当然也不是非她不可,要不然怎么会有萧文玉这个备选,但太子见人说人话,哄的比唱的还好听,“非你不可,若是没了你,我怕是活不了。”
他又开始扮可怜,希求岳金銮心软从了他,“阿柿,没了你我真要死的。”
“殿下说的我都心疼了,您这么对我,我怎么好辜负了你?”岳金銮道:“你喝醉了吗,殿下?”
太子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没醉,我还能喝!”
那就是醉了。
岳金銮点头,“好好好,您没醉,那您看看我,我是谁?”
太子笑的唇上像抹了油,“岳金銮,是你!”
岳金銮柔柔摇头,“我不是岳金銮。”她上前,低低地笑道:“我是你的黄泉引路人。”
太子一怔,岳金銮不给他细想的机会,已岔开话道:“殿下这么稀罕我,可我还是觉得委屈,我贵为郡主,怎能与人作妾……除非殿下发誓,往后只疼我爱我一个。”
美人玉容近在眼前,多情眸转呀转,含羞带嗔望过来,太子像泛舟于秋水之上,浑身上下都泡在糖水里化成了一锅蜜汁。
他情不自禁去摸岳金銮的脸,岳金銮嫌恶的用帕子挡住,“殿下还未起誓,怎么就要上手了?”
灯草在旁看的心惊胆战,好几次想冲上去把太子推开,但岳金銮暗示的冲她摆手,她只好忍着。
太子没想到岳金銮这么容易就上钩,心里美的冒泡。酒水壮胆,也忘了他和她是个什么身份,只当还是年少青梅,这儿又是东宫,他的地界,他有什么好怕的。
其实他刚才骂秦恕的那几句话全是瞎说的。
秦恕大权在握,比他这个太子还要风光得人心,他真夺了岳金銮,只怕秦恕不会放过他。
还有什么登基以后取秦恕的命……
他登基以后秦恕不造反就算好的了。
可人一喝醉,便什么都不怕了。
平日被秦恕所压抑的愤怒与积怨,他无能反击,只想宣泄在岳金銮身上,挞伐这位高高在上连头发丝都金贵的美人,让秦恕丢尽颜面,让他气急败坏怒发冲冠。
他是太子,以后是皇帝,他想要什么,还得过问秦恕吗?
“我发誓,我只疼你爱你一个人,若有违背,我……”太子馋岳金銮近在咫尺的娇容,鬼迷心窍的扯开胆子,“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天际有隆隆声起伏云间,紫电暗沉贯穿天幕,似有积年的雨等着倾盆一场。
太子一抖,鬼祟的看向天。
这雷雨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生这会来。
饿狼的口水快要滴到鞋尖上,岳金銮娇笑着问:“殿下这是怕了?”
太子挺直了腰杆,“不怕……!”
“得了您这番承诺,我也心安了,往后我就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岳金銮含羞带怯垂下头,桃花粉面若见情郎。
她这般温柔小意太子何时见过,心肝跟着乱摆,也不在意灯草还在,拢着岳金銮双肩往假山遮挡的石洞里去,“那今夜这洞房花烛便是给你的了,咱们幕天席地做夫妻,权当拜了天地。”
岳金銮攀着他的肩,美眸含春,“好。”
灯草守在石洞外面快哭了,她只是个小小的奴婢,干涉不了岳金銮的意愿,可要是真看她从了太子无疑是死路一条。
她没法再忍,抱着要死的决心拔下头上钗子,轻轻走进石洞,哆嗦着往太子背上扎去。
却见岳金銮的一只手,从太子身下伸出,轻轻招了招。
灯草一愣,岳金銮又招了招。
她发觉岳金銮在不断闪躲着太子的亲热,按的用力发白的指尖一松,果断钗子放进她手心。
岳金銮合拢掌心,用手指抵着钗柄,狠狠刺进了太子的腰。
腰多好,说不定一不小心便半身不遂终身残疾了。
太子惨叫着往后退去,一手捂着腰上出血的伤口,“岳金銮,你想死吗,你这个贱人,你胆敢伤我,我要杀了你!”
岳金銮坐在石头上笑,她方才为了躲太子肩头几乎要被他捏碎,导致双手无力,刺他时没有用上全部的力气。
真可惜。
“殿下方才可是在轻薄弟妻,现在居然要杀人灭口了吗?”
便是没有用十足的力,岳金銮刺他时也竭力用了七分,太子不敢拔簪,只怕血流得更快,他腰上有伤,连带着路都走不稳,“你这个毒妇!”
“殿下过奖。”岳金銮向他走去,“呀,殿下疼不疼,我帮您揉揉?”
太子惧了她,心知这女人会蜇人,护着伤口往后退,“来人——”
东宫大婚,今夜守卫都得了赏吃酒,仅留下几个轮班的安插在四周,极为分散,有人听见了依稀的声音,但只有一声,又被前殿传来的热闹给淹没了。
守卫四处看看,也没见有人,心里嘀咕着走了。
假山后,太子被激怒,挥舞着手臂试图杀了女人。他的手冲过来,直直往岳金銮脸上打去,又想扼住她的脖子,被她一脚踢中命根子,倒地失了声,好半天缓过来。他张口还要再叫人,被灯草眼疾手快的用手帕堵住了口。
岳金銮想到太子刚才意图轻薄她,与他暴露的杀机,怕一脚不足以让他丧失行动能力,便又踢了一脚。
太子前后夹击痛得快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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