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算了,只听人言岳金銮来了后花园,便让蒋闲在园子外守着,以为自己搞定两个弱质女流不在话下。
未料到岳金銮这么狠!
假山石洞也是他带她去的,现在叫天天不应,真是活该。
岳金銮身上衣冠整齐,全因为她刚才抵着太子的胸口不让他再近,太子误以为她是欲擒故纵的情趣,还闹了半天。
她袖子里藏着贴身的防身匕首,秦恕给她的,只是这种场合用钗子更合适,更像正当防卫。
岳金銮俯身掐住太子的下颌,“知道错了吗?”
太子腰上扎的钗子被石头抵着往里又刺了几分。
素来养尊处优的人,打小身上没挨过一丝伤,连痛都忍不住。
岳金銮问:“痛吗?”
“若是痛,便好好记住这滋味,你施予旁人的痛,可不止这一丝丝。”
萧文玉的死太子不知情,可上一世江犁雨杀她,太子却是知情的。
他不仅没有为她报仇,反而替江犁雨掩盖善后。
他是帮凶,也是元凶。
太子汗如雨下,疼痛使得他在地上打滚,酒都醒了一半,可一翻身,腰上的钗子就再次刺痛。
他被折磨的脸色煞白,被帕子堵住的嘴里却还在骂骂咧咧的斥辱岳金銮,甚至用了最肮脏不堪的词汇。
岳金銮在他身上翻出一把防身用的短刀。
太子没料到她还有转折,并未防备,连刀都没用上。
她将刀刃从刀鞘中抽出,暗色银光映出一双沉沉凤眸。
刀尖细闪,太子哀叫着往后蹭去。
可能在叫救命,亦或是求饶。
岳金銮看都没看他一眼,狠心用刀刃往肩头划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刹那血流如注,她痛得咬唇,抽出太子口中的帕子,用沾着她血的刀尖对着他的眉心,“我不杀你,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我不至于为你脏了手。”
她冷冷将刀丢在地上,捂着肩膀快步朝园外走去。
蒋闲守在外面,见这么久里面没动静,应是太子的好事办成了,太子不会少赏他。
他美的直乐,却看见岳金銮半身是血的冲出来,灯草紧随其后,主仆俩衣冠散乱,犹如经历一场恶战。
蒋闲本来想拦,却被血骇住,僵了半天,硬是目送着岳金銮跑了。
她跑了,蒋闲才一拍头,“坏了,殿下还在里面!”
岳金銮肩头那伤总不会是自己砍的,肯定和太子有关。
蒋闲匆匆走进后花园,找了半天没找到太子人影,着急的像只没头苍蝇,终于听见石洞里传来的低弱□□。
他循着声音走进石洞,被地上半死不活的太子吓得差点丢了魂。
岳金銮浑身是血看上去惨兮兮的,可是太子身上也没个伤口,怎么看上去就像活不成了?
“哎哟,殿下您怎么了?”蒋闲跟着太子也一向养尊处优,何时见过这场面,哭的鼻尖流涕。
他把太子扶着,才发现他身后腰上扎的钗子。
半根都扎进肉里,洞内昏沉,也能看出血红一片,也就比岳金銮肩头的血少那么一丢丢。
蒋闲爆发出一声惊啼,“天爷呀,殿下呀,您千万别死!”
太子被他哭醒了。
他唇色惨白,死死抠着蒋闲的小臂,“岳金銮……拦住没有?”
蒋闲直哭,“没有,我看她流血怕她死了,放她走了。殿下,你们俩这是恶战呀,可也不能给她一刀吧,她贵为郡主,又是岳家明珠,皇上和贵妃的心肝儿,还是三殿下的未婚妻……”
太子气得快把他手抠烂了,“废物!那不是我砍的!那是她自己砍的!”
蒋闲震惊,“她疯了?”
太子浑身抖,“她是疯了,她想死,她还想杀我!”
他摸着地上那把岳金銮丢下的短刀,用力塞进蒋闲手里,“把这个丢出去,扔了,别让人发现,这不是我干的,我不认!”
蒋闲捧着带血的刀,手半天捧不直,过了会,才僵硬着答应。
岳金銮穿过半个东宫冲进前殿,宾客仍在,不过已是收尾。
秦恕被人缠着应付,见宴会到了尾声岳金銮还没回来,便带司桔出去寻人。
他踏出门去,迎面便奔来一道血红的影子,血气里含着岳金銮身上独有的甜香,他神经一紧,下意识拥进怀中抱紧,却摸到一手的血。
岳金銮不顾有人还在,又是如何看待她血衣狼狈的,这出苦肉计,她本就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她搂着秦恕的脖子大口呼吸,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滚下来,进了他怀里,她满腔委屈都成了真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秦恕,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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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题,狠人不手软
第71章
一夜还未过半, 太子大婚之夜醉酒轻薄弟妻的消息便流传开来。
皇帝得知这消息,盛怒难抑,若非太子受伤失血早已昏迷, 只怕能亲自提刀宰了这个令天家颜面无存的逆子。
待天色大白,弹劾太子的折子便会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岳金銮肩上一刀不浅, 宫里连夜召了数名太医为她医治。
岳金銮当夜发起烧来, 扯着秦恕不肯松手,哭着叫他名字, 叫了一回又一回,把人心都叫碎了。
有岳贵妃求情,皇帝破例令秦恕留下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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