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菲在客厅待到凌晨方才回去休息。
严柱醒来发现身上盖了薄毯,头枕在枕头上,他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无声的笑容,又紧忙用薄毯盖住脸,片刻后才坐身。
他昨晚和衣而睡,感觉身上黏糊糊的,想洗个澡,却没有带换洗衣物,他轻轻嗅了嗅腋下,一股汗味扑鼻而来,他紧忙身向厕所走去。
“不管了,不换衣服也得冲个热水澡,若让小菲闻到这酸臭气味,那就太丢人了。”
他心里想着,一边在洗浴间脱衣服。
严菲闻声走到厕所门口,喊道:“柱子哥,换洗衣服我给你放门口了。”
严柱翘着一条腿正欲脱裤子,被严菲一声喊差点儿没吓得跌坐在地。
“哦!”严柱回了句,然后又等了好久,方才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快速把一叠衣服拿了进去。
衣服是严菲刚到省城时买的,那会需要给房间里填东西,她顺道给严柱和自己买了几身衣服。
严柱将衣服一件件打开来看,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一条平角裤,还有一双白袜子。看到平角裤,他的脸就已经羞红了。
待他平复了喜悦之情,这才高高兴兴地去洗澡。洗到一半他又想:小菲家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小菲谈恋爱了!”
这个想法一经升,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他所有的喜悦瞬间冷却了。再看那套衣服,他觉得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像吃了苍蝇般难受。
他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严菲已经备好了早餐。
“柱子哥,沙发上放的那件牛仔衣也是给你买的,不知道合身不?当时看到了觉得适合你穿,所以就买了一套。”
前严菲经常给江如晨买衣服,她买的都是休闲款式,但江如晨很少穿,后来她才知道,人家根本不喜欢。
严柱喜欢,是很喜欢!他刚刚跌入低谷的心情,又活过来了。他忽而觉得,今生他是不能没有严菲了,他的喜怒哀乐都由她控制了。
“好吗?”严柱把牛仔衣套身上,健壮的体格配上牛仔衣,感觉很有安全感。
“帅!很帅!”严菲咬了一口鸡蛋饼,点头赞叹。
“还是小菲的眼光好!以后我的衣服都要请小菲去给我挑。”
严柱欢愉的坐下,将严菲递过来的牛奶大口大口的喝完。
“那我可是得收劳务费的,你可想清楚了。”
严菲狡黠的笑了。
“嗯,好!”严柱急忙来到玄关处,把他的手提包拿了过去。
严菲见他将几沓钱垒在她面前,说:“给,都是这几个月的盈利,还有四处门面房的半年房租,还有市场摊位的出租费,还有永顺镇那边的店面转让费。我数过了,七万八千四百。”
“你给我这个干嘛?你买酒厂代理权和扩建批发部的钱你是不是还没有交?”
威远县的情况严菲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结余,期间还用掉了那么多。
“我给你说是盈利,那当然是抛开成本后的结余。批发部的扩建当然是算在成本里了。之于酒厂的事,那钱是我自己出的。”
严柱只笑不言,好像很喜欢见严菲为他认真的神情。
“胡说,你哪来那么多钱?”严菲信他才有鬼。
“你不信我?”严柱觉得略受打击,这丫头敢不信他。
“哎~”严菲能说不信吗?
“小菲,你别叹气呀!钱是我自己的,是奶奶留给我的娶媳妇儿钱。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奶奶很有钱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还被吓了一跳。”
严柱伸出手揉了揉严菲的刘海,见她不板着脸了,这才慢慢说道:“奶奶以前经常被村外的人接走,每次去帮别人看事她都会收红包。奶奶说若经常收钱是要折她寿的,但家里需要钱,她也就昧着良心收了。”
“奶奶给你留的娶媳妇儿钱,你咋能花掉呢?”严菲想到孟神婆,想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心里一沉。
“我……我不娶别人!”严柱盯着严菲的眼睛说道:“就算要娶,我也能为她赚到很多钱。”
“行行行!以后呀!我给你娶媳妇儿。你的媳妇儿本都放我这里。”严菲笑道。
“不需要!给你的钱都是让你花的,不许你省着!想买什么都可以。”
严柱很认真地说到,把严菲吓得一惊。她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但又抓不住到底是什么。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去上学。严柱送她去了学校后就开车回了县里。
严菲也是打算再上三天课,就请假回永顺镇一趟,严国栋和梁颖的婚礼她是一定要参加的。
韩维没来上课,应该是请假回去了。
童路神神秘秘地在严菲耳边叨叨:“严菲同学,我昨天说他穿着像个痞子,你今天就给他换了一身。看来你还当真听信了我。”
“你是偷窥狂吗?我干啥事你咋都这么清楚呢?”严菲还真奇了怪,这小子是在哪儿看到的,她咋没看见他呢!
“别把这么高的帽子扣我头上,我顶不来。至于我的观察途径嘛?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童路不会说他就在楼顶等她进入学校。
“行!”严菲不打算理这小不点了,她打开一本书认真地开始读。
被晾在一边的童路盯着严菲的侧脸看了良久,最后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生闷气去了。
英语老师苏雅美进了教室,见严菲桌上摊开的书不是英语课本,一股无名火就那么簇簇烧着。
她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走到讲台上准备讲课,却见童路趴在桌上睡着了。她踩着高跟鞋 ' 噔噔 ' 走到童路身边,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说道:“一上课你就睡觉,你当这是你家卧室吗?”
“老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睡觉了?”童路蹭一下跳来,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趴在这里睡的呢!”苏雅美心火更甚。是个小不点都想骑到她头上了。
这时上课铃响了,严菲身说道:“老师,童路虽趴着,却没有睡着。我是他同桌,我可以证明。你无缘无故体罚学生,这可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