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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弟!武攸宁有些不悦,怎么可以这样说公主?让人听见,怕是要惹祸的。
    武攸暨揪了一片树叶咬住,道:我说的是实话罢了,若不是怕惹了她哭听得我心烦,我当着她的面儿也说。
    武攸宁啼笑皆非,才要再训斥几句,就听太平的声音道:怎么,你当我听了你的坏话会哭?你也太小看人了。
    两兄弟大为意外,各自转身。
    武攸宁变了脸色,武攸暨却还一如平常,两人行礼间,武攸宁急yù将方才之事抹去,便陪笑问:公主怎么到这里来了?
    太平道:我不来,怎么知道你们背地里嚼我的舌头呢。
    武攸暨道:我们是大大方方在说,也没有嚼舌,都是实话。
    太平啐道:好,就算你敢欺负我,那么你敢到母后面前也这样说?
    武攸暨正要回答,却给兄长狠狠地拉了一把,只得噤声。武攸宁笑道:阿弟的嘴是有名的坏,公主不要理他,他向来是嘴硬心软的。
    太平把武攸暨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如果真是那样,我才更瞧不起呢,那岂不是成了表里不一了?
    武攸宁还要解释,太平回头看他:我口渴了,想吃果子,你帮我拿些过来。
    武攸暨最恨她如此指使人,皱眉道:叫宫女去拿就是了。
    武攸宁却正yù赔罪,忙笑说:我去,他们走的慢,我走的快。
    太平偏偏道:你不要走太快,慢着些就成,怕你笨手笨脚地跌坏了琉璃盘。
    武攸暨变了脸色,武攸宁握了握他的手臂,带笑去了。
    太平回头望着他走开,又吩咐宫女们退下,才看着武攸暨道: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我?
    武攸暨道:我难道说错了吗?
    太平道:你知道我不高兴,不是因为那些别的琐碎事qíng。
    武攸暨见左右无人,便压低声音:是为了女官吗?
    太平轻轻叹了声,正要在旁边汉白玉石阶上坐下,武攸暨道:等等。自己从怀中掏出一方粗布的巾帕,给她垫了。
    太平瞥他一眼,这才落座:这些日子我总不能忘记,偏偏她去了雍州,我更担心了。
    武攸暨道:去雍州又担心什么?
    太平道:你当然不知道,我贤哥哥太平正要说,又觉着这种事不大好出口。
    武攸暨心头一动:难道,沛王喜欢女官?
    太平见他知qíng,叹了声低下头去:连你也知道了?
    武攸暨道:我隐约听说前些日子,没有赐婚之前,陛下仿佛很中意女官,是因为沛王殿下看中了她。
    忽然他噤若寒蝉:如果女官当真是那么沛王殿下岂不是爱上了自己的
    太平抬手,及时堵住了他的嘴。
    唇上忽然被香软的手掌覆住,武攸暨一愣。
    幸而太平很快缩手,武攸暨咳嗽道:怪不得你这样担忧,不过,陛下跟皇后知道此事,他们应该会暗中告诉沛王殿下
    太平叹道:这种事是那么好出口的吗?且不说背后牵扯着什么,就只说贤哥哥,他可是极喜欢小弦子的,如果给他知道了小弦子是我真想不到贤哥哥会是什么反应。我又是担心又觉着可怜,反而恨不得他一辈子也不知道。
    武攸暨道:叫我说,此事殿下迟早会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太平抬头看着他,过了片刻,忽道:我想去雍州,阿暨,你帮我好不好?
    什么?武攸暨叫道,你现在连内宫都出不去,还想去雍州?如果给皇后知道
    太平道:你没听说过事在人为吗?我很担心贤哥哥,也想她放低声音,见一见小弦子。
    两个人沉默下来,又过片刻,太平道:你不答应我,我自然找别人。
    武攸暨皱眉:你想让哥哥陪你?
    太平哼了声:我要找,人自然多的是。
    武攸暨挺身站直:哥哥自然是不肯违你的意思,你可别害他。
    两人说到这里,武攸宁回来了,正听见后面一句:你们在说什么?
    太平跳下台阶,仰头看天:没什么,我走了。
    武攸宁吃惊:果子才拿来。
    太平不理不睬:你自个儿吃吧。一甩衣袖,转身去了。
    剩下武攸宁看着武攸暨,满面狐疑:公主怎么了?
    武攸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武攸暨隐约知道自己哥哥的意思,他竟是一心想讨太平喜欢,如果太平真的要求他带着出宫去雍州,武攸宁只怕不会忍心拒绝。
    然而,事qíng比武攸暨所想的要顺利太多。
    太平竟并不需要偷偷摸摸离开皇宫,而是正大光明的。
    原来太平暗中求了高宗李治,说是记挂沛王,想去雍州做客几日。
    李治猜疑她的用意,本来不肯答应,也不知太平跟他说了些什么,最后李治竟听从了。
    就算武后想要阻拦,高宗反说道:我知道你担心太平出宫后生事,大不了我们多派些人马跟可靠的人手跟着就是了,女儿一日日长大了,难道你要始终把她禁锢在皇宫之中?如果太平一生都不出皇宫倒也罢了,先前她可时常跟弘儿贤儿等出宫玩耍,你看她这些日子郁郁寡欢,何不放她出去自在快活几日?那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武后闻言若有所思,此事却就此成行。
    武攸宁武攸暨兄弟两人皆都在护卫之列,其实先锋官早前一日到达,本是想告知沛王有所准备,但是李贤昨夜因担心惑心之鬼作祟,急急出了王府,正好跟那来使失之jiāo臂,后来又在甘宁过了大半夜,是以竟不知道。
    此刻李贤听说太平来到,因对阿弦道:横竖天下无事了,我们去看一看太平可好?
    阿弦心里却也惦记太平公主,即刻答应了。
    两人于是先回沛王府,却早有人入内告知了太平,车驾才住,太平就从里头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武氏兄弟则跟在后面。
    阿弦因奔波了一夜,虽尽量避免伤到手,但到底不同于静养,左手已经有些失去知觉,下马之时身子一歪。
    李贤眼疾手快,从旁将她扶住。
    阿弦笑道:多谢。
    李贤顾不得去迎太平,只盯着她道:是不是手有妨碍?
    沛王正要细看,不妨阿弦看太平飞步下台阶,早将手抽回:没事!
    贤哥哥!这会儿那边太平也正叫了声,但看李贤握着阿弦的手,神qíng一怔。
    李贤这才回过身去,笑道:太平。
    阿弦也笑看着太平公主,却见她烂漫天真,依旧如故,心里不由升起一抹欢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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