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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在武懿宗府里看他们那样亲密,还以为是索元礼故意巴结,现在才知道,只是这些人彼此臭味相投。
    但是明知道所用之人恶迹斑斑却还要去用,这样的武后又打着什么主意,难道只要为我所用就成,不在乎握在手中的刀是凶器,邪器,不法之器?
    皇后这样,任用jian人,这不是不择手段了么?心中一股气冲上来:我、我要问问皇后
    不许。崔晔淡淡地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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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崔晔:没有人能拦得住皇后,阿弦,你也不能。就算你当面对皇后说明你的想法,皇后也未必会治你的罪,但她也绝不会听你的,她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
    阿弦一震。
    崔晔又道:当臣子绝不是你想象中的容易,而是步步险要,寸寸惊心。慢慢抬手,在她肩头按落,目光在阿弦的脸上逡巡来去:或者
    阿弦略觉迷惘:或者什么?
    崔晔道:或者,阿弦不要再当女官了好不好?
    什么?
    崔晔迎着她震惊的目光,却并未再说下去。
    索元礼究竟是武三思的人,还是原本就是皇后的人?
    阿弦单纯的以为这胡人是武三思的走狗,但梁侯被贬出长安,许多原本攀附梁侯之人无所适从,索元礼却浑然无事,甚至chūn风得意这当然不会是因为向来jīng明绝伦的武后无意中疏忽忘了此人。
    但假如索元礼原本就是皇后的人,当初羁縻州的事,又是如何。
    这其中有三个可能。
    第一:索元礼的确是受武三思指使。毕竟武三思原本就当崔晔如眼中钉,且以梁侯那种贪得无厌狡狯之极的xingqíng,保不准跟吐蕃赞普底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结,正好一箭双雕。
    第二,这件事是索元礼自作主张,瞒天过海。
    第三也是连崔晔都不敢深思的。
    所以崔晔绝不想阿弦cha手此事。
    但是,方才看着阿弦失望的神qíng,在心里盘旋很久的那个念头忍不住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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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视之时,崔晔抬眸看向阿弦身后。
    原来是虞娘子不放心,试着出来,往这里打量。
    崔晔定神:先回去吧。
    肩头像是移过来一座山压着,阿弦默然回身。
    崔晔道:对了,你去沛王府里,他待你如何?
    阿弦道:殿下平易近人,对我十分亲切。
    崔晔略微沉默:下次还是不要喝酒了。
    阿弦眨了眨眼:哦
    崔晔听她应的口不对心,忍不住道:阿弦,你以一片真心待人,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懂你的心意,有时候只怕会误解了。
    阿弦知他指的是李贤,分辩说:殿下很好,他xingqíng温和,也很懂我。
    崔晔哑然:总之,你且多留心就是了。
    阿弦低声:那好吧,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也不跟殿下喝酒了。
    崔晔yù言又止,微微一笑:好了,回去吧,怕侍郎又等急了。
    果然许圉师已翘首以待,见两人返回,笑问:有什么私密的话,还要避着老朽呢?
    阿弦蔫头耷脑道:当然是挨训的话啦,当着侍郎的面,我更加没脸。
    许圉师笑道:这也是天官对你格外不同,若是换了别人,他才不讲什么脸面呢。
    许圉师说罢,起身告辞,又问:天官一起么?
    崔晔道:自然。
    许圉师挑眉不置可否。
    离开怀贞坊的路上,许圉师忍不住问道:明明是你要来看这孩子,怎么非要拉上我呢?
    崔晔道:许公不是不知道,先前那些流言蜚语。
    许圉师道:你行的正坐得端,怕什么?谁不知你的为人?除非
    崔晔道:除非如何?
    许圉师笑看此人:除非天官是在yù盖弥彰。
    崔晔止步,就在许圉师觉着自己话出唐突了的时候,崔晔蹙眉:有这么明显么?
    许圉师噗地笑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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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下休班的前一天,户部越发人少,阿弦收拾了自己公房内的东西,转了出门,沿着廊下走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事。
    她转头看着左手侧不远处的库房,一瞬想起当初才来户部时候的qíng形。
    管库的书吏正也在做最后的整理,见阿弦来到,行了礼又自去忙碌。
    阿弦站在门口打量这熟悉的所在,往日的一点一滴也涌上心头。
    包括huáng书吏的那句物在心中,善者自寻。
    但在此之前她在库房里转看了不止一次,却都毫无所获。
    眼见时候不早,正yù离开,心底灵光一闪
    我要去找那个人
    这是那日阿弦在库房当差的时候,huáng书吏不知如何冲出库房之时念叨的一句。
    阿弦凝神回想,当时huáng书吏闯出,她跟着追出去,人声嘈杂之中,前方huáng书吏喃喃道:我要找他
    末尾那三个字,她本以为没听见,谁知却隐隐约约入耳,早就印在了记忆之中。
    明崇俨。
    猛然挣开双眼,阿弦喃喃:明崇俨?!
    怪不得当时听说此人的名字之时,她竟会有一股莫名熟悉之感,原来果然曾听说过。
    阿弦本是想去门下省找寻明崇俨,可来至门上一问,才知道明大夫今日进宫去了。
    阿弦无法,正yù怏怏离开,忽然一人从内走了出来,阿弦并未看见此人,此人却看见了她,疾步走到跟前儿招呼道:女官。
    原来竟是尚书奉御武承嗣,阿弦行了礼,正要走开,武承嗣满面笑容绽放:女官今日怎会得闲来此?
    看见了武承嗣,顿时就想起武三思,武懿宗等人自不免想到心头刺。
    阿弦不愿跟他多话:来寻个人罢了。正要去。
    是寻何人?我能帮得上么?武承嗣一腔热qíng。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阿弦道:不必了,多谢奉御。
    武承嗣笑道:不必谢,又没有帮得上忙对了
    阿弦本已经拱手要告辞了,听他话锋一转,便暂时停下,武承嗣道:之前进忠伯府上年酒,听说女官跟个人闹得不快?
    阿弦道:原来奉御也听说了。
    武承嗣道:这是说真有此事?
    阿弦一笑,道:只是寻常口角,不碍事,若是奉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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