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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цsⒽцωц.cℒцъ 假象之下(5)
    坐在书桌前,任妄雨温习今天所学,也一并预习明日课程。
    明日的课程仅有国文;和大多数女孩子不同,此科目是她最讨厌的。那些冗长的文章、阅读测验、形音义等,密密麻麻的总让人特别烦躁,尤其是作文,和数学不同,没有一套公式准则,评分还主观,全凭阅卷者观感,要拿满分实在太难。
    可她现在还是得和国文和平共处,毕竟是占b最重的科目,得罪不起。
    时钟上代表分钟的长针还未走过一半,不过读了几篇阅读测验的任妄雨便有些不耐烦,开始盯着架上的数学课本发呆,心里想着好想算啊,想着想着还是算了。
    翻开到下一页,已经是和课本内容无关的额外阅读篇章,任妄雨百无聊赖地看着,心里盘算着结束这篇要稍作休息,後来她没能坚持住,在与文章抗争的过程中直接投降。
    还是先滑个手机好了。
    她将手机萤幕解锁,先点进通讯软t回覆完重要讯息,再点开fb看看同学的动态消息,最後打开ig刷新看她一直关注的一位手写家f有无更新,被刷新过的贴文很快就浮了上来。
    这支帐号总是以自摄的图片搭配上白底黑字的好看手写,更新让人看了很是舒服,连一向不多看贴文内容的任妄雨偶尔也会点开来看。
    今天的照片是一张被阳光照射的闪闪发光的平静海面,手写部分的文字则是搭配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的一句话:「我们都会上岸,阳光万里,去哪里都是鲜花开放。」
    任妄雨不自觉的将这段话又复述一次。
    然後在心底发问,问问现在这个迷茫的自己,她不求阳光万里、鲜花开放,只愿有一天能够上岸,但真的能吗?
    没有答案。
    她问自己得不到答案,於是在贴文底下留言,想得到一个回覆。
    re嫩乳e嫩乳en:真的有那麽一天,我们都会上岸吗?
    这是她追踪这支帐号这麽久以来首次留言,也许自己是真的走投无路,压力大到需要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来替她的人生解答;留言发送成功过了好几分钟後依然没有任何通知铃声响起,任妄雨克制的将手机调成静音,继续和国文奋斗。
    在写完两张国文试卷以及一篇作文後也差不多到了任妄雨的就寝时间,她到浴室稍作洗梳,又将明日需要的用品准备完便上床。
    她一向没有睡前滑手机的习惯,今日却一反常态,打开不常使用的小夜灯,又将手机开启铃声,一直到了午夜,她的手机依然没有跳出任何有关的回覆。
    她心心念念等的答案没有来。
    任妄雨执拗的又多等了好几个十分钟,直到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直到她都要放弃,手机萤幕在一片微光中亮起,跳出的正是等待已久的ig通知。
    fz__:@re嫩乳e嫩乳en  也许会?
    远在手机屏幕另一端的男人在送出回覆前挣扎许久,正是因为他自己都没把握,於是将希望寄托在这只字片语上,又怎麽能,轻易地给人期待?
    於是他迂回的把问句又丢回到发问者身上。
    躺在床上的任妄雨笑了笑,也许f和她一般都是在无助里挣扎,所以才给予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没有再多想,很快就陷入梦乡。
    隔日。
    先修班的课程是从下午一点半开始,恰好今日宋念真有事外出,而任父长年都在国外工作,一年回国的日子用手指都数得出来;是鲜少无人在家的一天。
    昨夜忘记被拉上的窗帘抵挡不了外头艳艳高照,暖意透过落地窗垄罩整个房间,微光柔和了女孩的轮廓,也将皮肤上细小的绒毛照的清晰可见。
    或许是这忙里偷闲的日子得来不易,一向不贪睡的任妄雨意外睡得很沉,一直到接近晌午才悠悠转醒。
    在床上不舍的待了一会儿任妄雨才起身梳洗,冰箱里有前一天准备好的面包和牛奶,她难得当了一回边进食边看电视的孩子,节目却不是这个年纪会观赏的连续剧,而是成年人爱看的新闻台。
    跳到新闻台时正巧到了午间新闻要结束的时候,结尾总会报导今日气象如何,上面写着t市今日天气潮湿闷热,降雨机率仅有百分之十,任妄雨咀嚼着面包思考着究竟要不要带伞,或是乾脆跟这百分之十的机率赌赌看。
    後来因背包里的讲义实在太重,她放弃增加重量这个选项,选择了相信百分之十的降雨机率。
    一点钟准时出门,女孩选择了人烟稀少的捷径过去,左右两排都有建筑物遮蔽,艳艳照不到她身上,脚下步伐越发轻快,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任妄雨这一个月来都是班上最早到的,除去有一次和傅凉笙一起上课时。基本上教室座位都是按照第一次的位子就此固定下来,方便老师们记住学生,趁还记得,女孩低头想拿前几天忘记被放进书包的英文试卷,却在抽屉里发现了——布丁。
    触感还是冰凉的,像是不久前才放在此处,任妄雨下意识环顾四周,却并未看到哪一个座位上有放置私人物品,那会是谁放的?
    尽管她向来对甜食没有半分抵抗力,但来路不明的东西她可不敢碰,要不给傅凉笙吃?反正他从小就老捉弄她,趁机打击报复是可以的,任妄雨非常赞同自己的想法,很快就这麽决定了。
    随着班上同学逐渐出现,受害者很快也来了,并且一眼就看上任妄雨桌上的布丁。
    「给你吃。」傅凉笙都还没坐下,任妄雨一转头就把布丁放到他桌上。
    傅凉笙一脸特别困惑的看着任妄雨。他记得上次他们吵架就是因为甜食,任妄雨甚至还为此使用冷暴力,一个礼拜都没和他说话,直到他受不了直接扛了一箱麦香红茶送到她眼前才算是重归於好。
    现在要是收下这个布丁是不是得上刀山下油锅才行,这可是她最喜欢的日式熟布丁啊!
    做人太难了。
    「你不吃吗?」见傅凉笙一直没有反应,她又出声催促:「天这麽热会坏掉的,快点吃!」
    「你没事请我吃布丁,是不是有什麽y谋?」
    任妄雨啧了一声便作势要转回去,「不吃拉倒。」
    「吃!我吃还不行嘛!」难伺候。
    历经几次讨价还价後傅凉笙还是选择把甜点吃下肚,让在一旁嘴馋的黎岁看的很是羡慕。
    今日的课程都是任妄雨擅长的领域,尽管化学、数学两门课程加起来近五小时,对她来说也是一晃而过的时光。任妄雨走出补习班时早已夜幕低垂,抬头望了眼天空,是一片万里无云,连繁星也清晰可见,她对出门时自己没有往背包里放伞的决定感到很明智,百分之十的降雨机率确实准确。
    後来一连好几天都有不同的甜食出现在任妄雨的抽屉,最後自然都是进到傅凉笙的胃里。
    照理来讲,能在她抽屉里放东西,且又是在保持冰凉的状态下,应该不大可能是补习班以外的人做的,反而极有可能是补习班里、甚至是班上的同学所为。
    任妄雨觉得很奇怪,如果她的推测是正确的,班上所有人都亲眼见证她每天拿不同的甜食给傅凉笙吃,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班上同学,一定也会看到,又为什麽还要继续放?总不可能是专程放在她抽屉好让她拿给傅凉笙吃的吧,这也未免太大费周章了点。
    任妄雨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甜点危机的事,让她迟迟无法入睡。
    真的好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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