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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象之下(4)
    随着计时器被按下,男孩和女孩都开始奋笔疾书。
    在一旁围观的同学们也面临选择,大部分人站在男孩身後,也有少部分走到了任妄雨周围,也许是数学天才的光环加持傍身,双方的支持人数b是二b一。
    黎岁看到这分法特别紧张,担忧地看着任妄雨低头专注的身影,一点也不担心的傅凉笙很快就发现黎岁的紧张。
    凑近她耳畔说:「别担心。虽然大部分女孩的数理科通常都不好,但小雨就是那少数人,她可是数学怪物。」
    他就是惨败在任妄雨手下里不计其数的人之一。
    小时候的自己总是幼稚,总想用捉弄人的方法来吸引人注意,傅凉笙也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女生数学就是不好,也曾和现在这男孩一样以为b拚数学就是胜券在握,谁曾料到,後来他输得一蹋糊涂。
    现在想来,也许是在当时,他就把自己的心也一并输给了她。
    听到傅凉笙这些话算是稍微缓解了黎岁的担忧,可她还是担心,毕竟是自己替人家惹上麻烦的,如果刚才控制住音量就好了。
    时间过去十五分钟,任妄雨的解题进度已经来到最後一道题目,倒是数学天才身後的同学议论纷纷,似乎有人想换个阵营支持的样子。
    止不住好奇的黎岁拉长了耳朵偷听。
    同学a:「他那道题怎麽好像卡了?」
    同学b附和:「是啊是啊,我看他都擦掉重算好多遍了!」
    同学c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到了任妄雨这边的阵营来。
    眼见男孩卡题已久,情势在一瞬间逆转,移动的步伐即使安静且小心,但男孩还是注意到了,支持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他也乱了套,原先卡住的题目更是没有进度,因为紧张的缘故,哪怕在开着冷气的教室里,额头上也不免沁出了薄汗。
    在对手兵荒马乱的同时,任妄雨已经将所有题目的答案加以验算,争取为自己的答案再添上几分正确率。
    任妄雨做题向来只检查及验算一次。她不像多数人一样会频频检查、反覆修改,在她看来,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面对不会的题目即使再如何挣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於是她现在正百无聊赖的转着笔。
    时间还剩下最後五分钟,男孩还在做最後的奋力一搏。
    眼角余光扫过还在努力的隔壁桌,任妄雨觉得,他不过是在垂死挣扎。
    男孩的定力不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动摇他的意志,算术最怕急躁慌张不专注,他一连三犯,还样样到底,纵使那些题目他原先都会,可当他开始在意别人的那一刻起,早已输了这场局。
    距离下午的课程开始还剩下半个小时,题目由共同出题的同学对照讲义後方解答改题,过程透明公开,绝不徇私。
    胜负早已在交卷当下立分。当结果出炉,不出众人所料——是任妄雨赢了。
    一如她在大考的表现,这五题也是半题未错,有些解题算式甚至b解答上列的还要详细;而被奉为数学天才的男孩表现就稍嫌差强人意,五题里只对了三题,算式也是写得七零八落,出题同学还只看的懂ans。
    现在高下已分,方才心里还对任妄雨存有疑虑的人也都纷纷朝她释出善意,她也予以正面回应,算是尽弃前嫌。
    「该道歉了吧?」傅凉笙挑起一边眉峰,笑得特别嚣张。
    数学天才的声音细如蚊呐,「对、对不起。」
    「蛤?你说什麽我没听清。」黎岁也一扫方才的担忧心思,跟着傅凉笙作怪。
    「我说对不起啦我不应该乱说话!」数学天才大声吼了出来,看上去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任妄雨轻飘飘地说:「原谅你了。」随後补充:「饮料别忘了。」
    数学天才简直欲哭无泪,他是一次惹了三位祖宗。
    ……这以後的日子还怎麽过?
    不过他是当真没料到会有女孩子数理方面这麽优秀,他这次是输得心服口服。
    小插曲过後,下午的化学课程也紧接着而来,此次安排的课程有包含实验,而有了上午的发生的事,同学们对任妄雨虽说是解开了误会,但见数学天才被她整成这样,也不敢轻易接近。
    於是最後凑在一块儿的只有她和傅凉笙及黎岁三人。
    此次实验项目是硝酸钾的溶解与结晶,老师没有亲自实验,而是播放教学影片让同学观摩,有问题再自行发问。不同於其他同学,三人对动手做实验都没有太大兴趣,应付完老师就开始八卦起来。
    「你们说李大敏这数学天才的名号究竟怎麽来的呀?」黎岁双手靠在实验桌上,捧着双颊对同桌抛出疑问。
    正低头滑手机的傅凉笙疑惑,「李大敏?你是说早上那个男的?」
    黎岁点点头。
    见任妄雨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发呆,黎岁忍不住发问:「妄雨一点都不好奇吗?」
    「好奇什麽?」任妄雨脸上写着不在意三个大字,「有时间在意闲杂人等还不如把那些时间用来读书。」
    「傅凉笙跟我说你是数学怪物,现在听你这样说,我好像有一点可以理解为什麽了。」
    「什麽为什麽?」
    「因为妄雨你真的好喜欢读书耶!」黎岁笑嘻嘻的,脸上两个小梨窝深陷的特别可爱,「甚至对别的事都不在乎,一心只想着学习。」
    任妄雨给予黎岁一抹微笑,没有再开口说话。
    生活一直就是过得如此,除了学习以外还能想些什麽、在乎什麽,她真的不知道。
    就如同被放入玻璃瓶的信,再被丢入大海,从来没有选择,也注定失去方向,只能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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