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重生 作者: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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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高兴一场了。”
申时二刻,等在正门口的元慎终于看见君荊贺迎面赶了回来,待他下了马,元慎走过来说道:“怎的这么晚才回,老夫人等久了,正急着呢。”
君荊贺随手解了披风上的襻子,道:“我还能丢了不成,哪里就着急了。”
元慎道:“你是不知,自你与公主成亲后,她面上是光彩的,背地里又不知怎样担忧,从我瘸了脚后她便一口白斋吃到现在,就是想替你多积些福,保你一世平安。”
君荊贺停下手上的动作,半天才道:“元慎,待政事平稳了,我们便回景州府罢。”
这一年除夕,覃氏盼着儿子回雀台街的希望彻底落空,她收了已到嘴边的询问,依旧打起精神来操持年夜饭,既都是亲近的人,她招呼元慎与茵娘一起坐下,大家也热闹些,两人推辞了一下便也依了。
桌上满满的摆了一桌子菜,大鸡大鹅,猪肘鹿腿,鱼羊海菜,又蒸了几屉年糕,君荊贺扶着母亲入座,元慎两夫妻也入了席,一个奶妈子抱着元慎的儿子坐在一旁的矮杌子上,既是过年,大家也真正高兴起来,元慎的儿子刚学说话,大人们一逗他,他便有模有样的说起来,一时惹得众人大笑起来,那奶妈子也是个极有眼色的,搜罗了各种笑话来凑趣,覃氏倒是喜欢她的那些村野趣事,说到高兴处,又叫绿秋赏了酒菜给她,席上热闹,君荊贺面带着笑意自顾吃喝着,他手边摆了一小杯新酒,除刚刚祝酒时喝了一口后便丟在一旁了。
君荊贺吃过一口饭,刚要伸筷子夹菜,却见桌上摆着一盘翠绿的莴苣,他悻悻的收回了筷子,干吃了几口米饭便放下了碗,这边还是热闹,元慎的儿子吵着要吃东西,大家又拿了几样点心诱他说话,一时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君荊贺呆呆的坐在那里,然后端起那杯酒一口喝光,不消片刻,他便一头栽在了桌上,覃氏回过身来轻抚着他,叹一口气:“傻儿子,你不能喝的话,便放下罢。”
第61章 对峙
又至新的一年,大年初二,君荊贺穿戴整齐,进宫,未见商蕴卿,至初三,广王府,未见商蕴卿,上元节,未见。
元宵一过,朝中便有谏议大臣合词参奏深王商照坤二十二款大罪,除谋害解王之外,另有侵冒贪黩,卖官鬻爵等重罪,另参桓国公项平及族人把持归州多年,赃私弄权,私行盐茶药材,贪猥无厌,桓国公项平,大逆不道助深王为虐,奏请立斩两人并抄没其家产,项氏一族革职查办,十五岁以上男族免死充军,女眷贬为官奴。
树倒猢狲散,那些多少与深王有首尾牵连的大小官员避之不及,唯恐惹火烧身,一些深王旧臣反戈揭发其罪状,一时间,深王四面楚歌,处境凄凉。
而在这种时候,奇异的是平日与深王并无深交的几位德高望重皇族贵亲竟联名上请恩荫免其死罪,曰先皇与解王刚去,万不能再开杀戮,请广王看在嫡亲血脉的份上饶他性命。
监国持政的广王与众臣商议良久,最后只下令革除桓国公项平官身,再行投入大牢秋后问斩,归州项氏一族按律处罚,嫡族商照坤承先帝血脉,法外施仁,终身□□于晋陵。
冰雪逐渐融化,天气已然转暖,到惊蛰二候,杏花开放,再过一候,青苗下地,庄户们开始忙于春耕,入春以来雷雨不歇,看情形必是一个好年景。
因着今年春上的北郊祭地大典将在京师城外的薇霞山举行,皇亲贵族们也认认真真做好准备起来,本朝天恩浩荡,因凡缙绅家属亦可随行,那些女眷早早筹划衣着脂粉只待出行时辰了。
君荊贺自年后便整日呆在书房消遣笔墨,覃氏亲自料理针线,为他做了几件衣裳,因着他清减了不少,腰里的带子比之前收进去一寸多,这又让覃氏在暗地里抹了不少眼泪,君荊贺禀性灵透,旁人自难有言语能劝动他,众人虽是操心却也没个奈何,只盼他能早日想透才是。
巳时,京师盛王府前来了一行车马,身着银光软甲的侍卫护着一辆朱漆华顶的四轮马车慢慢停下,白荷上前打开软帘,一身流霞茜罗裙的商蕴卿折腰款步出来,白荷举手扶她缓缓下得马车,盛王府正门狮墩前方立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那人见了商蕴卿,脸上带出温和的笑容,紧接着向前跨出几步行礼道:“微臣叩见公主殿下。”
商蕴卿见了他后微微一怔,开口道:“林将军,免礼。”
林彦忠此前因屡立军功被提携五品都抚将军,仕途春风得意,又兼闻长公主与其驸马姻缘将尽,他自是暗中窃喜,面上简直光彩四溢,此时与公主相逢,他风度尽显,陪她同进府中相聚。
正月二十二日,泰明宫大殿上展开日月宫扇,龙案上设文房四宝,殿内百官按班排列,盛王烈王分列两旁,内阁大员皆肃立于阶下,卯时正,一身朱红蟠龙朝服的广王踏进大殿,其后跟随一人,正是着长公主商蕴卿,百官齐下跪行礼,两人坐定,广王开口:“免礼”
君荊贺起身,他抬头向上望去,商蕴卿端坐于龙椅一侧,一双凤眼清冷的朝下扫视一圈,目光仅微微在他身上一瞥便移开了,齐泰手持拂尘,开口说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郑丞相出列,道:“臣有奏。”
广王道:“郑相请讲。”
郑绍昌道:“国不可无君,先皇有命,由烈王摄行事当国,其应循礼法,择日登基,以诏天下。”
广王环视了底下群臣,道:“先帝既去,并无留下遗诏,郑相又何以口出此言。”
郑绍昌道:“当日先帝确实留有遗旨,在场共四人亲眼目睹,除解王外,另有内阁君大人及太监总管薛荣亲见。”
吏部尚书谭忱上前:“丞相既说有先皇遗诏,那便呈出来让我们一见如何。”
郑绍昌转向广王:“遗诏如今下落不明,但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先帝确是有意传位予烈王殿下,即便没有遗诏,先帝在天有灵,我们亦当以先帝遗愿为数。”
谭忱出言:“丞相大人,既无遗诏,你这一面之词又有何益。”
郑绍昌道:“此事非同小可,本官绝不敢恣意乱言,当日先帝嘱托我们三人当尽心辅佐烈王,我等三人既是顾命大臣,所言便是先帝遗愿,谭大人又何来不信,纵使解王已去,可君大人亦可佐证。”
君荊贺见郑丞相满怀期待看向自己,于是出列道:“丞相所言句句属实,当日先帝确有圣旨示下。”
上面有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此事事关我朝社稷安稳,就凭你们的空口之言便定下乾坤,未免太过儿戏了罢。”
话音一落,底下有人便附和道:“长公主所言极是,就算先帝有遗旨留下,也不一定就是烈王殿下,空口无凭的,让人怎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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