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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忧伤着,文艺(上)
    鬼王与老法王见了花孤城这出人意料的一番举动,俱是心生奇异,老法王与鬼王互视一眼,却没有出声质疑。老法王沉默不语,帝释剑被花孤城抽出,证明了花孤城确实是老法王当年的那位故人。只是如此,于老法王而言便就足够了,至于前路如何,自有因果。帝释剑此刻取或者不取影响都不会太大。
    老法王所看重的这一点,鬼王同样看重,鬼王凭着对血与幽冥的特殊感应,看到的东西甚至要比老法王来的更多。
    花孤城从垫脚的石头上跳下来,毒客卿上前几步,询问道:“明明可以拔出来,为何在最后关头放弃了?”
    花孤城看了毒客卿一眼,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
    桔梗站在后面,看了看花孤城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死死插在天师府牌匾之上的那柄宝剑,不明所以的叹了一口气,很是同情的看了花孤城一眼。用一个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他的话,说不定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呢。”
    老法王见此一行大雪山虽说不上是功德圆满,但却算是尘埃落定。等花孤城咬完一根黄瓜,略作休息之后开口提议道:“既然花施主尚且不愿将帝释剑取出带走,那我等还是不要在天师府叨扰太久为妙,即刻回轮转寺如何?”
    鬼王没有说完,但面上俨然是一副以老法王马首是瞻的神色。
    毒客卿与老李头自顾算计着花孤城这没把帝释剑拔出来,算不算没完成任务。若是放在从前,按着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毒客卿自然是要极不客气的赏花孤城一顿狠揍,然后逼迫着花孤城将帝释剑拔下。但此时此刻,就是借毒客卿十个胆子,毒客卿也决计不敢对花孤城说半句狠话。这时候听了老法王说要走,毒客卿心里虽说惦记着花孤城老爹手上那半本《尸毒谱》,但也不敢发表什么意见,只要花孤城说走,那就没有再留下的道理。
    而老法王这一句走,自然是花孤城求之不得的,早一步离开这鬼地方,就早一步逃出升天,大大的好事。
    于是一群人怎么来的天师府,又怎么回去了。而桔梗送了众人一段,只说自己留在天师府还有事,便又原路折了回去。
    ……
    f市,市中心,天气晴朗,来往旅客络绎不绝。
    一个带着扬基帽的年轻男子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来往行人自顾想着心事。
    年轻人名叫李卓,有一个好家世,有一身好功夫。留过学,学过医,学过法律,学过艺术,学过建筑……统统半途而废。因为他知道,依着他的身世,他只需要会做一件事情就行了,那就是杀人。杀人也算是他学的最好,唯一一件没有半途而废的事情了。
    李卓有着做一个职业杀手的技艺,却喜欢做一个背包客,假装忧伤文艺的用脚步去丈量这个世界。
    李卓刚到f市的时候,假装不小心遭了贼,身无分文,作为一个杀手真是很丢人的一件事。事实上是李卓见那小偷衣衫褴褛实在可怜,不好意思抓那小偷一个现行,又怕伤了人家自尊,当下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一夹子钱送人家了。可后来,残忍是事实教会李卓一个道理,那就是善良的人一样是会肚子饿,是会困的……一时之间,足够忧伤,半点不文艺。
    后来很侥幸的是,李卓敲了几家当地人家的门,总算是凭着他那副好皮囊得了一名寡妇的收容。
    那天晚上,大雪纷飞,李卓与寡妇坐在大厅喝酒听音乐。李卓发挥他博学的优势,在音乐这一领域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好生意气风发,唬的寡妇一愣一愣的,亮闪闪的眼睛里尽是对李卓的崇拜之情。
    听了半夜,李卓才发现客厅里支了一架钢丝床,被褥齐全还有枕头,李卓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真困了,反正一下就躺了上去。寡妇见李卓上了床,妥妥会错了意,趁势一溜钻进了被窝,顿时就把李卓吓醒了。
    李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千番劝慰,还使了几下家传的小擒拿手,这才把寡妇给推下了床。
    其实李卓也不是什么情操高尚之人,主要是李卓当时还是处男,也没好好看些岛国大片做好预习工作,就怕临场发挥露出马脚让人笑话,而寡妇自然不明就里,只当是李卓嫌她胸小,恼羞成怒之下,半夜三更将李卓踹出了家门。
    这一夜,大雪风飞,李卓只觉星月孤单,遥不可及,人生悲催,生不如死。此时此刻,李卓是一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觉悟和认识都没有,但这并不妨碍老天爷继续饿其体肤,劳其筋骨。
    很快,李卓只觉得自己被冻的下巴都快掉了,脑袋僵硬,极度不灵光。就在这时,海棠恰如其分的如一个幽灵出现了。
    李卓看到海棠的第一反应是没有反应,太冷了,都把李卓冻傻了。而后李卓的第二反应才是转身就跑,撒腿而狂奔。但还是慢了一步,海棠一个箭步就扣下了精神与体力都饱受摧残的李卓。
    李卓折腾了半天,终于跪在了路边,鬼哭狼嚎。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
    海棠对于能在f市他乡遇故知这种事,本不做指望,但却没想还真碰上一个老相识,当下如女王一般大笑三声。
    “放心,姑奶奶劫色不劫财。”
    ……
    回忆到此,李卓遇到海棠的第三天,李卓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人来人往,等着海棠弄几个藏包子回来大饱口福。
    李卓看着路上那一张张故作老道的脸的背后,还有不少人怀揣着许多稚嫩的,单纯的梦想。而装载这些梦想的是一个纸箱。外面写着:“怕潮,易碎,不可倒置。”还有些雨点杯子之类的符号。那时花孤城就觉得这样娇气的东西就应该永不出门。在这个潮湿的、破碎的、倒置的城市里,一个人背着这样一只纸箱子,还要微笑,还得穿过,且不能得过且过,要有追求,要上进,真他妈惨。
    李卓有着一个恶习,那就是幸灾乐祸,只是想着人家的惨处,就觉得自己的遭遇其实也不算太差,当下呵呵一乐,还未等李卓笑出声来,就被一个藏包子堵住了嘴。李卓抬起头,只见海棠风姿绰约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且赏了自己一个风华绝代的白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