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悦见状,小小的惊呼了声。
呼声里全是担心和关切。不用说,都是对长乐王的。
这个认知让元茂突然暴起,那加大的力道将长乐王震得向后推开好几步。
长乐王后退几步之后才站定,白悦悦起身过去,长乐王见状摇摇头,示意她别过来。
等他完全站定之后,向元茂行礼,陛下神力,臣自愧不如。
元茂笑笑,只是互相切磋玩乐玩乐,阿叔不必在意。
说罢,他往白悦悦方向走去,到屋子里去吧,在外面也不怕晒的厉害。
白悦悦看了看长乐王,长乐王点点头,示意她到屋子里去。
元茂从黄门的手里拿过擦汗的巾帕,随意的将头脸上的汗擦掉,丢到黄门的身上。
他坐下来,持起酒壶将长乐王和他面前的酒盏全都倒满。
朕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元茂把一杯酒送到了长乐王面前。
宫里的那些人,是觉得朕很好骗还是如何,难道觉得朕看不出来,他们一个两个都在让着朕么?
长乐王把元茂手里的酒水接过来,他才把额角的汗水擦干净,正在口渴的时候,一口将酒水闷了。
倒也不是骗陛下,陛下是真的天生神力。
臣等远远不如。
元茂笑,既然如此,那么阿叔就要陪朕多喝几杯。以后还有些事,都要托付叔伯们。
长乐王微愣,似乎从元茂这话里听出了些许其他的意思。
他垂眼一笑,将酒水饮尽。
白悦悦见着他们你来我往,也不拦着。自顾自的吃羊肉。
洛阳宫内的事,和她眼下的处境没关系,听一耳朵就当了解有什么事。
等到两三块羊把肉吃完,那边长乐王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白悦悦差点没把酒呛在喉咙里,她把手里的羊肉丢开,几步到长乐王身边,在他的脸上拍了两下,景时?
元茂听到景时两字,眼里的情绪越发的晦涩,但他嘴里还是很关切道,阿叔,阿叔没事吧?
他看了两下,对白悦悦道,没事,阿叔只是喝醉了而已。突他
喝醉了?白悦悦抬头,满脸的一言难尽。她看向自己喝的那壶酒,这酒我都喝了不少,没事啊?
这是宫里的酒,要说醇厚,的确是有些醉人。
可是我怎么没事,而且我以前都没怎么喝酒,刚刚我也喝了不少。
白悦悦有些疑惑看了看自己,元茂笑道,可能你天赋异禀,天生不容易醉吧。
他说罢,叫外面等候着的黄门进来,让他们把醉了的长乐王送回王府去。
白悦悦嗳了两声,就这么送回去了啊?
她话语里的关切浓厚,元茂面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
他醉了,元茂脸上的笑冷下来,再留在这里,没有什么必要。
方才角抵估摸用了他不少体力,加上喝了酒,恐怕不到月上枝头,是醒不来了。
那张脸上冷下来的时候,即使俊美无俦,却也令人胆寒。白悦悦原本想要把人挪到其他地方,等长乐王醒酒了之后再说。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她这话没说出口。
黄门们将席上的长乐王抬起来。
白悦悦见到长乐王被几个黄门又抱又抬的,忍不住担心的多看了几眼。
你放心,他是朕的阿叔,除非他造反。否则朕是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白悦悦回过头看他,忍不住搓了下手臂。他方才说话的口吻,让她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她眼角余光见到黄门们把长乐王托抱出去。等到那几个黄门走了之后,这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那些比丘尼眼下不会也不敢到她这边来。
陛下怎么生气了?她满脸不解道,不是说朝廷平乱大捷,陛下来找人喝酒的么?
现在要发脾气了?她睨他。
她转手拿起放在食案上的酒杯,自己把酒杯给倒满,那我再敬陛下一杯。
元茂望着面前人脸上的笑,他神使鬼差的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酒水的醇厚和甘甜在唇齿里弥漫。
看,笑笑嘛。白悦悦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结果闻到一股羊油的味道,赶紧把手放下来,冲着元茂笑。
你和他,是怎么回事?元茂问。
白悦悦看他,元茂看向别处,他闭上眼,你若是不想说
白悦悦拿过酒又给他倒上,陛下不是都见到了么。
她对他一笑。元茂放在膝上的手收紧。
陛下,这没有什么呀。
白悦悦像是不明白他的怒意从何而来,我被太后从宫里赶出来了,现如今丢到这里。但我一没出家为尼。二来,我身上也没有内命妇的封号。
自行嫁娶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她每说一句话,就能见到元茂的脸色坏了一层。
陛下不是喜欢听实话么,怎么我说实话,陛下脸色又不好了。
她笑盈盈的送上一杯酒,陛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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