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一笑,他牵袖将自己和长乐王面前的酒盏倒满。
朕也不知道,朕平日里也不怎么饮酒,正好今日撞上了好日子,才想要饮上那么两杯。
说罢,他又看向长乐王,阿叔。
长乐王再次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元茂频频给长乐王敬酒,长乐王只有每次都喝得见底。白悦悦见到这边推杯换盏,自己拿了一块羊肉,吃的开心。羊肉都是选的小排,小小的骨头上带着一大块的肉。上面照着她的喜好撒着厚厚一层的孜然胡椒等。
她一口咬下去,汁水充足,香气四溢。
羊不是洛阳本地的,宫中的东西不遗余力追求最好,最是合她的口味。
元茂另外还让黄门带来了些许蔬果。正好可以用来解一解羊肉的油腻。
她看了一眼元茂和长乐王那边,见着那两人推杯换盏,她低头下来吃自己的东西。
长乐王饮酒的时候,看到白悦悦吃肉,莞尔一笑。
元茂见到长乐王面上的笑容,又给他将手中酒盏里的酒满上。
这次多亏陛下英明,才能将叛乱平定。长乐王持酒笑道。
阿叔怎么也和朕说这些场面话了。要是真打起来,恐怕才难以收场。也中了太后的下怀。
元茂笑着喝下手里的酒。他双眼乌黑明亮,灿烂笑着,完全就是这个年纪的少年。
白悦悦多看了两眼,她才看第二眼,元茂双眼和她对上。元茂持着酒杯对她一礼。白悦悦十分上道的端起食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元茂见到她空了底的酒杯,忍不住笑出声。
小心喝醉。元茂出声提醒。
没事没事,我还吃东西呢。白悦悦戳了戳面前的羊肉,示意自己不和他们一样,只怼着酒喝。
酒杯等物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金子所造,上面以极其复杂的工法造出繁复的花纹,而且还镶嵌着宝石。
阿叔,我们角抵几回,就这么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角抵几场?
角抵是宫里常有的东西,皇子们年幼的时候,互相角抵为乐。就连宫里也专门的角抵手。
长乐王略有些惊讶的抬头,陛下,这不太好吧。
元茂完全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好?我小时候也承蒙阿叔教过几招,没道理,小时候我还能和阿叔在一起过招,今日就不行了。
长乐王觉察出元茂的用意,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元茂怕是不会改变主意。
既然如此,那么臣就恭敬不如从命。
白悦悦见状摇起来,长乐王对她轻轻的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对她笑笑,像是安抚一个孩子。
元茂见状,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元茂对上长乐王错愕的眼神,天热,穿着这么一身实在不合适。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长乐王,阿叔也一道?
长乐王看了一眼那边已经看呆了的白悦悦连连拒绝,不了。
元茂听到长乐王的拒绝,只是一笑。
白悦悦没想到,竟然中场来了那么一场。一时间她坐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屋子不大,哪怕想要忽略都做不到。
她纠结了两下,心下琢磨着要不要去别处避一避。眼角余光暼到了元茂穿着白色的中单,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他身形在同龄人里很高,但也清瘦,青柳一样的身躯在那身中单下舒展开的时候,带着一股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青涩和阳刚。
白悦悦无意瞥见,忍不住看了两眼。
那边的元茂如同脑后长眼似的,回头过来。一眼就和她对了个正着。
白悦悦厚脸皮习惯了,只要她不要脸皮,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更何况,她又不是故意要看的,他自个脱了,她不小心看到的!
既然脱了,那就是给人看!
不给人看,他脱什么!
白悦悦相通之后,大大方方的看。反正他身上还有中单,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手和脖子,没其他地方露出来。仔细算来,真的看不到什么。
那又有什么好躲的?
她看着他和长乐王两个人在院子里站定,双方摆开架势,蓄势待发。白悦悦看了两眼元茂,他弯腰下来,地盘和长乐王一样都是极其稳。内袍贴在他身上,勾勒出清秀又刚强的躯体线条。
游走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躯体,颇有几分欲言又止的引诱。
下刻,白悦悦就见到这俩和公牛一样撞到了一起。
在宫里,她陪着皇帝吃喝玩乐。宫里那些她多多少少都见过,但还没见过身份如此之高的两个人在一块分个高低胜负。
尤其他们还都长相不错。
白悦悦顿时人都精神了。
她紧张的看向院子里的两个人,到了紧要时刻,她忍不住灌了几杯酒。
元茂完全将自己的身份放到一旁,和长乐王就是两个纯粹的男人争斗。
他体力天生的大,十四岁的时候,不用弓箭徒手弹碎兽类肩胛骨。长乐王比他年长,但真不一定比他更加力强。
在最开始的针锋相对之后,两人按住对方的肩膀手臂,互相角力。
那边的白悦悦没有出声,但元茂也能感觉到她一直在那里看。他手里突然用力了些许,长乐王的身形略略有些凝滞,紧接着向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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