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面前,选择漠视。
为了儿子,选择隐忍。
“刘昌仁对一禾不错。”傅懿宁听后收回目光,只能这样说,上次她被文祈月吓跑,赶上姥姥去世躲在家里闷闷不乐,结果出门偶遇栾一禾,栾一禾把她带到店里开导,两个人说完文祈月的事,剩下的时间栾一禾说了说她自己。
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嫁给富商,其实不光彩。
家人不看好不反对这段恋情,反正女儿远嫁四谷,眼不见为净。
栾一禾说,她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刘昌仁也爱她,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是爱情最好的状态,刘昌仁有钱,给她挥霍不完的权利,唯独求她早点生下孩子送给婆婆带。
一个孩子换来婚姻生活挥金如土,傅懿宁相信文祈月说的话,栾一禾不傻,大学毕业顶着嫌贫爱富的名声嫁给富商,生下儿子当潇洒辣妈,二十几岁人生已经达到巅峰,就算老公出柜,对她影响不大。
两个人也没听栾一禾抱怨过,刘昌仁待儿子不好。
刘昌仁司机驾车离开,透过车窗,宁月二人隐约看见车内男女欢笑的模样,文祈月生气化为叹息,说:“孩子是无辜的。”
默许对方感情不忠,这段婚姻可以持续多久?她不知道栾一禾脑子里装了什么,有钱人的婚姻说离就离,难道没有为儿子和自己以后做好打算吗?
傅懿宁挎着文祈月胳膊摇了摇,恬起笑脸讨好道:“找天叫一禾出来吃饭,咱聊聊看吧?”
这段友谊,文祈月很重视。傅懿宁不想让自家恋人揣着心事。
文祈月回以笑容点点头说好。
再多疑问没见到栾一禾本人都不成立,宁宁懂她,心有灵犀,默契不必多提。
...
四谷化了雪,天气没有一丝回暖的征兆,这座城市一到冬天特别冷,走在马路滴水成冰,巷子白天沉寂无声,少了几分秋天熙攘的烟火气,王曼去小卖部买东西,碰见朱婶和老板聊天。
朱婶还愁找王曼聊几句傅懿宁的事,她一看王曼进来,立马站起来搓搓手道:“曼曼,来买东西啊?”
王曼家跋扈,老公不学无术,也就见了文老爷子低低头,她扫了王曼一眼,不冷不淡应了声,转头面向货架。
“呦,这是皮草吗?很贵吧?!”朱婶跟在王曼背后眼冒金光,咂咂舌羡慕道。
小卖铺原本租给傅家开饭馆,后来傅家搬走,现任老板租下这里方便邻居。
巷子里那点是非,看破不说破,老板岁数大了,最怕参合女人热闹,默默跑到柜台看戏。
“你有什么事吗?”朱婶小市民一个,王曼懒得搭理她,拿了瓶酱油转身结账。
对方冷淡,朱婶在心里咒骂,骂完脸上笑呵呵说:“我想和你聊聊傅懿宁的事。”
“傅懿宁啊!不得了!你说这孩子长大了,本事了,那天竟然和我叫板,害我在李婶面前抬不起头,她这脾气暴躁,怎么做生意?”朱婶阴阳怪气数落傅懿宁。
想想她生气,补充道:“都是让文祈月教坏了!两个孩子蛇鼠一窝!不学好!暧昧不清的,恶心!”
换做前几天,猫巷没火,王曼听朱婶抱怨几句也罢。如今猫巷大火,连带她一起捧红,谁骂傅懿宁就是和她王曼过不去。
她结完账扭头翻了个白眼,涂红的嘴唇似笑非笑道:“你想挑拨我和宁宁的关系啊?”
朱婶敢得罪王曼吗?王曼家是四合院大户,公公婆婆地位颇高,她得罪王曼相当于玩火自焚,以后别想在巷子里好过。
“宁宁...宁宁交不出房租!”朱婶低了低头,“她攀上文祈月,没有心思好好做生意。”
“交不出房租关你什么事啊?”傅懿宁一跃成为王曼财神爷,王曼巴不得猫巷火下去,她这个房东人设立得住。
朱婶年长,被王曼一个妹妹挤兑,面子抹不开,咬牙嚷嚷道:“咱是邻居,我替你着想有错了?”
“用不着!”王曼嗤笑,向着傅懿宁说话道:“一把年纪嚼年轻人的舌根,老不羞!”
朱婶顿时血压飙升,气歪了嘴,口不择言道:“你!傅懿宁赚不出房租,你活该赔钱!”她用四年前的老款手机,微信没几个好友,天天呆在巷子里买菜做饭养老,网络的事一问三不知。
“我赔钱也比你有钱!”王曼眼珠瞪出眼眶,红唇大有吃人的架势,不留情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问老爷子借钱,老爷子没借给你,你记恨文家,见不得傅懿宁跟文祈月亲近!”
老板见两边气焰跋扈,实实在在说了句公道话,抢在朱婶开口前打岔道:“宁宁是个好孩子,创业不容易,有点脾气咱当长辈的多包容就是。”
话外音,朱婶太计较了。
傅爸傅妈开饭馆待人热情,有忙就帮,宁宁懂礼貌,长得漂漂亮亮讨人喜欢,这些事实大家有目共睹,没必要鸡蛋里挑骨头,挑人家的不是。
近几年巷子里老龄化严重,人们年纪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宁月二人搬回来,低头不见抬头见,若人人都像朱婶一样,见面自找难堪。
...
今天大概是偶遇的好日子。
文祈月陪傅懿宁回家换衣服,傅懿宁聊起猫巷的事,丝毫没注意到从小卖铺冲出来的王曼。
隔了半分钟,朱婶站在小卖部门口,抬头望天,文祈月眼有凉意,拽走滔滔不绝说话的宁宁,两个女人挤进身侧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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