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恒你王八蛋,你阴老子宗锦疼得眼泪往外冒,声音都弱了下去,嘴却一如既往的臭,你还藏了人,你
我几时说过内室只有我一人?赫连恒淡淡说着,将乌金匕首放回了远处,再不搭理宗锦的恶言恶语,沉声下令道,带去前庭,按军规第六条处置。
是!
赫连恒但凡老子还有一口气,定要宰了你!!
这二人可比家丁里的壮汉更有能耐,直接扛起宗锦,像阵风似的退离了内室,还贴心地替主上关好了房门。
宗锦的骂声逐渐远去。
男人站在远处伫立了片刻,看了眼跌在地上的小刀,方才宗锦踮着脚尖在他面前抢东西的模样还在脑中并不消散。明明看起来那样娇小,那样柔弱;可这暴脾气,还有这张嘴老子闭嘴老子的粗鲁模样,怎么看怎么像那个马上的战将。
尤其是眼神,眼神可谓如出一辙。
若真有转世投胎一说,赫连恒甚至要怀疑,是那人投胎来了这小倌身上,到他身边来。
他再摸了摸乌金匕首上的三丛火纹,歪歪扭扭的纹路已经被摩挲得边缘发亮,透着乌金独有的霸气光泽。
就好像尉迟岚,世间罕有,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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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锦骂骂咧咧,被扔进了之前兵士们训练列队的空地里。
数十杆四棱旗将此处包围着,看得宗锦只觉得自己已经是赫连恒的阶下囚。实际的情况也相差无几,就差手铐脚链,差一个地牢把他扔进去。
他骂着骂着就改了口:你们赫连军军规第六条又是什么啊
黑影们沉默不答,像是除了执行赫连恒的命令之外再不会做别的。
二人将宗锦扔在地上,没给他一点爬起来的机会,一只脚便踩在了他蝴蝶骨中间。
宗锦那孱弱的身体哪里受得起这个,当即被踩得猛咳嗽,好像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似的难受。只消片刻功夫,黑影之一牵了匹红棕色的马来,停在宗锦身边。
他咳得面红耳赤,气若游丝地问:到、到底要干什么
很快宗锦便有了答案。
黑影飞身上马,手里拽着麻绳;麻绳的另一头牢牢绑着宗锦的两个手腕子。
黑影另只手握着马鞭,轻巧地在马屁股上一抽:驾!
啊啊啊
马儿乖巧地小跑起来,拖着宗锦在空地里跑起圈儿。
赫连恒你畜生!
时间一点点过,日头缓缓西沉。
马跑得精神奕奕,人跑得要死要活。
到底是没打算真杀了他,黑影驾马也留了分寸,跑得很是悠闲,恰恰好让宗锦一步一踉跄能跟上,又让他无一刻能停下休息。
宗锦跑得脸色寡白,眼前发黑,死撑着不敢松懈――这要是摔倒了,被马拖着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磨上一阵,指定血肉模糊。
远处,赫连恒和北堂列正散步说事,身后还跟着无香,三个人无意识地朝前庭那边走。
他们远远便能看见夕阳余晖下艰难跑动的身影,北堂列手里捏着一把花生,一边剥一边吃一边说:所以说我们还是得去掺和,就算主上不想分了尉迟家的地盘,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皇甫一家做大吧?那是谁?不是这几天休整么,谁又犯了事?
赫连恒淡淡地看过去,像是才想起来般道:无关的事不必问。
好像是那个小倌?北堂列惊讶道,就那小身板,你这么折腾他干嘛不直接杀了。
先留着。
莫不是主上觉得他伺候人的本事不错?
男人斜了他眼,北堂列心下一惊,被半颗花生粒呛到,猛咳了两声:说笑的,说笑的,哪能呢是吧。
你倒是提醒我了,赫连恒收了视线,低声道,若真要启程去久隆,是须先把他安排好。
关地牢里。北堂列提议道,让影子提审,回来时该就有结果了。
二人在前庭角落的树荫下站定,像赏景似的看宗锦被马牵着跑,良久后赫连恒才侧身朝无香道:等他受罚完,你就负责看住他;在府里做什么都随他,唯独不许出府。
无香点头:是。
北堂列闻言,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又怕被赫连恒察觉,连忙收敛了笑意,欲盖弥彰地将手里的花生递了过去:主上吃点不?
滚。赫连恒不客气道。
第七章 锻炼身体
他算是明白赫连恒为什么不杀他了此人生的人模人样,内心却尽是腌臜事,喜欢折磨人。
等到黑影驭马停下时,天已黑透,就像赫连恒的心那么黑。
宗锦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后半程全凭意志力,行尸走肉般地跟着一直跑到现在。现下马一停,他便直直往前栽,已然顾不上会摔成什么样子。
一双手蓦地出现,拦腰接住了他。
他的意识处在消散边缘,只听见无香的声音道:主上把他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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