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想说那不一样,众目睽睽和两人独处能一样吗,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去卫生所让军医给随便扭扭完事。
他叹了口气,手指搭上皮带扣,刚要解的时候沈青雪气喘吁吁跑来了。
直接推门:“阿软!”
“哥哥。”听到声音,苏娉很意外,陆长风却不自觉松了口气。
只有他和小姑娘在,总会觉得像是欺负了她似的,这倒霉催的沈青雪终于来了。
“大晚上的关门干什么?”沈青雪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把气喘匀,斜睨旁边高大的男人。
眼底明明白白都是——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陆长风也懒得辩解,手指按下皮带扣,解开后抽出皮带,随手挂在椅背。
刚要脱裤子的时候发现小姑娘在看着自己,他动作略微停顿,随后若无其事继续。
只剩一条平角裤,他抬脚踹沈青雪,下巴一抬:“你坐那去。”
他指的是床边。
屋子里一共四条椅子,有三条都被苏娉用来堆东西。
沈青雪骂骂咧咧起身,等坐到床边才明白懒洋洋靠着椅子的男人什么意思,他脸色稍微和缓。
苏娉蹲下来,葱白指尖轻轻从他右腿膝盖往上按:“如果疼你就说。”
陆长风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大腿肌肉很紧实,修长的腿上没有丝毫赘肉,看着像是随时蓄势待发的野豹,爆发力极强。
苏娉凝神,手指缓缓上移。
沈青雪略微倾身,一直紧紧盯着。
在她手还要往上的时候,男人抬手抓住她白皙手腕,止住她的动作:“就这。”
苏娉点头,收手时银铃碰撞,叮当作响。
本来躁动的心听到这声音,又瞬间平息。
苏娉拿出药酒倒了一点在掌心,揉匀:“先给你擦药酒祛瘀,然后施针。”
“你随意。”男人没有异议。
温热的掌心在紧绷的大腿上轻轻擦药,苏娉垂眸,耐心细致。
陆长风只要一低头,鼻尖就是她身上浅浅的中药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是龙涎香的味道。
他喉间发紧,挪开目光,往后仰头,抵着椅背。
克制地不去看她。
苏娉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沈青雪也只是紧盯着妹妹的动作。
从布包上取下一根长针捻在指尖,她下针迅速,在陆长风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针已经扎下去了。
倒是没有什么痛感,也可能是因为他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无暇顾及。
过了半小时,苏娉把扎在他腿上的银针一一收起,对他说:“走一下试试?”
男人起身,走了两步,扬眉:“确实比之前好了一些。”
“针刺可以疏通经络,再施三次针你的腿就没事了。”苏娉卷好布包,把药酒和布包一起收到药箱里。
“我妹妹这医术可是东城大学中医系最出色的。”沈青雪骄傲道:“你这点小伤,手到擒来。”
“二哥。”苏娉被他夸得有些脸热。
“是,”陆长风系好皮带,笑了笑:“确实挺好。”
两人没有过多逗留,沈青雪看似揽着男人的肩膀,实则暗暗用力,把人带了出去。
陆长风看穿他的心思,轻嗤一声没有说什么。
沈青雪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和门缝里溢出来的暖光,他压低了声音:“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对我妹动了心思?”
“是啊。”陆长风坦然承认。
“你……”沈青雪没想到他真的爽快,有些卡壳。
“你这不应该考虑考虑再说吗?”
“有什么需要考虑的?这是事实。”到了楼梯口,察觉沈青雪松开手,他慢悠悠下楼梯:“我没什么好辩驳的。”
“你跟阿软说了这事吗?”沈青雪拧眉问。
“没有。”陆长风隐在黑暗里,嗓音沉沉:“她目前应该是没有这个想法。”
沈青雪松了口气,“对,她现在还是学生,还没毕业呢,年纪也小,我们家里也希望她晚点再谈对象。”
陆长风没出声。
因为没有灯,沈青雪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这事你跟我哥说了吗?”
“没。”陆长风摸了摸鼻子:“他应该知道了吧。”
“……”沈青雪想了一下他哥最近的反应,好像还真是。
对比他知道和陈焰有婚约的是自己亲妹妹的时候,他忽然有些绝望。
他觉得大哥应该是不会反对的,毕竟是最亲近的兄弟,平时训练吃喝拉撒都在一块,是什么人也了解,由此会更放心。
“那你怎么打算的。”他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真要让他说不愿意陆长风和妹妹谈对象也没有,就是经过阿焰的事后要慎重考虑,不能再让妹妹伤心。
陆长风和哥哥同岁,比妹妹大三岁,家里是西北的,跟北城以及南城有些远,他觉得最不稳定的因素就是换防调动。
他才二十出头已经是副团了,凭他的本事肯定会往上走,但是后续不一定是在东城,调到哪也不知道。
这么多军区,他要是调动,再加上妹妹这个职业,两个人聚少离多,或者总有一方要妥协。
以陆长风的性子,他不觉得他会是那个妥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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