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也未再多问一句,只是心安理得等着“。
他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如果活下来的,如何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她竟什么也没问过,竟也什么也没想过。她只简单想过,他或许是有些难言之隐。只是连她自己都未想到,这难言之隐沉重的连她都无法承受。“
她猛然站起了身,直往门外奔去。
玉岁忙在身侧扶着她:“姑娘是要去寻大爷?”
姜笙抿了抿唇,玉岁便了然了。
推开门看向门外守着的玉落道:“去备马车,夫人要出府。”
玉落曾受过姜城南的叮嘱,让她务必看管好姜笙,闻言顿了顿道:“大爷吩咐,眼下城中不大安稳,姑娘莫要出门。”
若是以往姜笙兴许便不出门了。只是这回却默然抬头看向玉落,眼中神色是显少见过的坚决,姜城南抿唇重复吩咐道:“去备马车!”
玉落见状心微微有些发虚,只是想起姜城南的交代,又狠了狠心劝道“可是大爷.....”
“我让你去备马车,你是听不懂吗?”而后便不再看她,转身对着身侧的玉岁道:“玉岁姐姐,你去。”
玉岁眼里划过几分为难看,看了眼玉落,什么话也没说,便下去背马车去了。
主仆二人在院子中僵持着。恰此时门外忽进来一人,正是府中的管事。
崔管事见气氛不大对,小心瞄了眼两人,忙又垂下眼睛,恍若什么都未发现,二只是看向姜笙道:“夫人,来客了。”“
“来客?”玉落最先警惕起来,看向崔管事问道:“什么人?
姜笙在此处的消息几乎瞒的滴水不漏,连贺秋浓都不知道的事,怎会有旁人知晓,一听见有人来。玉落神色便紧张起来。
崔管事皱了皱眉头看了眼玉落道:“嗯,来人自称是盛家的三姑娘,姑娘可要见一见。”
姜笙眼眸里划过了几分复杂,抿了抿唇道:“”今日不大得空,让她先回吧。”
想到盛枝,姜笙此刻心中便是一阵阵的钝痛袭来。前两日自己竟还在兄长面前说要替他张罗亲事,她简直不敢想象,当时的兄长,心头该有多痛。
偏自己还是这般的愚蠢。
崔管事看了一眼姜笙,没敢再说话,转身便退下了。
须臾之间。
玉岁已经备好了马车。玉落有些无奈,却是无法,只能抬步跟上。
姜笙只看了一眼玉落,抿了抿唇,并未再说话,而后带着两个丫头便往门外走。
却未想到。在门口见到了还未离去的盛枝。
盛枝一见她来。忙从马车上奔了下来。许是太过着急,一个不慎便栽倒在地。
只听咣当一声响,这摔得应当不轻,盛枝却未管摔上的痛处,只是抬头看向姜笙,声音里带着啜泣,喊了句“阿笙。”
她眼角还有未擦干的泪水,眼眸通红一片。像是哭了许久的样子。姜笙见状,心下一紧。她从未见过盛枝如此,皱了皱眉头,忙上前扶住了她问道:“出了什么事?”
“阿笙,我求求你,求求你带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兄长不让我见他,眼下我只有求你了!”她说话间有些语无伦次,直听的姜笙有些莫名其心,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下一惊问道:“你说的是谁?”
盛枝闻声一怔:“你不知道吗?姜公子快不成了。”
姜笙闻言犹如雷击,晃荡了一下,要不是身侧两个丫头扶着,已经摔倒在地了。玉岁看了一眼姜笙忙对着盛枝道“盛姑娘,你莫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昨日他受伤时我便在跟前......”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似这才后知后觉才发现姜笙原来什么都不知道。
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抿了抿唇照补道:“是我在胡说,是我在胡说。”
可他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什么说服力?姜笙紧紧捏着玉岁的手,只觉得心口处似有心甜味道在翻滚。她强忍着,气虚微弱的看向玉岁道“走!快走!”
玉岁点了点头。应说声了好,责怪的看了眼盛枝,搀扶着姜笙上了马车。一旁的玉落有一些无奈,轻声叹了口气。
只留下盛枝一人在原处发愣。一旁的婢女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姑娘。咱要不要跟着?”
盛枝这才回过神来,马不停蹄的上了马车,吩咐马夫道:“快些!快跟上前面的马车。”
马车一路飞驰,直奔姜府
武陌正端着汤药穿过长廊,去给姜城南送药。他小心翼翼的一滴都不敢撒出,忽的察觉到眼前有人挡着,正要发怒。定睛瞧见了眼前的衣角,觉得有几分眼熟,猛然一顿,有些不敢置信。
一抬头在瞧清了姜笙的面孔,身后惊出一身冷汗。强撑着笑意道:“夫人怎么来了?世子可知道。”
姜笙看着他端着汤药。抿了抿唇问他:“我兄长呢?他人呢?他到底怎么了?”
武陌本还想搪塞一两句,但见姜笙的神色,话一说出口便又拐了个弯:“姜公子昨日遇了刺杀。”
果然!
姜笙险些站不住,朝后踉跄了一下。武陌想要扶他。可手中端着汤药,又松不得手。索性玉岁眼疾手快忙扶住了她。
姜笙长呼了一口气。强制性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他问道:“可要紧?”
武陌忙答道:“姑娘放心,昨夜已经熬过来了,阳叔说已无大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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