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娘呢?她没说什么?”
“爹走后的第二日,奶娘的家人找过来,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奶娘就匆忙走了。”
时达虽然人小,但说话调理还是很清晰的,一一道来。
时巧兰从他的话里了解了一部分,然后再猜测一番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时巧兰面色冷了下来,不由得恨起继母张氏。
这么小的孩子,她也下得去手。
“对了,姐姐,”时达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看见母亲和别人抱。”
“别人?是府里的吗?男人还是女人?”
时达有些记不清了,他瞪着大大的眼睛在回想。时巧兰也不催促,还伸手给他擦拭嘴角的残渣。
“男人,不过我没见过,他们还那样。”
时巧兰不明白:“哪样?”
时达哼了一声,“就像颜姨母和谢大人那样。”
说着,他撅起嘴,闭上眼睛。
已经是成了婚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交吻。接收到的消息着实是让人震惊,时巧兰都懵了。
这么说,继母这是趁着父亲不在,有人了?亦或者早就有了?
还有颜小姐,她不是没夫君吗?谢大人又是谁?不会是给她传消息的大理寺少卿谢砚吧?
那个名动京城,列为全京城最想嫁的男人榜首之位的谢砚?
时巧兰扶额,觉得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
忽地,车厢猛的晃动,时达直接一脑袋撞上车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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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达一走,颜如月忽地觉得少了很多人似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
等到下午谢兰芝来的时候,颜如月正懒散的靠在窗边小榻上,看最新出的话本子。
“颜姐姐,我来了,”
谢兰芝眼睛发亮,一进屋就开始寻找颜淮的身影。
今日一早,她和大哥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哥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衣裳若是做好了,便早点送过去吧,看看你小侄子。”
谢兰芝顺从的点头,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小外甥吗?”
她大哥,大理寺少卿,外人给了个诨名叫“玉面阎罗”。此刻唇角含笑,眉眼都沾了喜气,能看出他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淡声道:
“是侄子,你亲侄子。”
当啷一声,是谢兰芝碗落在桌子上的声音。
饭都不想吃了,谢兰芝作势就要去颜府看孩子,还是谢砚神色平静的将人拽住,道:
“你黄昏时再去,她那里白日有事。”
说的就是时小姐来接时达的事情。
谢兰芝听劝,面色涨红的回了自己房间,将小衣裳最后一点领口收好。
不过她可等不了那么久了,眼看着日头西落,也勉强算达成了大哥的要求,急匆匆的赶来了。
见谢兰芝这幅模样,颜如月便知谢砚和她说了,当即让乳娘抱着颜淮过来。
昨晚,谢砚见到颜淮时已经失了态,谢兰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抱着孩子就不撒手了。
“嫂子,淮哥眼睛长的像大哥,鼻子也像他,嘴巴像你。”
抱着孩子,谢兰芝嘴巴笑的都合不上了,也顾不上叫颜姐姐了。
颜如月失笑:“他就嘴巴长的像我,其他地方都像你哥。”
被提及的谢砚,此刻正在大理寺当值。
王蔚明看了一眼他家谢大人,虽然也是和往常那般好似没什么表情,但莫名的觉得今日更加高兴了一些。
“大人,那些人怎么处置?”
王蔚明问的是抓住的那些细作,在牢里受了不少折磨,半死不活的。
这事当然不是谢砚能做决定的,吩咐等上头的消息,谢砚便和王蔚明各自去忙。不过一个时辰后有人匆忙禀告,说是一个叫柳枝的求见谢大人。
谢砚长眸闪了闪,嗯了一声便抬腿往外走。
走了一会,果然见门口站着面色着急的柳枝,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似的,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
“谢大人!”
柳枝见到人,宛若找到主心骨似的。
谢砚挥挥手,让门口守着的人放柳枝进来。
柳枝也是个懂事的,快走几步,离人远了些,还没等开口,就听谢砚问道:
“你家小姐让你来的?她怎么了?”
柳枝难得的壮着胆子抬头,看了这位京城里风头正盛的谢大人一眼。
只见男人面若冠玉,一张长眸灿若星辰,本该是风流俊逸的长相,偏偏他穿着一身暗色的衣裳,显得无趣了不少。
男人俊俏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担心的神色,柳枝会意,赶忙道:“小姐没事,是时家姐弟。”
谢砚眉头轻轻拧了一下,“继续说。”
“是,”柳枝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上午的时候时小姐便将时少爷接走了,小姐让时小姐到了后,用飞鸽传书给个消息,时小姐也应下了。”
“按理来说,他们的马车脚程快,这么晚了该到了才是,可是小姐派人去了好几趟,都说没收到来自平城的飞鸽。”
谢砚听完,冷静的道:“所以你家小姐觉得是时家姐弟出事了?”
柳枝像是捣蒜似的点头:“我家小姐说了,一切就按最坏的打算,她已经派了人直接快马往平城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边,希望您能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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