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卤鸡。
黎周周想相公去西边买下水走着多累,正要说换着来,顾兆便可怜巴巴的说:“其实我怕杀鸡,老婆,你不会瞧不起我,连杀鸡都怕,不像个男人吧?”
“……自然不会!”黎周周哄相公,“我来杀鸡。”
顾兆拿脑袋蹭老婆胸口,一脸幸福,就是下头腿有些顺不起来窝着。
唉,甜蜜的烦恼嘛。
家里分工合作,早上顾兆去买下水,黎周周买了豆腐豆干,还去街面上买了一只鸡,回来烧一锅开水,烧水的时候放了七八个鸡蛋进去煮,等煮熟了捞出来一边晾着,热水褪了鸡毛,爪子鸡肝鸡心鸡肠都留着,相公说这个也好吃。
弄干净了。
鸡先拆了,鸡腿、鸡翅、肉,分着开来,料准备好了,就拿自家灶屋的铁锅卤,一只鸡连着豆腐豆干还有刚煮熟的八个鸡蛋,鸡蛋壳不用剥,敲两下裂开缝就成。
这一锅就是满满当当的。
等黎周周把鸡、豆腐豆干、鸡蛋先卤上锅,相公还没回来,便把院子杀鸡退鸡毛的狼藉收拾了,弄了干净利索,瞧着日头,相公约莫还有两三刻就回来。
黎周周也没停歇,一边和面,醒着,一会把面擀出来,晌午和相公的饭,后灶烧锅开水,倒茶壶里晾着,一会相公回来能喝口凉快的。
前头卤鸡的灶头下抽了柴火,用小火慢慢的卤,才能入味。
顾兆回来后,两人便一起收拾两筐子下水,自家打的推车好使,停下来时前头有支架支着,上头两个木框正切合推车,力道均匀,比木桶好用。
收拾空挡,卤鸡差不多到功夫了,便熄了火,用余温在锅里焖着入味。黎周周继续处理下水,用后灶分批焯了下水,拿着干净的料、下水,放铺子里大灶卤。
那大灶是按着村里吃席时砌的,一锅就能卤下。
顾兆便收拾后勤,把刚焯下水的锅洗了,还有卤的鸡和豆腐豆干鸡蛋分开,这一批放炉子配的深锅里,鸡刮到盆子里。
就用卤鸡的锅,也不用洗,一把洗好的菘菜,两颗卤蛋剥了壳,周周擀好的面条,一勺子卤汁,做了一锅卤味焖面。
简单又好吃。
忙活了一早上,终于能歇口气吃个午食了。
夫夫俩坐在堂屋里吃面条,配着凉白开。手擀面条劲道,卤了一个多小时的鸡肉卤汁味,是半点腥味都没有,再加上绿油油的菘菜,还有剥了壳后的卤鸡蛋。
一碗面,一上午忙碌都没了。
舒坦。
“你慢慢吃,我去看前头灶,火小一些我知道。”顾兆起身去前头铺子看火,让周周别跑了,累了一早上,难得能坐回吃口饭好好歇歇。
前头铺子大灶改小火,时不时要添柴,因为锅大,东西多,这个得卤的时间长。下午三点左右开铺子,正好了。
等两人吃好了,锅碗一收拾,开铺子卖卤鸡。
门口照旧是早早来排队的,有新食客有脸熟常来的。
“今个推出的卤鸡、卤鸡蛋、豆腐豆干,下水是下午老时间卖,正卤着呢。”顾兆跟食客说。
排队的客人便问:“卤鸡咋卖?”
卤鸡肯定是比下水贵,一只鸡剔了骨,约莫三斤到四斤的样子,鸡鸭羊这些肉比不得猪肉,一斤猪肉十一、十二文,这个卖八文左右,所以一只鸡差不多三十文左右。
定价是黎周周拿的主意,顾兆只是从旁给予啪啪啪掌声,支持他家周周。
这会黎周周便细心说:“卤鸡是搭配着来,一碗要是有个鸡腿便搭一些肝脏、豆腐豆干,要是鸡翅那就多一块鸡胸肉并着一些豆腐豆干,想吃哪个部分了,来得早排队前头的可以点着要,口感都不同,这些一勺子二十五文,只要鸡的话就十八文。”
道理都懂,一只肥母鸡杀了,真要按勺子卖,那两三勺就卖没了。
“卤的鸡蛋,一个三文钱。”
这个也不贵,都是公道价钱,外头两个鸡蛋就三文钱,有时候季节贵了,一个鸡蛋便是两文钱。
黎家铺子这鸡蛋怕是能挣个一文钱左右,那料汁不是钱,还费柴火烧。
买了这么久,都知道黎记卤煮老板是个实诚人,价格公道的很。
队伍中听了价位,知道黎家没胡要价是一回事,可心里还是觉得贵,想着等下午买卤下水,那个还是划算,一勺子一碗,够他一家下午添个荤腥菜了,汤汁也不浪费,能下面条吃。
卤鸡就算了。
有不买的,自然也有不缺钱的,像是方老板、赵裁缝两家就是。
顾兆让买鸡的另排一队,听队伍中间有人说:“我想买卤鸡还想买下水,这要是另起了一队伍,送了鸡回去,我再过来排到老后可不是下水买不着了吗?”
有钱的方老板愁啊,怎么今个没让仆人过来。
顾兆早料到这种情况,自然要给买卤鸡客人开vip渠道,他早都刻好了爱的号码牌,如今一一发在排队食客手里,说:“下午买卤水先紧着食客手里的木牌子,一二三四排着,位置都有。”
“以后我中午发牌子,领了牌子不用排队可以松快,到了下午开店前来就成。”
排队的人便纷纷夸赞说这个好,省了时候,不然买了卤煮就耽误一下午功夫云云。
顾兆说:“先这么干着,也是为了大家伙方便,要是后头有人仿冒牌子或者出手二次贩卖牌子号,那便取消了,总不能我家出一勺七文钱的卤煮,被小人得了利卖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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