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一道走的只有秦珩。
马车停在宫门口,岳金銮坐上马车,果然看见秦珩。
她眉眼一团盈盈和气,大抵是今日穿的太温柔,唇红齿白的模样太好骗人,怎么看都不像从前那个小恶霸了。
岳金銮伸手,纤细如笋尖的小手招了招,“秦珩,拉我一把!”
秦珩想伸手,另一侧,有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更快得伸了过来,五指散漫地平展开,连掌心的纹路都根根分明,秀气好看。
这不是秦珩的手。
岳金銮愣了一下,循着手往上看去,见秦恕居然也坐在马车里,淡淡望着她。
——他怎么也来了!
岳金銮胆怯的舔了舔唇面。
她还记得那三天是怎么在常宁殿里遭受恶魔补习的。
秦恕简直就是算术的化身,太可怕了。
她选择假装无视秦恕,战战兢兢的把目光投向秦珩,小手更激烈的晃了晃,“秦珩,快拉我快拉我,来不及了!”
秦珩连忙伸出手,岳金銮一把抓住,心里踏实许多。
她展颜一笑,还未来得及开心,便听秦恕淡淡道了一声:“二哥。”
秦珩闻言转过头去,“怎么了?”
秦恕的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等着岳金銮搭上来,他语气很平,“把她的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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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恕:我劝你把她的手给我,否则我把你头拧掉。
秦珩:?
①长袄和裙子和镯子和发饰的名字来自百度
如果我伸手要收藏的话,小天使会愿意给我吗呜呜呜?
第18章
秦恕这声音不知为何有种命令的味道。
秦珩下意识松开手时,突然一怔,反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简直莫名其妙,他刚才入了魔了,居然遵从本心要去听秦恕的话。
他可是个弟弟!
秦珩非要和秦恕唱反调,一用力,把岳金銮拽上马车,得意洋洋,“阿柿自己要求的,你强求也没用!”
岳金銮坐定,整理了一下裙子,扯他衣角,“好了好了,别说了。”
你弟弟他是恶魔种子,可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不记仇。
不过岳金銮的确不记得上辈子秦珩有什么坏的结局。
似乎是娶了个娇妻,生了对儿女,当他逍遥快乐的齐王去了,秦恕并没有针对这个耿直小伙。
虽然岳金銮年纪小,但秦珩很听她的,立时收声,和她坐在一起。
他们俩在宫里是最好的玩伴,平日里有个什么宴会活动,也都坐在一起,除非男女分席。
岳金銮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秦珩身材结实,她要是坐累了,还能靠着他眯一会补觉。
岳金銮想着,身子便朝着这个现成的人肉大软枕靠了过去,岳贵妃批评过她坐没坐相,坐在什么地方都要找个东西靠着,软骨头。
秦恕突然叫她的名字,“岳金銮。”
岳金銮刚要眯上的眼睛猫一样瞪圆了,“哎?”
秦恕前倾身子,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岳金銮不明所以,往后缩了缩,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手有什么执念。
秦恕不让她缩,握紧了,拇指往她掌心推了一枚薄纸包着的小方块。
岳金銮问:“什么东西?”
秦恕不答,只道:“吃了。”
他松开手,岳金銮打开小方块,见里面裹着一枚赭色、裹着淡黄姜丝的姜糖团。
姜糖团是用糯米与糖浆做的,入口分外软糯,姜汁红糖的气味活络地流淌在空气里。
他刚才非要牵她的手,便是为了给这只姜糖团吗?
岳金銮长睫弯弯,鼓起的面颊上染着淡粉,像个小寿包,她有些苦恼,“姜味好浓,我不想吃……”
她不爱吃姜,饭菜里的姜丝都要挑去的。
秦珩见她娇气,便道:“不想吃便不吃呗!”
“不行,”秦恕冷冷打断他,直视岳金銮,“必须吃掉。”
他见岳金銮委屈,才放轻声音,“姜糖暖胃驱寒,吃了就不冷了。你不是受不了马车颠簸吗?吃了头也不会晕了。”
岳金銮双手抱着姜糖团,小小口地咬了一下,融在舌尖,被又甜又辣的味道冲得天灵盖发麻。
她磨磨叽叽地啃,时不时看秦恕一眼,想等他走神时悄悄扔了。
姜糖真是她吃过最难吃的糖了……
然而秦恕对她甚是用心,专注的像把她当成了一本书,要逐字逐句去读解。
盯得她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分外煎熬。
秦珩没什么忌口,看着岳金銮手里红乎乎的姜糖有些眼馋,朝秦恕道:“三弟,给我也整一颗呗,我也想吃。”
秦恕坐得端正,目光平直,半分不往秦珩身上去,“没有了。”
秦珩“切”了声,不爽道:“一颗糖而已,你怎么这么抠门?”
“嗯,”秦恕淡淡道,“因为穷。”
他看着岳金銮,挑眉,“养不起第二个了。”
“咕咚”一声,岳金銮闻言,默默把整块糖咽了下去,甚是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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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被秦恕看着,岳金銮硬是没困过。
自然也不敢往秦珩身上靠。
秦珩抱怨了好几次,天真的质问岳金銮,为什么今天没有靠着他睡觉,好像心甘情愿给她当人肉垫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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