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摩斯惊悚的看着大老鼠一把将蛇妖的尸体扛在肩膀上，然后冲他亮出了锋利的爪子。
    “你自己跟我走，还是我把你打死一起扛着走？”
    帝摩斯卡顿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个大老鼠是个傻缺。
    就算他这个魅魔没有战力，难道他就不能逃跑吗？这大老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奇异的品种，但看起来也不像是很能跑的，他这个大长腿随便跑跑就能甩掉它的呀！
    可是当跟在大老鼠后面出了蛇穴，帝摩斯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外面竟然密密麻麻的站了不下三十只的巨型老鼠，比先前那只大老鼠要小上一号，但都是如人一般直立行走的。
    这真是倒霉催的了，哎！
    心中哀叹一声，帝摩斯脑袋耷拉下来，只能认命在一群老鼠警惕的簇拥下跟着它们走了。
    最前面扛着蛇妖的大老鼠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划过一丝小得意。
    小样的，还瞧不起我呢，这下看你怎么跑！
    老鼠们居住的地方离蛇穴并不远，是一个非常大的洞穴，帝摩斯目测了一下，大概有蛇穴的十个那么大了。
    见到家，这群大老鼠显得很是激动，它们呼啦啦一下子都挤了进来，把洞口处迟疑着不想进的帝摩斯撞得左一个打转、右一个打转，差点扑在地上。还是回过头来找他的大老鼠扶了他一把，才让他安稳的立在原处。
    帝摩斯下意识的要开口感谢一下大老鼠，但想到被它杀死的蛇妖，想到自己可能很快也要布上这样的路，就彻底张不开嘴了。
    看了看大老鼠大号绿豆般的小眼睛，帝摩斯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大老鼠却并不在意这些，甚至在确定帝摩斯处于它的领地之后就完全不管他了。
    面对死去后依然姣好美艳的蛇妖，大老鼠一点怜惜的意思都没有，几下子扯去少少几片遮体的衣服，大老鼠将锋利的指甲深深插入了蛇妖的皮肉中，将尸肉片成一条条的。
    还带着淡淡温度的猩红血液高高溅出，落在大老鼠的脸上，衬得它那张看不出什么表情的鼠脸诡异非常，眼中也闪着十分可怖的光芒。
    其他的老鼠都兴奋地围在大老鼠周围，看着它给蛇妖凌迟，还争抢着去抓大老鼠抛出的白白红红的肉条，场面一时显得变态又疯狂。
    远远看着的帝摩斯不禁微微发起抖来，无比希望万能的主人裴洛蒂娜能再次从天而降把他从这里救走。
    现实当然是残酷的。
    帝摩斯被这场面吓得几度要昏过去又清醒过来，也没有看到裴洛蒂娜或是别的什么人来救他。等老鼠们纷纷搭起火堆去烤分到的蛇肉的时候，帝摩斯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些麻木了。
    不就是被凌迟分食吗？大不了到时候他先咬舌自尽，这样也就不会感受到什么痛苦了。
    这般想着的帝摩斯眼中暗如死灰，让注意到他反应的大老鼠眼中闪过笑意。
    蛇妖纤细娇小，尸身并不大，所以每只老鼠分到的肉并不多，没一会儿就烤好了。
    帝摩斯眼睁睁看着一只老鼠捏着烤的外焦里嫩的蛇肉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就全部放进了嘴里，大力咀嚼。
    “呕——”
    随即就是控制不住的把嘴里的肉碎呕了出来，满脸痛苦，一点都咽不进去。
    帝摩斯看得目瞪口呆。
    其他老鼠的情况竟然也是差不多，要不就是对着烤熟的蛇肉完全无法张口，要不就是吃下去之后又吐出来。显然，它们是不惯吃蛇肉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
    帝摩斯的眼中闪过疑惑，然后就突然想到了自然界生物链的结构，好像一直都是蛇吃鼠的。那么……
    “这只可恨的蛇妖，我的五个兄弟姐妹都是丧于她的口中。”
    大老鼠突然愤愤地开口了。
    他将木棍上串着的烤熟的蛇肉狠狠咬下，闭着眼睛，没怎么咀嚼的就把它都吃了下去，那样子看起来非常痛苦，但终究没有吐出来。
    帝摩斯看着张开眼睛的大老鼠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她那么小，可以把你们吃进去吗？”
    这不能怪帝摩斯疑惑。
    蛇妖并不是体型巨大的蟒类，甚至不是完全的魔蛇，只是一种类魔兽，除了人蛇结合以外没有第二种形态。
    像是大老鼠这样的体型对蛇妖来说就是绝对的庞然大物，帝摩斯很难想象蛇妖张开嘴把大老鼠吞进去的画面。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只是普通的老鼠。”
    说起曾经到处逃窜、艰难求生的日子，大老鼠的声音有些苦涩。
    它告诉帝摩斯，它们原本只是魔兽森林外围一群非常普通的老鼠，每天要面临许多天敌的捕杀，那只蛇妖就是它最大的仇人，有段时间心情不悦的她会专门虐杀它们这样的小动物。明明自己已经是等级更高的蛇妖了，却还丢不掉蛇吃鼠的本性。
    后来，大老鼠意外吞食了一种奇异的草植，然后就发现自己长成了十分巨大的样子，还会开口说话了。它连忙把剩下的草植都采了回去，让每个族人都吃了一些，无一例外的它们也都产生了变异。
    “可惜，后来的族人再没有可以说话的了，这种类似突破等级的事果然还是不会随随便便发生的啊。”
    大老鼠的声音有些伤感，摸摸身边一只老鼠的头，两鼠的互动看起来像是父子关系。
    不只不能说话，个头也有差别的啊，只有大老鼠是最大的。
    帝摩斯怀疑是因为它们服用的那种奇异草植的量不同，最先发现草植的大老鼠发现了神奇之处后肯定会尝试吃更多，变化自然也是更大的。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帝摩斯并没有说出来。
    “那你们，应该也不吃恶魔的吧？虽然老鼠是杂食动物，但恶魔肯定也不会在你们的食谱上啊！”
    蛇妖是它们的仇人，心中肯定恨不得帮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然后全部吃入腹中。但就是这样，被食物链规则限制的老鼠们也是没办法真的吃下去的，那是它们的身体所排斥的。
    听了帝摩斯的这个问题，大老鼠似笑非笑地看向它，绿豆眼睛中闪过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