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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ο1➑sF.Ⅽοм 1-5-6,归山之实
    推开身上厚重的锦被,宁秋鹤有点哭笑不得。这身体本身就是冷的,盖这么厚重的被子一点用的没有,无论睡多久,被窝里都是凉的。
    拥着锦被呆坐在床上,宁秋鹤记忆还停留在反哺生机那一刻,可是绵软的四肢让她知道,睡了肯定不止一天。不知当时到底成功还了多少生机回去,但现在体内生机充足并无任何不适,不禁担心那人到底如何了。
    「小姐,流云可以进来吗?」门外白绸覆目的白衣男子双手端着一个黑色的托盘,在得到宁秋鹤的答复后,才缓步进入石室,将托盘置于床头的小几上。
    「雾山呢?」看了眼托盘上那堆零零碎碎的杂物,一块塑料布似的半透明物体,上面隐约有淡金色的花纹、一根银线穿着个小小的红珠子、一个小布袋、一根麻绳挂着的尖牙、还有个黑乎乎的小铁牌。宁秋鹤顿觉好奇,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回小姐的话,前日小姐的测试已经通过,老祖闭关去了,吩咐流云前来送小姐下山。」修长的五指拂过托盘,流云应道:「这些是老祖和止渊大人给小姐准备的小物件,供小姐旅途之用。」
    「流云,你可知那天……与我测试的那人,可还安好?」宁秋鹤犹豫再叁,开口问道。
    「那人无事安好,小姐无须担忧。」手中的动作一滞,流云随即浅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也对,既然说测试通过了,那就是说那人应该平安无事才对。宁秋鹤放下心来,见流云双手捧着那个塑料布一样的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
    「此乃蛇衣,」流云将手中之物轻轻抖开,半透明的薄膜似的蛇衣上有细细的金色描绘着一片片鳞片的形状,轻声道:「是老祖早年得来的神蛇的蛇蜕,神蛇五千年一蜕,制成蛇衣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极为难得。小姐出门在外,须得时刻不离身。」
    「这要怎么穿?」宁秋鹤望着这一张塑料布似的蛇蜕犯了难,「裹身上?」ρδ➊18GⅤ.cδⅿ(po18gv.com)
    「让流云服侍小姐吧,蛇衣需贴身穿着,」流云薄唇轻抿,腮边隐隐泛起红晕,「请小姐宽衣。」
    反正流云看不见,宁秋鹤也未作多想,便脱下衣裙,只留了贴身小衣和内裤。
    「小姐……」流云脸上的红晕已蔓延到耳垂处,「小衣和亵裤也请解了吧。」
    「……」这人是怎么知道她没脱完的?宁秋鹤疑惑地看着他蒙眼的白绸。
    「不必怀疑,流云没偷看。」流云失笑道:「我数着的呢。」
    宁秋鹤闻言也不禁好笑,便将内衣裤解下,脱了个一干二净,道:「好了。」转过身来面对着流云站好。
    抿着唇低声道:「唐突了。」流云双手一扬,将蛇衣披在宁秋鹤如玉的背上,双手将蛇衣往她身上按,纤长十指所过之处,半透明的蛇衣与身体紧密贴合。
    宁秋鹤伸手捏了捏手臂内侧的软肉,蛇衣如同第二层肌肤紧覆其上,淡淡的金光流动,摸上去却没有丝毫异样。
    分神之间,流云的双手已来到胸前,不带任何猥亵之意,只是轻轻将蛇衣覆按在刚盈一握的柔软胸乳之上,低着头,俊眼颜却是红了个通通透透。
    他的困窘让宁秋鹤的紧张被冲淡不少,然而当蛇衣穿好,她却真真是全身上下被他摸了个遍,连腋下腿心等位置也不例外。
    这蛇衣一旦认主,穿脱全凭主人意愿,旁人即使再大神通也剥不得。
    执着宁秋鹤的手教她如何穿脱蛇衣,细细说明蛇衣的各种用途,直到她重新穿好了衣衫,流云脸上的红潮一直不曾褪去。
    将雾山和止渊二人给宁秋鹤的其他物事一一教会她使用后,流云又细说了进出归山的方法和各地的出入口,标好了地图放进乾坤袋,最后将她送到界碑前,低声道:「小姐在外面还请一切小心,不要逞强,还有……」
    「面纱戴好对不对,」宁秋鹤笑道:「我都记得了,跟老嬷嬷似的。」
    「小姐见笑。」流云好不容易退去的红晕又再浮起。
    不再多话,宁秋鹤跟他挥挥手便走进浓雾之中。
    ……
    在崖边目送了那娇小的白衣女子,那婀娜的身影在浓雾之中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雾山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长达百米有余的巨大蛇骨盘踞在山腹深处的溶洞之中,蛇身从中断开两截,蛇头颌骨大张,百数枚尺许长的尖牙,根根森然。
    盘卷着的巨蛇遗骸正中,雪肌乌发的少女全身赤裸,含胸抱膝,沉在一小池淡蓝色的水中。神情安详似是沉睡,只是樱唇苍白不见血色,胸口丝毫未有起伏。
    「神女」却是止渊以指尖轻触水中少女的脸颊,神情痛苦,「四千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若不是你有勇无谋,枉作小人手上兵,何至于如此田地?」雾山缓步走近,神情冷漠,虽口出讥讽之言,目中却是难掩哀色,「你若不愿再等,大可不必再管这事。」
    「你就念在我这些年来的努力,少说我两句罢。」从冰寒刺骨的水中将手收回,止渊神情无奈,「莫说四千年,再多一万年我也等得。」
    「那也得你有那么长的命。」雾山横睇一眼,伸手去触那巨蛇骸骨一处断肋,「怎么不去管你那宝贝徒弟了?就这么跑回来,不怕炎龙一族的人一举打到中原去?」
    「别碰!」止渊闪身拦在雾山身前,拉着那玉白而长的手将人拉开,「你疯了吗?这么痛苦不堪,怎么还要去碰。」
    「蛇性本冷,就是要时时痛苦,我才能记住我们到底都经历过什么。」雾山淡笑着挣脱,再次朝着骨骸伸手。
    「巴蛇,你这是魔障了?」止渊眉头紧锁,干脆一把将人抱住往后拖,「我真后悔,当年就该把此处封了不让你再进来。」
    「我早就入魔了,什么不是魔障?」雾山凄然道:「就在那岳阳城生灵尽化飞灰的一刹,我就入魔了。我时时以自身骨骸的记忆来自我提醒,只有死时那一刹那的痛苦能让我清醒,不至沉迷于魔的贪欲之中。」背负千万杀孽,神格崩坏,连修妖都不能够,只能魂堕成魔才能得以留在这世上。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勉强吗?」止渊无奈一叹,「饿了就爱胡思乱想,喂给你的生机,你转身又去喂给了小鸟儿。我就是觉着不放心,才绕回来打算再喂你一次,不然我看你饿到什么时候去?」
    「还不需要……唔……」雾山剑眉轻蹙,挣扎着拒绝,未完的话却被粗暴打断。
    将怀中人箍紧,一手捏住那几尖削的下巴,止渊咬破舌尖,低头,一口真阳之血混着浓郁生机,渡入雾山微张的双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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