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哲郗一双凌厉的眼睛看着受了惊吓似的宋梓涵,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
宋梓涵看着他的眼睛,喉咙哽咽,说话都显得艰难,“是认真的!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求你,不要再靠近我!”
韩哲郗也看着他,语气不容置否,“但是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宋梓涵闭了闭眼睛,眼睫微颤,声音都颤抖了,“所以,我给你。”
“那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宋梓涵睁开眼,微微颤抖的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抬起背在他的唇上浅|吻,有些讽刺的声音,“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所以,我给你,从此以后,你离我远点。”
揪起宋梓涵的衣领,韩哲郗放慢了语气,“是你说的,可别后悔了。”
原来,还真的是为了那个。
韩哲郗从宋梓涵的身上离开,站在车门外面,看着还躺在车座上的宋梓涵,“起来。”
宋梓涵撑着座位起来,韩哲郗牵过他的手,而后用力关上了车门,带着宋梓涵往马路的东边走。
宋梓涵挣|扎,“去哪里?”
韩哲郗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看着他,低头在他的唇上重重一吻,“你不是说要给我,怎么,还没开始做就后悔了?”
宋梓涵心里一寒,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走。”
韩哲郗拉着他继续走,去的是一间酒店,在柜台登记取了钥匙就径直往楼上走。
开了门,进了房,韩哲郗松开了宋梓涵的手,抬手去解衬衣的纽扣,看着无动于衷的宋梓涵,说了一个字,“脱。”
宋梓涵当然明白,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或许,过了今天,他就可以摆脱他了,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解扣子的手还在颤抖,宋梓涵抬头看到了韩哲郗的上衣已经脱下,露出白皙光洁的上|半身,心里漏跳一拍,心跳加剧愈加紧张。他的手还停在第三颗扣子上,韩哲郗已经靠了过来,捻着宋梓涵的下巴,对着唇|吻了过去。
旁边就是床,韩哲郗只轻轻一带,宋梓涵就向后倒去。而后欺上来的就是韩哲郗那张精致的脸,再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吻。缠|绵火|辣的深|吻,似要将对方吞下的吻。
一边吻着,一边伸手去解宋梓涵还没解|开的上衣,脱去上衣,两人的上半|身毫无隔物地贴着,暧昧摩挲。细密的吻沿着下巴往下,在喉结处流连,在锁骨处徘徊。
身子越来越热,喉咙干渴,浴|火焚|身。
韩哲郗吻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片绯红,还有若隐若现的水|渍,配合这暧|昧的交|缠,更添几分情||色。
解开了皮带,褪下了最后的遮掩物,两人的身子便完全纠|缠在一起。宋梓涵的迷离的双眼泛着几分水色,朦胧的视线中,那个长得漂亮的人粗暴地在他身上索取。
明明,是喜欢那个人的,到头来,那个人想要的不过是他的身体。
或许,或许,这样解脱了也好。
紧闭的双腿被韩哲郗的腿挤进来,被迫打开,跟在后面的是一阵钝痛,被外物侵|入的痛,如撕裂般。强烈的痛还在持续,随着他的不断进出,疼痛不断加剧,直到昏厥过去,失去了知觉。
这就是他想要的……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从窗子射进来的光刺痛了眼睛,宋梓涵撑着床坐起来,全身酸痛,只觉在动一下骨头都会散架似的。原本盖在身上的薄毯从胸口滑落,露出了还有红|印子的胸膛。
这房里只有宋梓涵一个人,那个人早已经离开了。
也好,起码不会尴尬。
这一场闹剧终于可以结束了,韩哲郗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之后就不会再来打扰他的正常生活。
捡起了衣服穿好后,宋梓涵忍着全身的酸痛出了房,那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
叫了计程车,回到家之后,吴倩玲追问着关于昨天的事,宋梓涵一句话也没说,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声音是沙哑的,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吴倩玲在儿子的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
宋建虎就显得十分冷静,“可能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你让他安静一会儿,过一阵子就好了。”
吴倩玲过去宋建虎旁边坐下,喝了一口水,再叹一口气,“我看他这个样子,昨天的相亲怕是没着落了。”
房里很安静,耀眼的光透过绿色的床帘,投射在地上就成了绿光。床上的人盖着被子,蜷缩着身子,明明昨天被他毫无节制地索取身上疼痛不止,此时最痛的却是心。
27公主与王子
杜晓芸一大早就春风满面,听说是因为前天的相亲遇上了对的人,双方交谈过后觉得都很满意,已经决定要在一起交往一段时间。
快要奔三的女白领换了一身装扮,原本喜欢穿着黑的白的正装上班,整一个职场女精英。今天却意外地穿上了一件清纯的绿底白碎花连衣裙。被吴卓文说:“芸姐,你思春啊!”
然后听到了一声文件夹拍打头的声音,紧接着一句惨叫,“啊,别打头!……我错了还不行!”那个谁谁乱说话的被打了。
自从在吴卓文说错话被打之后,部门几个喜欢调侃的男同事也没说什么风凉话,嘴巴个个都学的很乖。杜晓芸今天的心情很好,跟几个女同事聊天的时候,无意之中就晃了晃手腕上的一条手链,是银的,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她说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款式。
杜晓芸还说:“我觉得那些一见面就送钻石送铂金的男人明摆着就是肤浅,银质的不同,银的东西代表纯洁与真爱。”
看得出杜晓芸对于周六相亲的对象真的十分满意,那条手链就是对方送的。不大懂浪漫的大学老师第二次见面就选了一条银手链,虽然在价格上比不上很多珠宝,但是有着一口伶牙俐齿的大学老师吹出来比唱出来还好听,直把杜晓芸逗乐了。
杜晓芸不缺首饰,平时和几个朋友逛街的时候不知道买回去多少首饰,有些还没带上一回就被闲置了,其中比这条银手链贵的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杜晓芸现在就是偏爱这一条。
或许是渴望太久了,总说不愁嫁的女白领心里不知道多么希望可以走入婚姻的殿堂,有个人陪着过日子。一个人的生活自由,但是过久了也会乏味孤独的。
中午饭的时候,宋梓涵坐在杜晓芸对面,一句话也没说。从今天早上一直到现在,宋梓涵都没怎么说话,就算大家聚在一起调侃他也只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看着电脑屏幕的心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杜晓芸喝了一口果汁,突然想起,“对了,梓涵,你周六的相亲怎么样了?”
宋梓涵抬头看她一眼,餐盘里的饭还没怎么动过,吃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再吃什么。
“吹了?”杜晓芸凑近几分问。
宋梓涵点头。相亲对象根本没有出现,就是因为韩哲郗给了她好处,所以她没来。不过也好,经过了那件事,韩哲郗以后可能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
杜晓芸安慰说:“吹了就吹了,你条件这么好,又年轻,要是有眼光的女孩子抢着你要还来不及,你何必为了一次的失败而闷闷不乐。”
其实,宋梓涵闷闷不乐的不是这个。
吴倩玲最近头晕头疼地频繁,宋梓涵不止一次地看到她脸色苍白地倚在沙发上。宋建虎父子说了很多次要她上医院去看看,总是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
吴倩玲坚决不去,医院那个地方都爱乱开药,有病没病都会加几盒保健药给你,然后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到头来发现其实根本用不着。
饭桌上,吴倩玲把近几年医院诊死人的例子都说了一遍,谁谁谁,一个孕妇,就是感个冒去医院打了一针,然后当场就猝死了,谁谁谁,也是生个小病,去医院看了病吃了药结果吃了几次病是好了,人却死了。
医院啊,也是个盈利机构,不是慈善机构,为了赚钱昧着良心的事都做,医生也想拿提成,所以就爱给病人开保健药,你以为是医生就有医德啊,他也是人也想高一点工资。
被吴倩玲唠唠叨叨说了几次,宋建虎父子也没让吴倩玲上医院了。家里面就三个人,两父子都是听她话的。
最后,吴倩玲就把矛头指向宋梓涵,哀怨道:“还不是因为你,为了你的事,我每天都念叨着,想着怎么给你找个合适的对象,你看,都想的头疼了不是。你要想我快点好,就去给我找个儿媳妇,让我少操心。”
宋梓涵听着点头,伸着筷子去夹一块鸡胸肉到吴倩玲碗里,“妈,你多吃点补补身子。”
然后宋建虎就笑了,看着旁边的老婆大人,“你看你,有这么个乖儿子,你还头疼什么。”
吴倩玲也笑了笑,“要是帮我找个儿媳妇那就更乖了。”
宋梓涵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正常,工作还是在韩氏,因为有五年的劳动合约限制。那个霸道不可一世的总裁不会突然出现在业务部,装模作样弯着腰在宋梓涵旁边‘指导工作’。也不会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说:“今天晚上一块吃饭,谈公事。”
更不会在宋梓涵加了班之后,把车停在马路边,开了车窗,对着刚从公司出来的宋梓涵说:“上车。”
为人霸道,不让人又拒绝余地的总裁还是守信用的,说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放了他,原来不是说笑的,真的放手了。
书香路上的紫荆花终于开了,开得灿烂如火焰般,亮紫色的紫荆花缀满了枝头,一树的紫,一排的树,在路的一头看,芳华无尽。
南国的紫荆花花期长,往往要开到第二年的春天才会完全开尽。曾经,那个人在紫荆花开的初期出现在这条路上,又曾经,那个人在紫荆花开的末期离开。就像这紫荆花,开得守时,落得也守时。
五年后的今天,再站在这花树下,只觉得那一切恍然如梦,再也不真实。
某某日报的娱乐版面头条是‘当红模特肖安妮傍上韩氏总裁’,标题下方放了几张照片,有以韩哲郗的别墅为背景的,还有以韩哲郗的宝马车为背景的,还有就是餐厅为背景,每一张图片都显示他们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公司里的职员喜欢说八卦的聚在一起了,虽然韩总上次就带过那个女的来公司,但是没想到那个女的还是当红模特,怪不得身材那么火辣,标准的s型。
身材并不火辣的杜晓芸在一群说八卦的女同事间说:“男人就喜欢那样的,前面凸后面翘,不是美学上的问题,而是在床上尽不尽兴的问题,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审美观都跟随了自己的下半身。”
最近陷入粉色恋情的女白领还是那么嘴上不饶人,以前说的那些人生观社会观以及对男人的看法,想说的还是继续说,也不顾及旁边一干等的男性同事。
并不是所有男性都喜欢身材火辣的,也并不是所有男性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最起码,宋梓涵不是。
随着当红模特肖安妮和韩氏总裁的不寻常关系曝光,第二天当红模特就当着一些记者的面公布了他和韩式总裁的恋爱关系。
长得漂亮身材火辣的女模特一脸骄傲地对着记者说,她和韩哲郗在美国就认识了,上的是同一个学校,算得上是学生时代就延续的恋爱。韩哲郗毕业之后回来国内,她为了事业没能跟他一起回来,最近之所以,就是为了这一段恋情。
原来是王子和公主的一段爱情故事,天造地设的一对,羡煞了旁人。
28雨落之后
那天下午的雨下得很大,明明早上还是阳光灿烂的,过了中午就乌云密布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直往下落,连续下了四个小时还没下完。
宋梓涵出了公司门口,看着漫天的雨量满是无奈。公交车站还要走一段距离,要是没伞,走过去一定会全身湿透,再挨一个小时的公车,着凉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等雨停,或者,等有伞的同事顺路过去。
提着公文包站在雨帘面前,潮湿的不止是空气。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雨声太大不容易察觉,待宋梓涵偏头看的时候,眼瞳就蓦地放大了。是韩哲郗,一身西装革履的总裁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为这一场限制自由的大雨而抱怨叹息,也没有因为旁边站的人而动容,只是静静地站在雨帘的前面,不知道站了多久。
韩哲郗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宋梓涵忽然就偏转了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勇气跨出一步,提着公文包跑向了雨帘。
脚步太快太乱,漫天的雨没有丝毫休止的意思,打在路人的花伞上,打在路过的车顶上,也打在宋梓涵狼狈的身影上。
在公车站停下来的时候,全身湿透,还滴着水。隔着来往的车辆看马路对面,站在公司门口的人面前多了一个人,一个撑着伞的女人,然后西装革履的人就和那个女人撑同一把伞走进了雨帘。
一场大雨过后,紫荆花落了一地,曾经繁华一时的紫荆花被雨水冲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厚厚积了一层,枝头却无几。
宋梓涵一身湿漉漉地回到家,把吴倩玲吓坏了,急急忙忙拿来毛巾,叹着气说:“哎呦,下那么大的雨怎么也不躲一躲,家里没事,晚点回家也没多大关系啊。公司旁边就没有卖伞的地方,哎呀,怎么就淋着雨回来了,你看你看,全身都湿透了,快,快去放个热水洗洗澡,等会出来我给你煮一碗姜汤,一定不能感冒了……”
母亲大人总爱絮絮叨叨,这跟不太爱说话的父亲不一样,女人总喜欢在小事情上面计较,而男人则要宽心得多。
“伯母,我来煮姜汤吧,反正也是闲着。”突兀的声音,宋梓涵从进门到现在才发现家里还多了一个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头发用发绳整整齐齐地绑在后面,穿得很朴素,就是一件白色t恤外加一条咖啡色的中裙。
吴倩玲满意地笑了笑,“好好。”
一身湿漉漉的宋梓涵也没太在意那个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女孩,只当做是她母亲请来的客人。
进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吴倩玲正在沙发上和那个女孩聊天。看见了宋梓涵,吴倩玲就招手,说:“梓涵,过来。”
宋梓涵把擦头发的毛巾挂在脖子上,过去坐下,对着家里的客人微微礼节性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吴倩玲指着那个女孩说:“这个呀就是沛青,你还记不记得?”
吴倩玲这么一说,宋梓涵就有些印象了,印象中确实有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以前在租屋住的时候还是家家户户都挨得比较近的,各家的小孩都是一起玩的,多多少少都是熟识的。
杜沛青就是其中之一。那时年少,宋梓涵还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小男孩,天生几分腼腆的人在一群小孩面前也显得拘束。最好的玩伴不是男孩,而是隔壁再隔壁家的同级女生杜沛青。
只是,十多年没见,一时相见,早已认不出来了。宋梓涵是在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搬到现在的小区的,而杜沛青则在小学三年级就已经搬到了别的市去住了。记得当时是因为她的父母工作的原因,原本跟爷爷奶奶一起住的她就被一起接了过去。
后来,再也没见过。一晃十多年,今天见到,全然陌生。
吴倩玲说:“沛青呀也是今年刚毕业,正好找到了一份工作,就在离我们家不远的g大做辅导员,我看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租房住不安全,家里又空着一间房,正好,以后沛青就住在我们家,不但上下班方便,我们家也热闹。”
东西都已经搬来了,就在宋梓涵隔壁的房间。宋梓涵的家是三室两厅外加前后两个阳台,一百四十多方的房子三个人住确实空旷了,空着的房平时就作为客房,家里少有来客,那间房也就这么闲置着。
小时候的玩伴见了面,话题还离不开小时候。聊起以前小学三年级以前的事,难免有些不大记得了,对不上的时候也有些尴尬。
精打细算的吴倩玲在试了多次给儿子找相亲对象之后,终于明白相亲这条路行不通。于是就来个日久生情,看多了肥皂剧偶像剧的家庭主妇总会往好的方面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日日见,夜夜见,相处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擦出那么一点火花。
到时候,不用做母亲的说,儿子也会主动跟妈妈说起成家的事。
堕入爱河的杜晓芸每天都在变换着自己的穿衣风格,今天是小清新,前天是御姐,明天可能就是性感。
能把杜晓芸收得贴贴服服的这世上恐怕也是屈指可数,没想到那位大学老师就是其中一个,由此可见的确不是普通人。
春风得意的杜晓芸说:“他就是那张嘴会哄人,这样的男人有个好处就是结婚之后,两人吵架了,一定是他先开口道歉。”
旁边结婚十多个年头的大姐当头泼冷水,“结婚之后的男人和结婚之前的男人不能相比,一比起来就差远了。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位,结婚之前呀,事事顺着我,结婚之后还不是让我事事顺着他。”
当今的女性都在说,男人在婚前婚后都不是一个样的,所以,当你和一个人交往两年,你还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缺点,赶紧离开他,因为这个人太危险,心机太深。
宋梓涵的生活恢复正常之后,每天都是机械重复,早上搭公车上班,埋头工作,中午吃个饭继续工作,傍晚回到家,吃了饭洗了澡,再看一会儿书,睡个觉,第二天,同样的生活继续上演。
也只有那天晚上不同,杜晓芸的声音在电话的那边断断续续,咬字都有些不清,是喝醉酒了,所以有些语无伦次。说了很多,没有一句是宋梓涵听得懂的。
最后说一句,“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来。”
在公司里,宋梓涵和杜晓芸关系最好,喜欢关照新人的杜晓芸有一副大师姐的气概,接触太多,就这么熟了。
杜晓芸在一家酒吧喝得烂醉,一头大波浪的卷发不像平时梳得整整齐齐,微微画了淡妆的脸上,脸颊的酡红很明显。
失恋了,被骗了,看走眼了。
杜晓芸把头埋在宋梓涵的怀里,哭声里朦朦胧胧听她说:“他已经结婚了,你知道么,他老婆都找上门了,骂我是贱人,还打了我一巴掌,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么难受,好难受……”
事后,一向风度翩翩的大学老师还说,他早就想离婚了,只是妻子不愿意,他还说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没用了,欺骗过一次那就不可能再被骗第二次!
杜晓芸是典型的御女,扬着下巴忍着泪水,倔强地说一句,“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帮着杜晓芸付了几百块钱的酒钱,宋梓涵就扶着他往酒吧外走,喝得烂醉的杜晓芸一边拍打着宋梓涵一边说:“你们男人有没有一个好东西?嗯?你告诉我,这个世上的好男人死哪去了?”
宋梓涵让她拍打,力度不大,打在身上的拳头都是软软的。
29醉酒?偶遇
出了酒吧,扶着杜晓芸往马路边走,想着叫一辆计程车,先送她回去。杜晓芸还没安静下来,心里太委屈,今天早上还在说着自己那个谁谁怎么怎么好的杜晓芸,受到了那样的晴天霹雳,怎么也坚强不起来了吧。心里痛恨,悔不当初,心理承受能力达到极限。
马路上,昏黄的灯光下,宋梓涵一手稳住杜晓芸,一手招着来往的计程车,可惜已经有人在上面。
杜晓芸的眼睛流着泪,摇着宋梓涵,撕心裂肺地说:“梓涵,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痛得喘不过气来,感觉就快要死了。你说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倒霉,为什么被骗了还像个傻瓜一样每天在说他!”
宋梓涵看着哭得惨烈的她,心里也只能同情。
身旁停下了一辆车,是那辆宝马,车门开了,下来一个人,平时一身西装革履的人换了一身居家服。
宋梓涵看着前面的人,下意识瞥了一眼副驾座,没人,他是一个人。
看了一眼喝得烂醉的杜晓芸,韩哲郗说:“上车,我送她回去。”
“不用。”宋梓涵扶着杜晓芸就要走。
手腕上被一股力包围,宋梓涵怔住,低头看了一眼被韩哲郗紧紧握着的手。
韩哲郗慢慢松开手,呼了一口气,对着宋梓涵说:“她是我的职员,我有义务保障他的安全。”
气氛在瞬间有些沉重,喝醉酒的杜晓芸显然没了理智,挣开了宋梓涵的手就往韩哲郗身边靠,伸出一根指头指着韩哲郗,吐词不清地说:“原来是韩总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回头看了一眼宋梓涵,站都站不稳的杜晓芸笑了笑,“梓涵,他又来接你了。”
宋梓涵快速把她拉回来,很客气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韩哲郗不喜也不怒,用头示意了一下车,说一句,“扶她上车,我送她。”
宋梓涵正想说不用,杜晓芸却要向着那辆停在旁边的宝马车扑过去,“真好,韩总的车我早就想坐一回,只是没有这个福分,哈哈……真好……”
宋梓涵拉不住她,只能让她过去,双手撑着车门摸了很久也没找到开门的把手,韩哲郗替她把车门开了,杜晓芸打了一个酒嗝,说:“谢谢了哈。”
然后就倒在了车后座,韩哲郗回头对宋梓涵说:“你过来稳住她,我开车。”
这是继上次之后,第一次上这辆车,记得就是在这辆车的后座,韩哲郗把宋梓涵压在身下。不知不觉,已然过了一个月。
杜晓芸还在无语伦次,但是声音小了很多,她靠在宋梓涵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梓涵,你说,我会不会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嗯?”
宋梓涵下意识看了一眼在前面开车的韩哲郗,答了杜晓芸的话,“不会,怎么会?”
杜晓芸哭着个脸,“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好男人,一个个都是人渣,一个个都是畜生!”
这句话,宋梓涵没有答。
杜晓芸的头一直往宋梓涵的颈窝蹭,语无伦次地说:“梓涵,你说,要是你25岁还没结婚,我嫁给你好不好?”
开车的人看了一眼后视镜,后面相依偎的两个人,宋梓涵也正好去看前面那人的反应,一时都看向了后视镜。
宋梓涵收回目光,杜晓芸还在呢喃,“连你也不要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不会有人要我……”
宋梓涵抚着她的头,柔声道:“会有的。”
杜晓芸的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当初就是为了方便上下班才租房租的近一点。
到了杜晓芸所住的公寓,宋梓涵就扶着她往车下走,韩哲郗也跟着过来。宋梓涵回头说:“我照顾她就好,你先回去。”
说完一句话就扶着杜晓芸慢慢往公寓走,按下了电梯,直搭9楼。在门口,宋梓涵一手稳住杜晓芸,一手在她的随身包里翻着钥匙。许是声音太大,隔壁房房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和杜晓芸差不多年纪的女人。
“哎呦,晓芸,你这是怎么了?”刚出来还穿着睡袍的女人说。
宋梓涵解释说:“她喝醉了。”
穿睡袍的女人立马过来扶住了杜晓芸,“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喝这么多酒?”
杜晓芸立马扑在那个女人身上哭,“兰宜……呜呜呜……”
那个叫兰宜的女人顺着杜晓芸的背,“怎么了?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么?”
“我被骗了!”杜晓芸哭得稀里哗啦,平时那么坚强的一个女性,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
宋梓涵在旁边看着她们俩,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友谊,最能体现的就是在被男人欺负的时候,对方听你哭诉,还帮着骂那个狼心狗肺的。
把杜晓芸安置好后,兰宜就让宋梓涵先回去,杜晓芸她来照顾。
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也不大好,宋梓涵就先回去了。
下了电梯,出了公寓,前面宝马车旁边站着一个人,双手插着裤袋,还是那副倨傲的摸样。
“上车,我送你回去。”没有了那份命令,但是语气一如既往地强势。
“不用,我自己回去。”宋梓涵绕过他就往马路那边走,不容迟疑。
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也没有粗暴地握着他的手腕让他上车。宋梓涵走到了马路边,抬手招来一辆计程车,上了车,后面的宝马车就被甩得远远的。
第二天,杜晓芸没来上班,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跟主管请假。昨天醉成那个样子,不好好休息一天难以恢复精神状态。
中午午休的时候,杜晓芸也打了电话给宋梓涵,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就提起了昨天的胡言乱语。
“昨天我都是乱说的,你不会当真了吧。”昨天还痛得撕心裂肺的女白领今天的声音就像是一只轻快的小鸟,好像昨天那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也只有宋梓涵知道,那是装出来的,要不是喝醉酒,宋梓涵大概不知道平时精干的杜晓芸会有那么脆弱的一面。心理学上说对了,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很开朗,很坚强的,说不定内心就是最脆弱的。
宋梓涵说:“不会当真。”
“那就好。”那边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高昂起来,“为了感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宋梓涵说:“那倒不用。”
“跟我客气什么。”杜晓芸快速地说:“就这么说好了,改天请你吃饭,去上次那家。”
然后,电话那头就迅速挂了电话,留下一串嘟嘟的声音。
坐在对面一起吃饭的吴卓文抬起头问:“谁啊?”
宋梓涵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不关你事。”
“切,看你个样子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吴卓文把头伸了过来,“怎么,找到对象了?”
宋梓涵瞥他一眼,“吃你的饭。”
吴卓文紧追不舍,“说嘛说嘛,长什么样的?”
宋梓涵再扒了几口饭,就端着餐盘走人,“我吃饱了。”
留下吴卓文一个人坐在那,看着宋梓涵离开的背影,“喂,你太不够义气了吧,吃饭的时候怎么能丢下同伴!”
周末的时候,吴倩玲买了两张电影票塞给了宋梓涵,把杜沛青也叫了过来,说:“我单位的同事买了两张电影票,但是他又刚好没空,所以,就说把电影票送给我,你看,我这么大年纪的人哪还不知好歹地往年轻人聚集的地方挤啊,刚好,沛青啊,你就跟梓涵一起去,别浪费了两张电影票。”
30世事难料?转折
天衣无缝接近完美的谎言,杜沛青就这么信了。看了一眼宋梓涵,脸上不禁多了一点红晕。彼时年幼尚不知男女之情,十几年后再见面,如今都已成人,只对上一眼,便脸红心跳。
吴倩玲笑呵呵地把两个年轻人送出了门,回到家里一张嘴就笑个不停。
宋建虎说:“你看,你编故事的能力又提升了不是。”
吴倩玲喝了一杯水,连说:“过奖过奖。”
两个幼年玩伴走在街上,距离不会太远,也不会像街上来往的情侣那般近。断断续续说几句话,聊的都是学生时代的事。
电影院里,情侣颇多,前面一眼扫过去,皆是互相靠着肩头的。宋梓涵和杜沛青之间隔着一桶爆米花,宋梓涵极少伸手去拿,视线都是不偏不倚地落在前面的荧屏上。
眼睛看着屏幕,看的却不是电影。突然就想起了五年前,也来过一次这间电影院。那个霸道强势的人,周五放学的时候就递出两张电影票,信誓旦旦地说要去看电影。也不问人家有没有空陪他,就这么说:“明天过来楼下等我。”
电影院里,屏幕上的惊悚片上演地如火如荼,宋梓涵看得心惊肉跳,心里打了三个寒战,而偏头一看,那个提出要来看电影的人早已经睡着,把头毫不客气地倚在人家的肩上,随着荧屏画面的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