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孙平步的话,高雄眼中顿时一亮,不过随即就客气地开声阻止。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平步打断了。
“高执事莫怪,这份儿薄礼就当做孙平步结识高执事的见面礼吧,如果高执事还看得起孙平步的话,就请不要推辞了,这只是孙平步的一份心意而已”。
高雄看着孙平步谦逊有礼,自然而然的诚恳之态,心中对孙平步的评价再次抬了一个档次,同时心中也更加庆幸了。
当然,他可不是为了那份儿所谓的礼物,而是为孙平步的为人处世的那份圆滑自如而赞叹,天生的官势,加上不俗的文采,如今又要加上这份为人处世的交往之道上的圆润自如,高雄已经可以预期到,这位孙公子将来的成就怕是比自己预想中标准的要大的多。
“既如此,高某就只有生受了,若是孙公子以后有什么需要高某相助的地方,但请开口,高某定当尽力而为”。
高雄可不会傻到,将这个将来注定不是个简单人物的年轻俊杰拒之门外,他满脸诚恳荣幸的受了礼物,且开声向孙平步许了一诺。
这人情投资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孙平步用不用得到都是两说,但是这份人情可以已经撂下了。
这样也足够表达高雄的结交之意,虽然孙平步现在还什么都不是,但是等将来孙平步功成名就后,那高雄因为今日的些许人情而得到的回报那可是要大多了。
接下来,高雄便就秦淮河诗会的细节,流程,规矩等等方面的资料详细无比地向孙平步做了介绍,到哪个步骤应该怎么做,诗会都有些什么人,最有竞争力的几位才子等等,高雄都事无巨细地告知了孙平步。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高雄将关于秦淮河诗会的一些重要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孙平步对这些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转头将礼物奉上,再次恭敬诚恳地说道:“孙平步在此多谢高执事的的指教了,区区薄礼奉上,还望高执事不弃笑纳……”
“呵呵……孙公子客气了!”既然先前已经认可了孙平步,高雄也就不再假惺惺的推辞,爽快的接过了张宝递过去的礼物,并且向孙平步道谢,高雄这样毫不扭捏的表现反而让孙平步对他的为人更高看了一些,这样直爽的性格可是孙平步很喜欢的一种人格。
两人在欢颜笑语的谈论了片刻后,高雄便开口告辞,孙平步知道人家有公职在身,肯定人多事忙,便也不再多留高雄,客气地将他送出了大门,
看着缓步离开的高雄,孙平步心中暗自呢喃,“要开始了呢”?
秦淮河是仪阳县第一大河,秦淮河分内河和外河,内河在仪阳县城中,是十里秦淮最繁华之地。
秦淮河的源头有两处,东部源头出自句容,宝华山,南部源头出自zs县的东庐山(天生桥下胭脂河),两个源头在仪阳县的方山埭交汇,从东水关流入仪阳县城。秦淮河由东向西横贯仪阳县城,南部从西水关流出,注入长江。
秦淮河历史悠久,从东吴以来一直就是繁华的商业区的居民地长生堂。六朝时成为名门望族聚居之地,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
隋唐以后,渐趋衰落,却引来无数文人骚客来此凭吊,咏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到了如今为江南文化中心。
河畔,
孙平步就这么突然见到了男装打扮的小洛神白紫菡,和一身书童打扮的绿绮,惊愕只是在脸上持续了一瞬的功夫“你也来了……”
“嗯,我也来了!”白紫菡风姿卓越地点点头。
“我以为像你这样如同千金小姐一般娇贵的美人儿,会讨厌这样的喧哗吵闹的地方……”
“我还小,喜欢热闹!”白紫菡俏皮地眨了眨漆黑的眸子。
“这样的想法,我很理解”孙平步认同地点头。
“总把我当小孩子!”她心里羞恼又纠结,无奈地撅起小嘴儿愤愤地嘀咕“再把我当小孩子让你被石头绊倒”。
“哎呦……”
前面本来很拥挤的人群,突然闪开了一个很大的空挡,这让正奋力向前突进的孙平步如同失去阻挡的野马一般,向空出来的地方突飞了出去,就如同从地面突然跃起的土鸡,他狼狈地横飞而去。
白子涵惊讶地用小手儿捂住了张成了园型的小嘴儿。“怎么会这么灵?”她心下有些惴惴。
“什么人?大胆!”
“有刺客!保护大人”,
“将他给我围起来”,
纷扰喧杂的叱喝声一瞬间响遍了全场,随着各种叱喝声的响起,人群里的各个角落突然窜出了二十多个体型彪悍,神情清冷的汉子,这些汉子动作娴熟,配合老练,如同演练过几百上千遍一般,瞬间将横飞孙平步给围在了中央。
孙平步虽然有些失措,但他的神智却是清醒无比的,这电石火光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他看在了眼里,心中无奈暗叹,今天出门没有查黄历。
“抓住这个胆大包天的刺客!”
可惜,最后的画面并不完美,就在孙平步打算站起来的时候,随着一声严厉的叱喝命令,二十多个体型彪悍的汉子一拥而上,将孙平步给按了下去。
“别压,我投降!”
孙平步惊恐地大叫一声,二十多个一米八以上的壮硕汉子有多重?这个念头让孙平步心中充满了压力,“我会被压碎的!”孙平步心中悲愤地想着。
不管孙平步的心情有多么的悲愤和纠结,当他被人从二十多个彪形大汉堆成的肉山下拉出来时,已经没有力气在再去辩解什么了。
两个体格最为彪悍的汉子,架起了孙平步,向着另一边被更多的彪悍汉子人围住一群人走去。
“扑通”一声,
孙平步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脑袋顿时又是一阵的晕眩上头,他使劲儿晃了晃脑袋,觉得稍微清醒了一些。
“大胆刺客,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朝廷重臣,说!你姓甚名谁?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丁……”
孙平步刚刚抬起头,便见一个面相粗豪,身高七尺的恶汉对自己横眉冷对。
“张群,休得多言!”一声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那恶汉后面要说出来的话。
孙平步闻言心中一动,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开口阻止恶汉质询的是一位面目清濯,神情宽和,穿着淡青丝绸长袍的老者。
孙平步从那面目温和的老者身上感觉到了淡淡的威压,这是长期处于高位的人才能产生的气场,他明白,这位看上去很和善的老人怕不是个简单人物。
“大人,他……”那恶行恶相的汉子被阻了言语,一时有些情急地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老者威严的双目一瞪,一惊之下再不敢多言,只是拿铜铃一般的凶目怒瞪孙平步,似要咬他一般。
“我不是刺客!”
孙平步拍着身上的灰尘想要站起来,却见从周围那些凶神恶煞的汉子之中走出来两个人,想要将他重新按下去,不过幸好,那威严的老者摆了摆手制止了即将上前行动的两人。
“我没有行刺这位……”孙平步用手指了一下威严的老者。
威严老者是何等人物?他一生阅人无数,此刻见孙平步一副文弱书生摸样,说出刚才那番话时孙平步也是目光清正,没有一丝慌乱。
而旁边的那位女扮男装的女子更是哭得凄凄惨惨,看那女子约莫才十四五岁的摸样,决不至于能伪装到这种程度。
威严老者将前后事件在脑中电石火花般过滤一遍,再想到孙平步那如同土鸡横飞一般的低劣姿势。瞬间在心中判定,这是一起意外事件。
但威严老人一向处事谨慎,今日他陪同贵人出巡,突然就装着怎么一见扫兴的事情,不管这个文弱公子是否是有意,他都要表现出一个姿态来。至少得让那位贵人看到,自己不会草率的处理突发事件,虽说自己刚才让护卫放那女子进来的命令看似有些鲁莽了,毕竟在事情未明之前就将疑似刺客同党的人放到了保护范围之内,确实显得有些鲁莽了。
“相公……我,对不起……你,你没事吧?,对不起。”
小洛神一被放入护卫圈便迈开小脚向孙平步扑了过来,她娇俏的小脸儿上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悔,泪珠子如同珍珠一般吧嗒吧嗒的掉出已经通红的眼眶,哽咽咽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担心以至于说出来的话儿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孙平步安慰道:“我没事,别担心”。
“这位公子,你似乎,应该为刚才的事情,解释一下!”就在孙平步两人凄凄惨惨地自哀自怨的时候,那威严老者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该解释的是你才对!”
这句话,孙平步也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看着周围那些凶神恶煞似是随时都想要扑过来将自己撕碎的护卫们,他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这倒霉催的……”
“我带着我的书童想去夫子庙,但是人太多,我只有使劲往前挤,然后前面很挤的人突然一空!”
孙平步双臂比了个突然分开的姿势,然后接着说道:“而我当时正好施力正猛,前面突然这么一空,没有东西阻挡了,我的脚被拌了一下,然后……”
孙平步表情有些无奈,一耸双肩,郁闷地道:“就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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