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花厅之中,再次不可歇止的喧哗了起来,如果只是简单的五言诗,那么在场的所有读书人基本上都能随口吟上两首,就算是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富豪,也能厚颜无耻地吟上两首打油诗。
很显然,小洛神是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幼稚简单的要求的。
在场的数百文人不敢说多,至少还是能有那么几个人有能力作出来的,比如李继和赵宣,他们二人还是有这个才华的。
所以,听张妈妈道出小洛神的要求以后,花厅之中出现了一刹那的寂静,众男人也终于明白小洛神为何如此自信,并且敢无视李继和赵宣两位才子而做出“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只要有人能做出此诗便下嫁于他”的豪言了。
李继和赵宣是仪阳县的才子没错,他们的文采出众也更是获得了认可,但是,他们二人说到底也就是仪阳县的才子而已,而小洛神所要求的五言诗,众文人认为就是放眼整个南国敢夸口能作出来的,也绝对不多。
这第三题确实有足够分量掩盖两位才子的光华,乃至让他们两位大才子偃旗息鼓。至此,花厅之中的众人们,包括李继和赵宣两位才也都明白,今日想要将小洛神这位歌如仙音,貌若天仙的娇美人,带回家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花厅东面的厢房里,李继脸色阴沉的可怕,同时心里有充满着深深的无奈。
今日,他本是信心满满而来,料定必能带小洛神,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垂涎已久的娇美人回家成就好事,此行也将为他本就耀眼的才名再次添加一笔,让人津津乐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最终的结果会是这样的,身为仪阳县六大才子之一,竟然连小洛神的一道题目都没有解,完全没有表现的机会。这与他自己想象的画面简直天差地远,直让他郁闷的想要吐血。
第一题和第二题也就罢了,可这第三题可是自己的强项啊,但是这小洛神的要求也太刁钻古怪了些,竟然要求作出一首无首无尾,字字为首皆可成诗的诗。
想到这里,李继心中不免愤愤“她这哪是要嫁人啊,分明是想孤老终生呢!”
隔壁厢房里的赵宣相,喃喃自语的一叹:“小洛神……这个小美人儿,不简单呢……”
无声地摇了摇头,赵宣转身对几位友人拱手道:“诸位,今日这踏阁诗会怕是要无疾而终了,仲谋虽自认才学不俗,但对这第三题却是无能为力了,想那李继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道这里,他再次叹了一口,带着些许的遗憾道:“咱们这便散了吧”!说罢,他再次向几位友人一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李继在心中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小洛神,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他连几位友人都没有招呼,便愤愤的离开了挽香楼,完全失去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风度。
挽香楼,
原本挤满千多人的花厅,此时已是稀稀落落剩不下几个人了,小洛神的第三题一出,只要稍微有些学识的文人便也明白,短时间内想要娶走这位仪阳县名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今日是没什么好戏可看,于是众人留的留,散的散,直到此刻,花厅中也只有那么几个无事可做的人留了下来继续消磨时间。
闹得整个仪阳县沸沸扬扬的‘踏阁诗会’就这么出人意料,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这样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让人禁不住的感叹,真是世事难料啊!
不过这“踏阁诗会”并不是小洛神爽约,而是没有人能答上她的第三题,因此小洛神的声望不降反升,她的机智和文采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而造成‘踏阁诗会’虎头蛇尾的罪魁祸首,此时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回想着离开挽香楼时,小洛神望向自己的那充满不舍,和幽怨的娇媚眼神儿,孙平步只好苦笑一声。
面对小洛神的不舍和幽怨时,他也只能信誓旦旦地向小洛神宣言,自己是为了誓言才不在此时将她纳回家的,定要等到他有才有名官袍加身了,才风风光光的将小洛神迎娶回家,
而且他保证这个时间不会太长,这是对小洛神的尊重。留下了如此多的保证,才让泫然欲泣,幽怨哀伤的小洛神堪堪放他离开。
如今,凭借着落仙楼里的三道题目和挽香楼里的一副下联,还有那位不知名的大人物赞不绝口的赞赏,孙平步心下估计,不出三天,自己的名头定会传遍整个仪阳县,等到‘秦淮河诗会’的时候自己的名气肯定能够达到入围诗会的程度了。
只要在‘秦淮河诗会’上稍稍的出些风头,那么他的才名还会更上一层楼,再也不会有人敢怀疑和轻视他。
借着那时候商客富豪云集的机会,将自己的小发明一个个地推销出去,那么不需多久他的财富就会积累到一种惊人的程度。
当然,这个惊人只是相对于仪阳县府的有钱人来说的,放眼整个南国朝,富可敌国的豪商怕也不再少数,孙平步还没有自大到认为,凭借着现代知识就能在短短几年内成为南国首富。
但是孙平步认为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不过比起底蕴的话,孙平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比起那些经过数十甚至上百年积累的真正富豪世家,他或许在钱财上很快就能超越,但在底蕴上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积攒的下来的,就像现代世界里的那些顶尖大财团一样,哪个不是经过至少百年甚至数百年的积累才拥有了那样立足世界之巅的雄厚底蕴的。
孙平步想要真正的在南国朝站稳跟脚,并且想要走的更远的话,那么势力,声明。就是他立足南国,迈向更高位置必不可少的基础之一,
在古代,宗族势力可以说是充斥在整个社会的任何阶层,他们互相引以为援,朝堂上父子同堂,叔伯同堂,乃至于爷孙三代同朝为官的都不在少数,
战场上也是一般情况,甚至于比之朝堂更加严重,那些坐镇一方的大将们手底下的实权官位几乎都掌握在自家血亲或者姻亲的手里。
商人们也是,绝活的都是祖传父,父传子,子子孙孙代代相传的血亲相传。绝不可能将自家老底儿交给了外人来传承。
孙平步敞开着衣衫,躺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扶着太师椅的扶手,另一只手摇着纸扇,心神考虑着下一步搞怎么走。
想了半天,
孙平步摇摇头,心下嗤笑一声,脑袋里总是想的太多,一刻也不得闲。
小憩的半天,听说有客来访,?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孙平步起身走向了前厅,不一刻便到了前厅之中。
那位本坐在厅内品茶的执事,一见到孙平步到来,急忙起身相见。
“不知贵客届临,多有怠慢,还请多多海涵”,
在最基本的待客礼仪上,孙平步是可是下了很大功夫的。
第一印象,无论是交际或者面试都非常重要的情节上,给人以谦逊礼貌,能让你在和陌生人初次交往时给对方留下难忘的印象。
因此,他刚走进客厅便语气谦和歉意地来了一句客道话。
“无妨,无妨,高某也是突然造访,莫扰了公子清闲”。
初见孙平步,那执事就是眼前一亮,跟在那书童身后进来的年轻公子虽说稍显文弱了些,但是样貌丰神俊朗,气质上更是沉稳厚重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高执事混迹官场多年,可是只有在知府大人身上才感受过只有的压迫,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孙公子居然养就了一身淡淡官势,这可让高执事心下惊诧莫名。
若是只有着官势,那到没什么值得重视的,但是,如果在加上不俗的文采的话,那就不简单了,将来那是必定要崭露头角的,这孙公子将来恐非池中之物啊!
心下感叹了一句,高执事本就很随和的态度显得更加随和了,甚至表现的有些谦和了,他笑呵呵看着孙平步,“今日倒是得了个美差,可以提前结识这位文才不俗的孙公子”,高执事心中暗暗庆幸。
“哈哈……贵客到访,孙平步不胜荣幸,岂有怪罪之理?还为请教执事大人高姓大名?”孙平步豪爽一笑,给人一种谦逊却又不失直爽的感觉。
“敝姓高,高雄,字百初。见过孙公子”。
高雄闻言神情一肃,正儿八经的向孙平步一拱手庄正地自我介绍,
这也是亲眼见过了孙平步以后,高雄心下觉得孙平步将来必非池中之物,才会如此客气严肃,换做以往他也只会随便的摆摆手说句“你称我高执事便可”然后送上请帖便完事告辞,今次对孙平步的态度,可算是非常的庄重了。
“原来是高执事,能劳烦高执事亲自来送请帖,孙平步不胜荣幸!”
“哎呀,孙公子你这可是太见外了,高某今日能见到孙公子这样的年轻俊才本就是荣幸,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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