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意的生意刚上正轨,正在逐渐打开海城的市场。良辰集团是我们公司的客户之一,她来我办公室,打着工作的需求,十分堂而皇之。
即便沈刑想护着我,把她赶走都没有理由。最后他只能和乙方一样,替我接待客人。
而白薇有模有样的在我办公室里,环看了一圈。
我以为她会像上次那样,用言语来羞辱我,挫我锐气,可她没有。
她到底是有脑子的女人,不会和周霖那么鲁莽犯蠢,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表现得很大方得体,淡淡地睨了一眼沈刑,然后对着我淡笑说,“这个项目,我们公司很重视。我有很多要求要提,这点时间可能不够。我想请你一起吃午饭,一边吃一边聊,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一听,就知道是鸿门宴。
我实在不喜欢白薇的笑容,有点高高在上的意味,仗着白家的势力,她一个觊觎我老公的小三,说话姿态却比我还像个正房。
我还没回答,坐在边上的沈刑先开了口,“不好意思,白小姐。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提。我们公司有专门负责处理的工作人员,24小时随时恭候您的大驾,记录并反馈给林笑。至于午餐嘛,就算了,我和林笑已经约好了。”
白薇不气馁,坚持道,“既然你们已经约好了,那就晚上吧。林笑,今晚上叶寒遇约了凌萧,应该很晚才会回家。我想你应该有空和我吃这个饭吧。”
原来,她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约饭不过是借口,最主要还是想拿凌萧当枪使,想让我继续为了凌萧的事,和叶寒遇吵。
我心里再郁闷,也不想表现出来,只是不冷不淡的说,“寒遇和凌萧吃饭的事,我是知道的。不用你特意跑来告诉我。你这样的挑拨太拙劣了,实在浪费时间。”
“你知道?不可能,他去见凌萧,怎么可能会告诉你。”白薇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回答,她可能以为叶寒遇去见凌萧,我是不知道的。而事实上,我确实不知道。可她想要看我惊慌失措,争风吃醋的模样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他的妻子。凌萧也早就结婚了。她的女儿芽芽生病,叶寒遇关心她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知道芽芽?”白薇微微诧异,但又淡淡一笑,略微尖酸地问,“那又你知道芽芽今年多少岁吗?”
我心里一震,这个问题太过敏感了,我几乎不用问芽芽多大,就猜到她问我的意图是什么。
果然,白薇退后了一步,继续保持着淡笑说,“本来,我是打算吃饭的时候告诉你的。既然你没空,那我现在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芽芽今年九岁半,推算下来,是在她移民之前就怀上的。她是生下芽芽后才结的婚。”
我冷笑,“你想说芽芽是叶寒遇的孩子吗?你觉得,我会上当?凌萧如果真和叶寒遇有什么,根本不可能选择移民,离开叶寒遇。叶寒遇也不会娶我。”
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在我目睹了那些照片和情书后,我太清楚叶寒遇对凌萧当时的爱意有多深。以叶寒遇的性格,如果凌萧真是他的女人,他根本不可能放手。他对我的占有欲尚且如此不可理喻,更何况是初恋。
“为什么不会?你当初不也是怀着孕,离开他的吗?他当时不也差点娶了周霖?”白薇微微一笑,“不过,我也随便你信与不信。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哦,对了,还有一点要提醒你,你知道你离开了趣莹后,现在龙蒙的项目是谁在负责和叶氏洽谈吗?”
其实根本不用白薇提醒,我也知道我离开后,凌萧会接替我负责龙蒙的项目。她和叶寒遇肯定是在公事上有所联系,才会在偶然的情况下,让叶寒遇得知了她女儿的病情……
那些,都是我刻意回避的问题。结果再一次被白薇血淋淋的挖出来了。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我的双手紧紧握拳,凌萧就是我的死穴。哪怕我知道白薇是故意的,我依旧被她伤的毫无还手之力。
沈刑十分担忧我的情绪,立即走过来,“凌萧,虽然我不喜欢叶寒遇这个人。但我相信,他基本的操守还是有的。他如果真喜欢凌萧,肯定会和你直接说清楚,哪怕离婚,也会追回旧爱。他没有那么做,就证明,他心里有你。”
是啊。
我应该对叶寒遇多一份信任的。
这些话,我应该自己想通,而不是由叶寒遇的情敌提醒我。沈刑就是太有君子的风度了。所以我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察觉到他对我的感情。
我深吸一口气,指甲陷入了肉里,抬眸盯着白薇说,“你想说的都说完了话,就请便吧。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我要去吃饭了。”
白薇看她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留念,转身高傲的离开。
而我强撑着的一口气,也在她离开之后彻底松了下来,整个人瘫软下来。
沈刑立即伸手搭落在我的肩膀上,扶稳我,“要不,今天下午你放个假吧?以你现在的心情,即便勉强上班,也是影响工作的效率。”
我知道,他是想给我时间解决私事。可我却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撇开沈刑和我的关系,他只是我的上司,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提议。
从前,我因为沈刑对我的特殊照顾,在工作上十分懈怠和自由。现在知道他对我的心思,我就不能继续这样做了。
我摇了摇头,坚持说,“没事。感情生活已经一片乱了,不能再影响我的工作了。”
我本以为他还会再劝,哪知他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也没有再说什么,进退有度的走了。
下班后我回到家里,果然从管家口中听到了叶寒遇今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的消息。
我的心有着说不出来的疼痛,和往常不同的是,我却再没办法冲他发脾气,没有给他打电话,追着问他在哪里的勇气和冲动。
他是去见凌萧了吗?
他看见那个叫芽芽的小女孩时,是不是会幻想,如果是他的女儿该多好?
我难受得连呼吸都疼,越是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过去的那些照片,还有叶寒遇的情书就纷纷从脑子里冒出来。
可我却还要像个没事人一样,正常吃饭,哄完老爷子,哄叶嘉言,把一家老小都照顾妥帖了,才一个人回到卧室里,静坐发呆。
直到晚上十一点,叶寒遇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
此时,我刚冲了个澡,准备睡觉,看见他时心情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很多,“这么晚了,是见什么大客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