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佩!”谭以曾一声低呵。
“应该是……谣言吧。”佟桐适当的为谭韶川开解,也算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下,要不然,顶着真计较谭韶川养的狐狸精,那岂不是等于断绝了自己想要嫁给谭韶川的打算?
“你们也都别替他瞒着盖着了。”姚淑佩显然是铁了心要断了佟桐想要嫁给谭韶川的念头:“毕竟掌管着谭氏集团所有的事务,你如果一味的沉迷于美色忽略自己的本职,你这是拿着整个集团的利益开玩笑。”
“淑佩,你够了啊,哪那么严重?”谭以曾再次呵斥妻子。
谭韶川手上拿着个小花卷,另只手拿着筷子正往花卷上添现吃现腌的酸甜白萝卜丝儿,添加好了他将小花卷递到姚淑佩跟前。
姚淑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接吧,她正在教训庶出儿子。
不接吧,儿子这么孝敬你,你竟然一点面子不给,又有失大家主母风范。
她悻悻然的接住。
谭韶川这才开口:“不然大妈的意思是?”
“妈也是为了整个集团公司考虑,妈和你爸是股份持有最多的股东,不能放任你这么对整个公司不负责,如果你再沉迷女色不误正事,爸妈有权……”
“撤我的职。”谭韶川堵住了姚淑佩的话。
抬起筷子又为姚淑佩夹了一筷子辣菜苗子送到她的小碟子面前。
动作自然极了。
话语却不含一丝笑意:“好啊,什么时候宣布撤我得职,知会我一声就行了。”
语毕,他站起身,看着在坐的三个人:“我今天原本是来陪贵客佟小姐的,既然爸和大妈都已经把客人招待的这么周到了,这里也就不在需要韶川的陪伴了。”
“你……”姚淑佩知道这个庶子难对付,但她没想到,这个混账竟然敢当着外人的面,如此直白的顶撞她!
可她又能说什么?
庶子是一边给她夹着菜,一边听着她的教诲,她说要撤他的职,他也算是配合她。
张口结舌间,谭韶川已经走出了餐厅。
“韶川哥……”佟桐可惜死了的语气,心里愤恨着眼前这个作妖老太婆!
“佟桐啊,你坐,你坐下吃,你别管小混账,那个混账东西一向如此,目无尊长惯了的。”姚淑佩转而安慰佟桐。
佟桐似笑非笑,极为尴尬的笑:“那个……阿姨,我……我那个,我吃饱了,趁着清晨凉爽,我想一个人去小溪边走一走,想去看看天鹅。我,就不陪您二老吃饭了?”
姚淑佩:“要不要亭润过来陪你啊……”
佟桐已经出了餐厅。
“你干的好事!”谭以曾扬起昂贵的细瓷粥碗‘啪的’摔在地上,摔个粉碎。
他本就是个脾气暴躁之人。
先前一再容忍姚淑佩,是因为佟桐在场。
“你干嘛!”姚淑佩也一拍桌子,同样愤怒的站了起来。
夫妻二人,毫不相让。
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脾气上来的时候,丝毫不逊于年轻人。
僵持了五六分钟,谭以曾先软了下来:“老太婆,我们都老了,以后的谭氏就是韶川的天下……”
姚淑佩带着哭腔:“我知道是他的天下,我三个儿子都没有得到继承谭氏的权利,让他一个庶子继承了,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了!”
“我知道你的深明大义。”老头儿哄着老太太:“可,你也不能因为想让佟桐嫁给你娘家侄儿,你就在佟桐面前败坏韶川吧?”
“他的确不同意这桩婚事我才这么做的!佟氏金融是整个东南亚首屈一指的财团,如果他们跟谭氏翻脸,你想过后果吗?他不愿意娶佟桐,我难道让我的三个已经结了婚的儿子离婚不成!我把我娘家侄儿都拉出了当垫背的了,我还要怎样顾全大局啊!不顾全大局的人是你跟那个小贱货生的儿子!”姚淑佩愤恨极了。
“小贱货小贱货!人都死了你还小贱货的喊,难道你口中的小贱货不是你安排给我的?!”谭以曾提起这档子事,心中积郁一辈子的气都出来了。
“你这是顾全大局吗?你分明是想你娘家能多分摊一些谭氏的股份!你是想把韶川排挤出局!”这个时候,谭以曾再也不顾及姚淑佩是不是还哭着,他一语道破了姚淑佩心中真正的想法。
姚淑佩:“……”
隔了半晌她才恼羞的说道:“你说我想要把他排挤出局,那我问你,和佟氏这么好的联姻机会,他决定放弃这是真的吧,他决定放弃佟桐的原因是因为家里养了个楚家送上门来的小狐狸精这是真的吧!没人编排捏造他吧!”
“那不是狐狸精,那就是个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的小佣人。”谭以曾为儿子辩解。
“装可怜吧?小狐狸精的狐媚手段很高超啊,都能把你这个老东西给迷惑住?”姚淑佩采用了激将法。
“走!”谭以曾一声怒喝。
“干什么?”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谭以曾愤恨的从餐厅里走出去,姚淑佩在身后跟着。
她正愁抓不住谭韶川的把柄。
就这样,老夫妻两人一同坐车来到了谭韶川的‘汀兰首府。’
时值上午九点半。
蓝忆荞已经洗完了衣服,叠了被子,打扫了厨房擦了谭韶川的书房,擦了楼梯扶手。此时此刻正趴在地上,认真的擦着地板。
她跪在地上,擦的很用劲,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子,她低头一路擦到玄关处该返回去的时候,才停下来抬胳膊想擦擦额头上的汗。
一抬头,看到了玻璃门外两位老年人。
一男一女,都十分的威严贵气。
她坐在地上忘了擦汗,干干的看着谭以曾和姚淑佩。
谭以曾已经开门进来了。
“老……老先生?”蓝忆荞抬头喊道。
“你亲眼看到了吧!”谭以曾没好气的怒怼姚淑佩。
“这……孩子,你……你快起来擦擦你的汗。”姚淑佩一副怎么也没想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