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廷希迟疑了一下,对教练说:“教练,你把她送去医务室吧。”
教练走过来低头看了看她的伤势,和段廷希两个人把人扶了起来,但是钟沛凝半个身体都靠在段廷希身上,好像根本无法站立的样子。
“还有这么多同学在,我抽不出身啊,要不这位同学,你体力好,你送她去吧?”教练有些为难地说。
段廷希愣了下,俊秀的眉毛微微一拧,拒绝的话似要脱口而出。
感觉到段廷希身体的僵硬,钟沛凝咬着下唇轻声说:“我脚下根本不能用力,需要有个人抱我或是背着。”
因为疼痛,她的脸色有些泛白,然而嘴唇却被她咬得红红的,她十分不好意思地说:“这位同学有了女朋友肯定不方便带我去医务室,要不教练你帮个忙吧?”
“我去吧。”有男生自告奋勇。
“就你这小身板?省省吧,待会儿可别把我们亲爱的钟老师给摔了。”有人泼冷水。
“我看就让苏瑾曼男朋友去吧,瑾曼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是吧?”看苏瑾曼一言不发地站在边上,有女生幸灾乐祸地撞了撞她的手肘。
苏瑾曼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棒子不自觉地用力,只觉得指尖凉凉的。
心脏莫名一抽,她强笑着说:“当然不介意了,亲爱的,你带钟老师去医务室吧。”
“谢谢你,苏同学。”钟沛凝虚倚在段廷希身上对她露出感激一笑。
室友小林敏感地觉察到了氛围有些怪怪的,皱着眉叫边上几个看好戏的赶紧闭嘴。
只有当事人之一的段廷希静静地站在那里没动,灰色休闲的运动服,里面一件纯白的t恤,身影清冷挺拔,神色平静,阳光下犹如一株劲松。
他仿佛什么情绪变动都没有,淡笑着抬手,抓住了钟沛凝的胳膊,微微蹲身绕到她腿弯处,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路过苏瑾曼的时候,沉黑的眸里隐隐有笑意,“等我。”
钟沛凝双手牢牢勾着段廷希的脖子,对苏瑾曼甜甜一笑,“苏同学,借你男朋友一用哦1
清脆响亮的嗓音,又甜又毒!
只有钟沛凝自己知道,她勾着段廷希多么用力,他抓着她胳膊的手就有多用力,活生生的,像是掐在她的脖子上!
他简直想掐死自己!
钟沛凝被他抱着一路穿过小树林,脚下枯枝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犹如破裂的声音让她忍不住哀伤地想,她虽然身在国外,却也时时刻刻关注着国内的商业新闻,东凌的最新动向,段廷希的最新动向,她都一清二楚。
自从两个月前,段廷希就再也没有过花边新闻,她以为是段伯父和他提了自己要回国的事,他是为了自己才有所收敛。
可笑她竟然以为他是为了自己才会改变,那天在机场看到他手上戴的戒指,诧异过后她也积极为他寻找开脱的理由,或许正是因为这枚暧昧不清的戒指,他才能把花边新闻清扫得如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