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雄英在江南府乐不思蜀的时候,突然,一封来自应天府的书信打破了朱雄英平静的生活。
“四叔,怎么回事,急冲冲地叫我?”
这江南府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难道是有贼人潜进来,要对他们不利?
“你自己看看吧!”
朱棣面色黑沉,浑身的气势一改以往,杀意隐隐向外散发着。
面对这样的四叔,朱雄英也收起了脸上的不在意,满是疑惑地接过书信,一目十行浏览了个大概:
“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对于书信上的内容,朱雄英内心疑惑多于惊讶,一些手无寸铁的文臣,竟然勾结在一起想要推翻朱家的天下,甚至还有一位手握重兵的皇亲参与其中。
“哼,疯不疯不知道,但是这些人绝对是觉得自己活够了。”
这个时刻,朱雄英终于在这个未来的永乐大帝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王者霸气。
“那爷爷准备怎么做?”
自己跟四叔两人还在江南,就算是现在急着赶回去,那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可能在路上遇到伏击,成为那些人为难爷爷的手段,朱雄英不相信,这点自己都知道,聪慧的四叔会不明白。
可要是真的不理会,要是应天府那边真的出什么问题,那自己等人岂不是成了作壁上观的那个傻子?
“放心吧,既然父亲给我们传递消息,那就代表着父亲那边一定是有所准备的,我们先按兵不动,等消息彻底传开之后,我们在动身也不迟。”
这也是锦衣卫探知的密信,朱元璋的意思,是想要凭借这次机会将埋伏在朝廷内的反骨全给揪出来。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
这叫啥事啊,朱雄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当然不可能,江南府本就距应天府不远,现在江南府局势很安稳,我想让镇守江南府的高将军暗中回去,虽然他手下的军士不多,但掌握一处城门,为我们保驾护航还是可以做到的。”
“高将军?四叔,这位高将军,难道是你的人?”
不会吧,这位叔叔难道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有夺位取缔的想法了?
“想什么呢,这人是父亲的旧臣,要不是因为这人的祖籍在江南,说不得应天府还真会多出一个三品将军出来。”
“哦,这么厉害啊,真没想到,原来江南府还有爷爷的亲信啊。”
不由地,朱雄英又想到了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瞧瞧爷爷这布局,真的是想都想不到啊。
“不然你真觉得父亲只是凭借那些暗地里的锦衣卫就可以掌握着大明江山?
雄英啊,这天下,最终还是谁的武力强就听谁的,就那些文臣,也不过就是耍耍嘴皮子,要真的真刀真枪地干起来,随便在市井之中拉一个平民百姓都能将这些人给揍趴下。”
对于那些酸儒书生,要不是治理天下,教化万民需要他们,就他们那个小身板,朱棣还真的是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那江南这边,不会作乱吗?”
为什么朝廷要在各地驻扎军队,无非就是为了抵御外敌的同时起到镇压那些有野心的。
要是将高将军调走,这江南地区的安稳怎么办?
难道真的靠他们两个带来的那些侍卫?
“没事,江南这里忙着修路呢,不会出什么大事。”
自己的这个侄儿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朱棣好笑地看着朱雄英。
“额,您的意思是,我这还为安稳局面做出贡献了?”
被四叔看的不自在,朱雄英很是不好意思。
“嗯,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那挺好,就是不知道应天府现在怎么样了。”
此刻,被朱雄英惦记着的应天府内。
街道上的百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从三天之前开始,应天府内的整个气氛就有些不对。
府衙差役不断地在街面上穿梭,各处城门口也加强了戒严,进城的百姓一个个搜身,半点武器都不允许代入,城内的铁铺更是被人看守。
有百姓猜测,这是城内出现了奸细,上一次应天府大张旗鼓地不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北元奸细嘛,这一次肯定也是。
普通百姓接触不到上层人员的博弈,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不仅仅是府衙在动,就连驻扎在城外的军队都在整装严待。
朱元璋坐在乾清宫内岿然不动,任由宫内暗流涌动。
又将一封密信看完,朱元璋忍不住冷笑。
这些人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难道真的觉得掌握住了这个皇宫,就可以将他这个大明皇帝给掀翻?
可笑,要真的那么容易,那为什么起义军一个个那么困难,直接用重金引诱到那些羽林卫岂不是相当简单。
天真!
在朱元璋看来,这不过就是小打小闹,那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将这些人的苗头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想来也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练兵。
朱元璋的登基那是一刀一枪,从一场场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可儿子们可不是。
都说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江山能马上打下来,却无法马上治天下。
打天下只需要十数载,运气好的或许几年就能打下来。
可治理天下却是一项长久的系统工程,需要后代历位帝王一直励精图治下去,一旦后人之中出现一个混不吝的,那不管祖辈们给攒下来了多大的一份家业,在败家子孙的挥霍之下,也能直接给败光。
历史上最典型的例子,那就是乾隆,康熙王朝,雍正敬业,可抵不住乾隆皇帝糟蹋啊,六下江南严重消耗国家的人力、物力、财力。
清朝也是从乾隆开始出现了衰落现象,这位皇帝更是为嘉庆留下一个史上最大的贪官,为儿子提前准备好了银库。
出于这个考虑,朱元璋打算这一次自己不插手,甚至,他还要为这些人提供一些错误的信息。
这些人从废除吏籍开始就蠢蠢欲动,能隐忍下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往日的威压还在,这些人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