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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田旧事 作者:辽海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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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青色得,可比大姐这个好看的多。

    她是个想到就做的脾气。当下扔下针线,摸下父亲挂在墙上的弓箭就去院子里练射箭。可是,费了吃奶的劲儿愣是没拉开弓。倒是被爷爷看见了,问她想干什么?她说想练射箭。爷爷笑道:“这么硬的弓,寻常男人都拉不开。你一个小闺女儿更拉不开。你要是真想学,爷爷给你现做一个。”

    要说程灵慧,也真是被宠上了天。旧社会,八九岁的小姑娘别说射箭,裹着小脚儿连快走都不能够。程灵慧的二姐只比她大一岁。做饭、洗衣服、绣花,已经当半个大人使唤了。就连她的四妹、五妹都裹了脚,闲时被母亲拘着学绣花,忙时帮着干活儿。

    可程灵慧九岁了还没有裹脚。因为她奶奶舍不得。当初母亲往她脚上裹布条,她叫得差点把房顶掀了。当时奶奶的眼泪就流出来了。一把抱住程灵慧哭道:“俺的儿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受这罪了,大不了俺养她一辈子。”

    母亲虽然对奶奶的这一举动十分不满,但她很自卑的,根本不敢忤逆奶奶。父亲也是很孝顺,不忍看奶奶掉泪。所以,程灵慧至今甩着俩大脚片子。

    她也不是不干活。上山打猪草,放牲口。跟着爷爷和父亲下地。爷爷扶犁,她就在前面牵牲口。父亲刨窑儿(刨种豆子的坑),她跟在后面点豆儿,埋坑儿。很是勤快。所以,爷爷和父亲也很是疼爱她。爷爷常常叹息:“要是个带把儿的多好!”

    言归正传。

    爷爷说话算话,拿着斧头就出了门。程灵慧一路小跑在后面跟着。爷孙俩到了村边。爷爷砍了一根荆条。剥了皮比拇指粗一点儿。

    回到家,爷孙俩钻进灶房。

    爷爷拢了些灶膛里的红火炭,把荆条放在上面烤。烤得荆条吱吱冒热气。然后拿起荆条在地上摔了摔。找出一条牛筋皮绳。绑住荆条的一头儿。用力一弯,荆条成了一个弧形。用皮绳绑了另一端。然后松开手。荆条回弹,皮绳绷紧就成了一张弓的模样。

    程灵慧高兴的欢呼一声。拿过那张弓就拉了个圆满。说道:“这个好。”问爷爷:“用什么做箭呢?”

    爷爷说:“这好办。”抱来一大捆奶奶穿锅盖用的高粱秆儿。比着弓的大小截成一样的长短,装进奶奶给程灵慧缝得书包里。在土坯垒成的院墙上画了一个圈,权当靶子。

    程灵慧高兴的站在院子里射箭。爷爷就笑吟吟站在她旁边。不时上来纠正她的动作。程灵慧玩了一天射箭,晚上钻进被窝才想起问:“爷爷,你啥时候会射箭的?”

    爷爷笑道:“不会射箭还叫老爷们儿?咱程家的爷们儿个个都是神箭手。冬天打猎,哪个村儿人都没咱村人厉害。你往年吃得兔子肉都忘了?”

    程灵慧这才想起往年冬天父亲和爷爷经常好几天不在家。等他们回来后家里就会有野兔子肉吃。想到兔子肉,程灵慧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说道:“你们再去打猎,带上我好不好?”

    “那可不行。打猎可不是玩得。”看程灵慧不高兴了,爷爷急忙道:“等你长大了,一定带你去?”

    程灵慧说:“俺都九岁了。已经长大了。”

    爷爷笑道:“九岁只能算大孩子,还不是大人。等你长到你大柱哥那么高才算长大了。”大柱是程灵慧大爷爷的孙子。

    程灵慧爷爷老弟兄两个。堂兄弟加起来二十一个。属他们这支人丁单薄。程灵慧家没有男孩儿。她大爷爷虽然有四个儿子,可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大柱这一个孙子。所以,老弟兄俩都很看重大柱这个孙辈儿唯一的男丁。爷爷有了好吃的,总不忘让程灵慧给大柱送点儿。

    想想比父亲还高的大柱哥,程灵慧怏怏的闭上了眼睛,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吃饭多吃点儿。

    进了腊月就有了年味儿。男人们忙着收拾家庙(祠堂),杀猪宰羊做豆腐。女人们忙着浆洗衣服、被面儿,缝制一家老小的新衣服。蒸制一个正月里要吃的干粮。因为正月里是不开仓的。

    女孩儿到了这时,玩得好的几个人就会挤在一个炕上剪窗花、吊画,相互之间比谁更心灵手巧。

    程灵慧不会绣花,却跟着奶奶学得一手好窗花。小女孩嫉妒心强。自家姐妹也就罢了。几个街坊邻居的女孩见了,说话就酸酸得。别看程灵慧火爆脾气,动不动就和半大小子们打在一起。可对于小女孩的吵架拌嘴还真看不上眼。当下扔下剪刀就出了屋。

    第10章 、准女婿头次上门

    奶奶在灶房做饭,母亲在东屋做衣服。转了一圈没找到爷爷,也没找到父亲。听见隔壁几个小子咋咋呼呼热闹得很。她就往隔壁去了。

    原来是本家几个堂兄弟在做炮仗。程灵慧顿时来了精神。挤到前面就上了手。

    村里人对于程灵慧已经到了自动忽略性别的地步了。甚至看见她偶尔去河边洗个衣裳还要奇怪半天,怎么程灵慧去洗衣裳了?那可是女人干的活儿?

    还有,一般祠堂是不准女人去的。虽然十二岁以下的小姑娘没那个讲究。可村里的小女孩还是自觉的回避那里。唯独程灵慧。大人们收拾祠堂的时候,要是没看见爷爷屁股后头跟着小尾巴一样的程灵慧,一定会问:“三慧子呢?咋不见三慧子嘞?”

    几个半大小子看见程灵慧也是高兴得很。因为程灵慧做炮仗很有一手。做出来的不容易散,哑炮也少。就有人叫她别搓炮筒子了,过去装火药。

    做炮仗说起来也不难,旧社会几乎每个小男孩儿都会。用纸搓成筒状。截成手指长短。一头儿糊上黄泥,中间添上黑火药,安上用纸搓的炮捻儿。用竹签子或者细铁丝捣实,再用黄泥封上口,晾干就行了。黑火药也是自己配的。一硝二磺三木炭,是个孩子就知道。

    做炮仗是个大工程。从年前祠堂‘挂案’(请祖宗回来过年)开始,中间祭祖,一直到正月十六烤七笼火,拉死鬼、放老杆,最后祠堂卷案(过完年祖宗送走了,把祖宗的画像,写着家谱的卷轴收起来。)都需要放炮仗。

    而且每年正月十五元宵节。隶属转水城的各乡村都会斗灯、斗老杆。这可是关乎每个家族,每个村子脸面的大事。过了正月十六,就开始各种斗鼓、斗秧歌、斗鸡、斗狗、斗黄河(一种迷宫似得游戏。传说是从商朝黄河阵图演化而来。)……一直热闹到出了正月。

    到了二月二,余兴未了的人们还要斗一场狮子才算完。

    这期间需要的炮仗都要在年前做出来。

    啥?你说北龙南狮,北方都是舞龙,南方才会舞狮子?

    那你纯粹是电影看多了。就跟那老虎不会上树一样,都是胡扯。沙溪县舞狮子的历史没有三千年,也有两千年了。不信你听这顺口溜:秦王的鼓,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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