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胡子话声未落,我们几个人已经围到了棺材前,这东胡王妃的棺椁从奢华程度上来看比那东胡王棺可是要气派的多的多了,且不说这棺盖上镶金的束边就已价值连城,棺椁整体的规格也要比那东胡王的棺椁不知道高了多少,这种僭越在古代是相当忌讳的,在那个礼制如此森严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墓葬规格很显然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更让我不解的是,这样一个只起码也要以吨来计数的庞然大物,怎会就这样凭空的悬浮起来,我想起之前温常曾说过的,这墓中应当存在着某个质量极大引力极大的物质,也就是那个巨型的石球,可是就算如此,那既然这几吨重的物体都已经漂浮起来,我们却能安然无恙的站在地面上呢。
董大胡子围着棺材仔仔细细的琢磨了半天对着那棺材直挠头皮,刚刚说这棺盖镶着四条赤金戏水游蛇束边纹,中部则是一条生了两个脑袋的巨蟒,两只蛇头各样左右端探去,而两只蛇首之间则是一轮光芒四射的红日,蛇身盘踞之处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只硕大的花朵,只是这花朵生得如蘑菇般肥大,造型也十分的诡异,五朵花瓣上都有一些斑点,花蕊处则是一张人嘴的形状,一张一合,乍一看上去就像是那热带雨林中传闻的食人花一般。
“不是,这棺材怎么开啊,这破玩意儿也不挨着地面,这高度上面肯定得站个人,别再把这棺材踩下来,砸死几个。”魏达理盯着这棺材直嘬牙花,“我操他大爷的,或者快三十年今天算是他妈开了眼了,麻痹的磁悬浮,真牛逼。”说罢自顾自的对着那棺材竖了个大拇指。
“你们都退后,雷子,你上去。”董大胡子锁着眉头说了一句,“我把撬棍递给你。”
张震到底是个当过兵的,点了点头,左手一撑棺盖身子一提,电光火石间已经站将在那棺盖之上,只见这张震一翻上去那棺椁猛地向下沉了一下,我们几个屏住呼吸盯着那棺材,生怕这棺椁落下来出了什么事故,只见这棺椁晃了两下旋即又漂浮起来,显然已是吃住了这张震的重量。
我们几个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走了过去,董大胡子手脚麻利已经将那折叠撬棍递到了张震的手中,张震打着矿灯沿着棺盖扫视了一遭,似乎发现了缝隙,便把那撬棍嵌了进去,然后双臂前退下压,只是压了半天,这棺盖仍不见有任何的动静,董大胡子咂了咂嘴,“拿身子往下压试试。”
那张震一听这话,直接飞身跃起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那撬棍上,只听那铜棺嘎吱嘎吱的响了一连串,顺着缝隙棺材不停地翘起,这张震一个翻身落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颇是流畅。
我们几个见状急忙七手八脚的上去,顺着那刚刚撬开的缝隙想要把那铜棺盖子推到一边,只是刚刚靠近那棺椁,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只是这腐臭味被一种异香味遮掩,味道就更加难闻。
董大胡子一闻这香味眉头一皱,急忙捏住了鼻子,冲我们直摆手:“捏鼻子后撤!这香味儿有他娘古怪!”
我们几个一听这话急忙屁滚尿流的又往后退了回去,这古墓内的机关异术以前是没觉得怎样,总觉得这些过了气的古董再厉害也是伤不了我分毫的,只是这接二连三的吃瘪之后我才明白这其中的要命之处,所以董大胡子这么一说,我才像是那惊弓之鸟般后撤,生怕招惹了什么难堪。
我们几个几乎又退回到那墓室门口处才停下来,仔细端详了半天,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动。
“董爷爷,这刚刚的香味有这么厉害?”我喘了几口气这才问到。
“这香味我怎么闻,怎么都有点像那摄魂香。”董大胡子托着下巴喃喃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是小心点好。”
董大胡子口中的摄魂香我倒是有所耳闻,据传这种香起于盛唐时期,在宋朝得到发展,最初起于青楼女子招揽客人点缀闺房所用的清香,后经高人钻研又有了其他发展的支向,这摄魂香的香气极为浓郁,原料采钩藤苦参以比例调配,能使嗅者于片刻无神,随之昏倒酣眠多日,只不过这摄魂香的配方传言毁于战乱之中,已经失传。
过了半晌,我只觉得浑身哆嗦,不知是冻得还是那香味根本就不是什么摄魂香,我并没有什么昏昏欲睡的迹象反而就觉得这长时间的低温让我浑身都打紧。
“我说董爷,时间过去的也不早了,我估计刚才那香也根本不是什么摄魂香,咱们紧打紧得了,早点弄完早点出去。”魏达理终于说了一句,董大胡子犹豫了半晌皱皱眉头,终于吐了口,淡淡点头说了句好吧。
我们几个这才哆哆嗦嗦的又回到了那棺材前。
这东胡王妃的铜棺之内还有另一层木棺,我们小心翼翼地把那棺盖推到一边,才发现哪里是什么摄魂香,而是这木棺本身就是千年的沉香木,这样整块的沉香木做成棺材我还是头一次见,确切的说这样整块规格这么大的沉香木,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说别的,就这么一个棺材,就能让我们几个人下半生都吃喝不愁,这沉香木棺上也是描龙画凤精细的不得了,只是看这图案与作工,应当是出自中原工匠之手,因为这龙凤本不是这东胡国所崇拜的图腾。
“等等。”董大胡子盯着那木棺突然低吼了一声,接着他用一种十分不可思议又惊讶的眼神摸向那棺盖,我这么打眼一瞧,这木棺上的楔口出了几道划痕,上面的木钉也不全,难不成这木棺已经被人打开过了?董大胡子一把推开我们把那木棺盖直直抬起,他这么一抬,那棺盖果然应声而起,很显然这个棺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我打着灯光顺着董大胡子抬起的棺内照去,这东胡王妃的尸身保存的还相当完好,棺内的环境也很干燥,没有任何积水的痕迹。
董大胡子好像突然之间发了疯似的在那木棺内摸索起来,那个样子真的很吓人,他眼珠子通红,眼眶周围的我和魏达理见状,急忙把那棺材盖抬起放到一边,我这才发现,这东胡王妃的尸体竟然都没有发生任何腐烂,安静的就好像刚刚躺在那里一样,但是古人的容貌我实在是不敢恭维,颇有姿色这样的词语还是很难,只是这东胡王妃,怎么我数来数去,这东胡王妃也是六根手臂,难道这东胡王国的高层生活如此拘束,婚配也要都选择这一头六臂的怪物么。
魏达理站在旁边把背包摆到了棺材沿上,开始拿起那棺材中的陪葬物,董大胡子看见这魏达理正在摸明器,当即就是一声棒喝:“你他妈干嘛呢?不他妈要命了!”
魏达理看了眼董大胡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该死不死的也出来管天管地咯,这年头还真是,有些人就是摸不清自己的斤两。”说罢,自顾自的继续把那陪葬物品撞进包裹里,当这棺盖打开以后,火药味也越来越浓,站在棺材另一旁地张震已经走了过来,那张面瘫脸上俨然带了杀机,董大胡子气得胡子直哆嗦,脸色铁青。
眼瞅着这两个人就要扭打起来,我正在激烈的斗争到底要不要帮魏达理,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温常突然浑身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大吼一声:“你们看那里。”
我顺着温常手指的方向看去,打起灯光这么一照,只见那东胡王妃的私处,竟然有一只黑色的手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