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记得别受伤了,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了爹。”
路仲这才放心让路翩翩离开。
春猎座次按照品阶而定,路翩翩被安排在末尾,远远的看见师弟师姐坐在离王身边。
“今日春猎,拔得头筹者,孤可允诺他一件奖赏。”离王心情大好,“我离国的好儿郎们,且大展身手,让孤好好瞧上一瞧吧!”
“是,谨遵陛下圣谕!”
路翩翩在末尾等师姐和师弟一起去打猎,旁边的宦官子弟窃窃私语的从他身边走过。
“我听说,这场春猎不仅是陛下为了给殿下立威,还是为了给桓宓公主选夫婿……”
“没错,我爹也跟我透过口风。不过啊,我可不想当驸马,那桓宓公主刁蛮任性,谁要是娶了她,往后府里可别想安生了。”
“哈哈,说得像陛下能看上你给公主当驸马一样……”
路翩翩给他们让了路,这二人向他拱手道了谢。
师弟和师姐正好走了过来,路翩翩想起他爹的交代,说道:“殿下好,圣女好。”
曲素柔跟见鬼了样,“你是被谁夺舍了?”
“没有啊师姐,我这不是入乡随俗吗?”
桓钧天神情冷淡依旧,看不出情绪,只是道:“师兄,我们何至生分于此。”
路翩翩大拇指摸了摸食指,有些窘迫,“倒也不是……”
“你们有什么话路上说吧,再不去林子里打猎,猎物都要被人抢走了。”宫人将马牵过来,曲素柔翻身骑上去,“我先走一步啦!”
“圣女且慢!这春猎向来只能男子参加,没有女子破格去的先例……”
“无妨!”离王在后方下令,“圣女既想去试试,那便去吧。钧天,你可要保护好圣女的安危啊!”
桓钧天和路翩翩心有灵犀的对看一眼:她可用不着我们保护。
桓钧天道:“儿臣知道了。”
师姐弟三人纵马奔入林中,曲素柔策马在前,冲身后的师弟们问道:“怎么才能拿到头筹?”
桓钧天解释道:“林中有一头狼王,能猎得那头狼者便算是拔得头筹。”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凶神恶兽,结果就是一头普通的狼?”
曲素柔放慢了策马的速度,瞬间没了兴致,路翩翩和桓钧天也跟着慢了下来。
路翩翩解释道:“师姐,像我们修习过术法的人毕竟是少数,要是真弄一头凶兽过来,这些人都会陷入危险里的。”
“知道了,知道了。”曲素柔调侃路翩翩,“论仁善,我和桓三都不如你。”
三人又往林子深处走了一段,忽然听见前方的丛林里传来一对男女的对峙声。
“景翊哥哥……你一定要拔得头筹,不然父王就要把我嫁给别人了。”
乔装成男子的桓宓拉着景翊的手在树下哀求,景翊抽回自己的手,“桓宓公主还请自重,猎场重地,不该是你等女子该来的地方。”
“你也知道这里不是我该来的,若被父王发现我定会被罚!可是为了你我的将来,我仍愿意以身犯险,我都做到这等地步了,你难道还不愿意正视我的心吗?”
桓宓平日里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示人,惟有在景翊面前,才能显出几分小女儿神态。
可景翊却并非对她这幅神态打动半分,“景翊身上既无官职也无功名,实在配不上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早日另寻良配,别再把精力耗费在我身上了。”
他说完便要走,被桓宓叫住,“桓长明究竟有哪里好?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她?”
景翊回头对桓宓拱手一拜后,说道:“长明纵有千般不好,我心下也只有她一人。”
“此番情意,桓宓公主决计不会懂。”
景翊走的决绝,扒开树枝,曲素柔的脸印进他的视野里,“曲姑娘?”
曲素柔尴尬的往后退了退,露出她身后的路翩翩和桓钧天,“我们三人只是刚好路过,并非有意偷听……”
景翊连忙向桓钧天行了礼,“让三位见笑了。”
桓宓歇斯底里的哭声突然响了起来,景翊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曲素柔对他说:“你不去哄哄?”
“我对桓宓公主并无情分,若此刻去哄她,那我方才那些话都算白说了。”
“也是。”
曲素柔和路翩翩默契的看向桓钧天,“你妹妹,你不管?”
桓钧天沉思了片刻,拉起路翩翩的袖子走向桓宓,“师兄,我不会哄人,还是你来吧……”
路翩翩给身后的曲素柔连使了好几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和景翊走得太近,曲素柔敷衍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曲姑娘,可方便与景某同行一段?”景翊向曲素柔低语,“我怕独身一人桓宓公主又追上来,唉实在是不知如何应付……”
曲素柔本不想和景翊有什么瓜葛,但路翩翩的反应让她有点好奇又有点在意,便应下了景翊的请求,“好啊。”
“多谢曲姑娘施以援手。”
桓宓一见着桓钧天领着路翩翩过来,哭的更是撕心裂肺,“王兄别让他过来!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路翩翩对桓钧天如实说:“我吓唬过她。”
“你那是吓唬吗?你那是想要我的命!”桓宓涕泪横流,“王兄你让他走,你让他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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