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翩翩不想让师弟为难,“那我先过去了,你和她说吧。”
等路翩翩离开了,桓宓的情绪才缓和了一点,桓钧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哭了?我走了。”
“我没带侍卫啊王兄,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桓宓蹲在地上拽住桓钧天的袖子,“景翊不喜欢我,难道王兄也不待见我吗?”
桓钧天和这位王妹见过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加上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作为,实在谈不上待不待见,“我带你回营帐。”
“我不能去营帐,女眷是不能来这里的。”桓宓拽着桓钧天的衣袍走,抽泣个不停,“王兄你把我带出这片林子就好了……还有王兄,你能不能让景翊哥哥拿头筹,我只想嫁给他,不想嫁给别人……”
桓钧天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景翊不喜欢你,他不会想拔头筹的。”
“可是我喜欢他!我这辈子除了他谁也不会嫁的!”
“他不喜欢你。”桓钧天又重复了一遍,“你不如换个人喜欢吧。”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换的就换的!”桓宓铁了心只喜欢景翊,“难道王兄喜欢的人也能说换就换吗?”
桓钧天闻言,回头看了桓宓一眼,“我没有喜欢的人。”
王丞立的死让乌尧和桓长明失去了联系,乌尧借着这次春猎的幌子,派人渗入进春猎的人里,重新联系上桓长明。
桓长明在景翊的掩护下进入了春猎,到了约定地点,和乌尧的人接头。
“长明殿下,王上对此次的结果很不满意。”
乌尧继位,称呼也顺势而变。
桓长明压低声音道:“不费一兵一卒,我就替西夜除了一员离国的猛将,这样的结果,敢问王上还有何不满?”
“王丞立虽然潜伏离国多年,但王上一直视他为左膀右臂,听闻他噩耗,王上悲痛万分。”
“这么说,王上是在怪我没有及时救下王大人?”
“殿下应知,培养一个京州府尹需要耗费多少时日和心力,轻则殒命,重则祸及国家。”
接头人把乌尧的话转述给桓长明,“公主这番作为,王上很难不怀疑公主的心……是否还向着西夜。”
桓长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
他拿一个小小府尹的命换了上将军的命,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西夜国赚了,乌尧拿了好头不卖乖就罢了,还要在他身上来讨命,如此诡变,倒是他小瞧了。
“王上想怎么做?要取我的命?”
“长明殿下言重了。”他朝桓长明恭敬一拜,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这是西夜王室独有的秘蛊,只要殿下服下,王上远在西夜才好安心。”
桓长明接过瓶子在手里看了看,突然抬手猛地扔在对方脸上,“乌尧既不信我,那这合作我看也不必再继续了!”
吃了这蛊毒他就成了乌尧的掌中物,任其拿捏,桓长明虽然需要和乌尧的合作,但却没有迫切到要把自己的命交到对方手里。
来接头的人似乎早有预料,大步追上桓长明,“这可由不得公主选!”
桓长明抽出贴身带的匕首,转身就是一刀砍向对方,“不想死就回去给乌尧带话,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了。”
对方一把掐住桓长明虎口,桓长明手中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得罪了。”
桓长明轻易就被制服住,他眼神怨毒的盯着对方,“你敢对我动手!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长明殿下,属下也是听令行事。”对方把蛊毒强硬的塞进桓长明嘴里,逼他咽下后才松手,“解药在王上手中,往后做事还请长明殿下先顾及自己的性命。”
桓长明趴在地上拼命的抠挖喉咙,对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见他什么也没抠挖出来后,笑了笑,“殿下还是别做无用功了,王上说了,只要殿下听命于他,之前答应殿下的条件一概不变。”
桓长明的手陷进泥沙里,忍住心内想要杀人的欲望,现在动手,对他没有任何的益处,他苦心筹划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乌尧不过是想试探他的忠心,他给就是了!
“好。”桓长明从地上爬起来,“转告新王,我往后做事,一定唯新王马首是瞻。”
“公主深明大义,告辞。”
桓长明拍掉手里的沙,他迟早要让乌尧为今日对他的折辱付出代价。
林间传出窸窣的声响,桓长明是乔装打扮混进来的,不能被人发现。他避开声源往另一条道上走,凭着来时的记忆折返,但没走出几步,发现周围的景象和他来时的不一样。
林子里树叶窜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只好把兜帽带上,暂时遮住脸,树林里闪出一道黑影,一头半人高的黑狼跳到他的面前。
这头野狼没有立刻向他发起攻击,而是站在原地,用一双极具威慑的兽瞳死死地盯着他。
桓长明太熟悉这样的眼神,这是在打量猎物的眼神,一旦猎物露出胆怯或者试图逃跑的情绪,这头狼便会立刻扑向他,把他撕碎。
桓长明屏住呼吸,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野兽的感官却过于敏锐,马上向他扑来,“嗷——”
桓长明掉头就跑,身后的野狼对他猛烈追击,兜帽被上方的一截树枝勾住,他被扯住无法往前,狼在这时候向他扑过来,他趔趄的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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