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罗放登时僵硬在了原地,思考半天后才无力辩驳道:
“我没有……”
“组会装哑巴,在食堂远远看到我就绕着走,工作有问题跑去问别人也不来找我,一个月来和我说的话有超过五十句么?”
谢沉渊一步步走到罗放身边,山雨欲来的神情比起她和曲夜确定关系第二天那次更加恐怖。她下意识做了吞咽的动作,觉得双腿直发软,没有丝毫底气地找补:“我不是……我以为你忙……”
“不是什么?没有故意躲着我?我的故事白讲了?我接受你和曲夜的关系,我理解你的所有难言之隐,你为什么——”
“我以为我们起码还可以做朋友。”
男人眼里的不解和委屈太过浓郁,叫罗放看了后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罪无可恕,但隐约又感觉哪里不对。
每个月固定上一次床的能叫朋友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把握……距离。”知道这次实在逃避不了,罗放索性直视男人双眼说出内心的真正想法。
这是实话,无论是出于不想连累的角度,还是基于曲夜女朋友这个身份,她都不知道自己与谢沉渊之间的适当距离究竟在哪里。
更别提两人之间还被无形的锁牵绊住,被迫维持这种诡异的肉体关系。
听到她的回答,谢沉渊只是很轻地叹口气。
“或许我的策略从一开始就出了问题。”他揉揉眉心,神情有些懊恼,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在这种复杂的情感问题上,应该换一种形式。”
男人捧起罗放的脸,黑眸沉静如深潭,让人不自觉跟着他的节奏走。
“组会有我在场不许不说话。”
“路上碰到我不许装没看见。”
“工作遇到问题要过来问我。”
“能做到么?”
这命令实在是过于孩子气,但此刻从谢沉渊嘴里说出来,居然没什么违和感。罗放用力眨眨眼表示认可,就见男人终于笑了笑,飞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随即松开了双手。
“走吧,找个地方去解决一下遗留问题。”
“其实还可以再等等,我也不急,快中午的时候再——”
“不需要。”谢沉渊走回办公桌前,果断关掉了电脑,披上外套准备出门:“你没看过内网上的日程安排么?我早预定了今天要带你去实地考察项目场地。”
见罗放满脸诧异,他的笑容淡了淡:“那药的保密级别不高,资料并不难查,算日子很容易,这也算是个合理翘班的长久借口,下个月还可以接着用。”
“还是说,你连和我多待一会都不愿意么?”男人语气低落。
犯规,这是绝对的犯规。
罗放心头警笛狂鸣,却还是不由自主摇头:“愿意的。”
谢沉渊立刻笑眯眯道:“那走吧。”
他实在表现得过于坦荡,甚至装模作样拿了个手提箱,罗放跟在他身后,居然也觉得心里有了底气,走出研究所后上了车,她才想起来询问:“是要去哪里?”
男人一边解释,一边定好目的地:“我在十八区有套房子,比较僻静,很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没有故作暧昧的意思,甚至因为专注于选择尽量僻静的路线,都没有看向罗放。
却无端叫女孩红了脸。
虽然曲夜知道,但这也算偷情吧……
手指不安地绞住裙摆,她偏头看着窗外的红花绿树蓝天白云,心里还是很难把谢沉渊和偷情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总觉得自己是在犯罪啊。
“害怕了?”
谢沉渊注意到她的沉默,温声问道,大手随之覆上来,不容拒绝地一圈圈解开缠绕在她手指上的布料,最终牢牢包住那冰凉的一双小手。
“不会有人发现的,就算被发现了,也有我顶着呢。”
这种出轨偷情标准句式让罗放心中罪恶感更重,她偏过头想说点什么,男人却抢先一步,凑身过来含住她的唇瓣温柔吮吻。
被这么打了个岔,等到一吻结束,罗放已经想不起自己方才要说的话题了。
“先睡会吧,距离有点远。”谢沉渊换了首舒缓的音乐,摸摸她的发顶:“落地后我会叫醒你。”
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着令人安心的魔力,罗放成功被蛊惑了,点头后乖乖闭上眼,座椅同时无声地向后慢慢倾斜,最终成了个适合躺着休息的角度。
将眠未眠,意识正朦胧的时候,她觉得身上微微一沉,大概是谢沉渊为她盖上了外套。
这一觉罗放睡得很好。
梦中没有任何人物出现,只有无垠的大海和偶尔飞过的海鸟,还有永不止歇的海浪声,所见所闻都宁静得让人心醉。
罗放缓缓转醒时车已经停稳,大概是进了库,窗外暗得要命,见谢沉渊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她顿时一个激灵直起身来,却因动作太急而有些眩晕。
“现在什么时间了?”
“十一点一刻。”谢沉渊笑了笑,又补充道:“看你睡得很沉,就没忍心叫醒你。”
罗放尴尬笑笑,不好意思说是曲夜昨晚发疯,非要做了两次才肯休息,才导致了她今天严重的睡眠不足。
怀着这样一种隐秘的愧疚,她默不作声地跟着谢沉渊上了一楼。
无论是装修还是大小,这房子比起谢沉渊现在住的那栋都好太多了。不过十八区的确离研究所太远,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才让谢沉渊空着这幢房?
罗放打量房间布局的同时天马行空地想着,试图用胡思乱想来压制体内越来越明显的热意——好歹进了卧室再说。
却没料到原本不疾不徐走在前边的谢沉渊忽然转过身来,见到面色绯红的少女,他先是愣了下,随后便很直接地一把将人揽到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这次不同于车里那个堵嘴性质的亲吻,情欲色彩非常浓烈,男人一面略带强势地侵略少女的口腔,勾着那条小舌汲取津液,一面有意将人往沙发方向带。
罗放被他难得流露出的野性一面勾得心颤,体内发作的药性更是火上浇油,很快也搂着谢沉渊的脖子回应这个吻,甚至主动去吮男人的舌尖。
唇舌交缠的淫靡水声中,两个人最后还是滚到了沙发上。
他们好像真是经久未见,急于共赴巫山的一对情人,吻得又欲又色情,再会无期般渴求彼此的身体,双唇分开时甚至牵连出了暧昧的水丝。
罗放被男人压在身下,双颊绯红气喘吁吁,内裤早就已经湿透,忍不住并拢双腿扭着腰磨蹭,试图缓解饥渴,看着是淫荡极了。
而谢沉渊此刻也并不好受,虽然呼吸还算平稳,但发丝凌乱,额角不断有汗珠滚落,下身西裤已经清晰顶出了性器的形状。他眸色愈发深沉,单手将领带扯散,又解开两颗衬衫扣子,哑着嗓子发问:
“想去床上做,还是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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