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娆看着眼前人离开,心中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酸软。
于她而言,这种情绪十分陌生,像是不属于她的情绪,又像是原本只有一分的情绪被捕捉、被无限放大,直到成了燎原之火。
司娆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一丝奇怪的情绪不过片刻便被她从脑中驱逐出去。
一定是苍淮之前的离开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吧。
苍淮出去了,但不多时,厄命珠便从门外进来了。
他以往很是话多的模样,但这一次不同,他看了司娆也没有说话,只是心情低落地坐到房梁上去了。
你来做什么?
司娆把材料捡起来,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还是尝试着静下心来看着手中的材料。
厄命珠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我来监视你。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不耐烦,但司娆听了却没有表达出什么不满,反而翘起唇角。
他一定是担心我。
厄命珠看着她面上一片粉红,唇角翘起的模样,好似沉浸在热恋之中的少女一般。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一幕,厄命珠觉得碍眼得厉害。
你哎!算了!
厄命珠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眼前人,又想起他和那个人的契约,颓败地挠了挠头。
司娆没有将厄命珠的话放在心上,虽然体内十分不安和烦躁,但此时心中却隐隐有些安定下来,像是进入了某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一般。
厄命珠看着司娆自顾自地对着一坨黑色的材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全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他挠了挠头,有些焦躁不安。
魔主已经和祭司准备好了祭礼和大婚所需要的大部分东西,只有一部分尚且需要商榷,才特地找了苍淮过去确认。
只有结下婚契,眼前的少女才能活。
但那可是古老的神裔,有着世间最强大的血脉,所有的力量在他们面前都不值一提。
要让神族后裔和一个孱弱的人族少女结下婚契,从此共享生命,这几乎是天方夜谭。
那一日,苍淮的态度不甚明了。
但他和魔主都听到了那一句不可。
他不愿意结下婚契。
但祭礼和婚礼却要照常举办,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祭礼过后,她就会死。
厄命珠烦躁地挠了挠头,没有想明白那个人临死前为什么要这样摆上司娆一道。
他想要报复的对象分明是苍淮,可是如今看来,这个所谓同心结对苍淮分明没有半点影响,反倒是这个少女,她就要
厄命珠生长在见不到生命的神族禁地,本该是神的恶念集成,他本不该对眼前的少女什么怜悯之心。
可在苍淮离开之后,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眼前的少女。
她分明在魔域深渊那样黑暗而没有希望的地方,却像是生活在世外隐居之地一般的自在。
世上哪还有这样的人?
这样的傻子。
厄命珠蹲在房梁上几次准备开口。
你和他,怎么样了?
厄命珠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一把从房梁上跳下来,打断了司娆的动作。
司娆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对我很好啊。
厄命珠问:你知道他在筹备什么吗?
司娆眨了眨眼,有些奇怪:他每天都陪在我身边,不过是看书罢了,还能有什么。
面前少女的唇角微微翘起,一副沉浸在热恋之中的模样,仿佛对恋人体贴入微的关怀感到十分满意。
厄命珠感到一阵恶寒。
这是他亲自选定的宿主,但在此刻,也说不出心中的想法是什么。
或许要和凡人结下婚契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是,但他也不能
厄命珠咬牙道:你快逃吧!
作者有话说:
接近尾声了,最近状态不太好。
尽量这几天多写一点
第71章
厄命珠有片刻的冲动, 说出了这句话。
但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些懊恼一般。
司娆眨了眨眼,不解其意:你说什么?
她好好地在这里,除了变得比以前更加嗜睡, 并没有什么不适,为什么要逃。
厄命珠阴沉着脸, 心情看起来很糟糕的模样。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哪怕是没有结下婚契, 她身上原本也有血契在, 不管她走到哪里去,那人总能找到她的。
况且
就算逃过了祭祀又能如何, 十日之期一道,蛊咒发作,她一样会死。
不过是多活过几天, 原本便没有什么区别。
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厄命珠有些懊恼地挠头,生硬的抛下一句话。
忽地, 他好似感知到了什么一般, 面色微变,只低声丢下一句:总之你不要相信他。
他身形如青烟一般地回到了房梁上, 自闭地缩在角落里,像是没出现过一样。
厄命珠的内心戏司娆自然不得而知, 司娆只是有些奇怪地多看了他两眼, 不知道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是因为什么。
不要相信他?
这个他, 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苍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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