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说,男女浴室是隔开的吧,那咋能算一块儿洗呢。
这是一家三口第一次过春节,白天把春联贴上,福字帖上,年画挂上,两个大人还要准备年夜饭,打算做三荤两素加一盆蛋花汤,可谓丰盛。
这边乔安能干的活都干完了,便迫不及待拉起徐海州往院子里跑,怀里抱着两盒爸爸给他买的小摔炮和擦炮。
康康哥哥!我也有!康康哥哥你看我爸爸点炮!爸爸说放炮太危险了,小孩子不可以玩,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行。
于是,徐海州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孩子王,给院儿里的小孩子们表演点炮仗,每炸开一个炮仗,就有无数个小孩乐开颜。
再看自家儿子,笑起来又憨又萌。
徐海州唇角的弧度越扬越大。
抬头望天,很难得的一个没有下雨的除夕。
除夕这天的白日热闹极了,徐海州放完鞭炮回厨房帮老婆做菜,到了下午稍微晚一点的时候,小孩子们闻着那迷人的饭菜肉香,迫不及待地跑回了家。
院子里和巷子里也就安静了下来。
别看徐海州家只有三个人,其实一点也不冷清。
为了烘气氛,饭后乔露开办了家庭版第一届联欢晚会,主持人是乔露,小歌手是乔安,徐海州这位爸爸呢,就当观众,负责鼓掌夸奖小宝贝儿。
乔安听说自己能当小歌唱家,兴奋地小脸爆红。
乔露递给他一只用报纸卷起来的小话筒,让他对准话筒唱歌。
小家伙紧张地手出汗,湿透了报纸话筒,长睫毛拼命眨啊眨,最后在妈妈和爸爸眼神的鼓励下,扯开嗓子唱出了第一首儿歌《小燕子》。
有一就能有二,唱完第一首,被爸爸妈妈夸奖了,之后的歌唱得很尽情了。且今天不仅可以唱儿歌,还能唱上回在单放机里学的情歌,反正这里只有爸爸和妈妈,他想唱什么都可以。
收音机开着,火盆里煤炭烧着,小家伙蹦蹦跳跳,伴随音乐起舞歌唱,夫妻俩拍着手为他伴奏,谁说他们这里冷清的?谁说孤单的?
这可太热闹太有意思了!
因为乔安年纪小熬不了夜,平时八点到九点就要睡觉了。今天除夕夜,难得让他多玩了一个小时,九点一过,乔露便站起来,拳头放在嘴边:
咳咳现在我宣布,第一届家庭春节联欢晚会到此结束!请乔安同志马上脱下外套,准备洗漱睡觉!
乔安一把扔下话筒,举起小手:好!结束了!我要睡觉觉了!妈妈帮我脱脱鞋~
今天天气冷,乔安又被妈妈裹成了小圆球,都弯不下腰啦!
乔露到厨房里烧了些热水给儿子擦脸刷牙,简单洗漱完毕,一把将他扔上床,小屁股到处拱,没一会儿自己就拱进被窝里了。
拍拍枕头,冲乔露说:妈妈快点,这里面好冷呀!
小火炉也有怕冷的一天,乔露噗嗤一声笑。
等等,妈妈去刷个牙。
等到乔露也上了床,小家伙紧紧抱住她的胳膊。
抓住你啦!不许跑!
乔露捏住他的小鼻子:今天这么兴奋呢,还不快躺下。
说着,缩进被窝。
妈妈也躺下,跟我一块儿躺。
乔露又转去捏他的脸:我发现你最近说话特别喜欢用儿化音,老实交代,是不是跟爸爸偷学的。
乔安捂着嘴笑:妈妈你怎么知道?
乔露笑话他: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小家伙嘻嘻笑,怕没完没了地聊下去,乔露终止话题:好了,不说话了,睡觉吧。
打个哈欠,五分钟不到,某奶娃娃就睡着了过去,呼吸浅浅,粉嘟嘟的脸蛋泛着淡淡红晕,靠近些,还能看见脸颊两侧细小的绒毛。
好像比刚来城里时又白了不少。
这么一个小粉团子躺在身边,怎么能忍住不去亲他呢。
乔露在儿子小脸上印下一吻,心化成了水。
徐海州这时洗好碗从院子里回来,带进来一身冷气。
唤了两声乔安的名字,见没有响应,赶紧到衣柜边换睡衣,换完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弯下腰,将老婆横腰抱起来。
乔露一个不防差点惊呼出声,没好气地拍他胸膛:干嘛啊你,今天不睡觉了?
孰料男人揶揄地笑起来,啄她嘴唇:前几天特意让你铺床,不就是为了今晚吗。
乔露瞠目,戳他胸口:感情你憋着坏呢。
外屋的行军小床已经铺好了好几天,一直没人去睡过,乔安年纪小,让他一个人睡一间屋,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因此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让他挪动的。
俗话说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儿子不愿意上外屋睡,他们过来不就行了?
是夜,夜凉如水,寂静的夜晚偶尔能听见几声从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看来除夕夜家家户户都晚睡。
你确定他不会醒?万一醒过来发现咱俩不在被放倒在小床上,乔露担忧地问道。
不会。徐海州抚慰地在她唇上吸了一口,甜美的滋味叫他流连忘返,恨不得现在就步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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