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咋看咋不像啊聊来聊去还是觉得乔露那件最好。
后来一起到徐家小屋找乔露, 言语中透露出能不能也借给他们瞧瞧的意思,保准很快就还回来。
不仅是内院,外院的几个女同志也跟了过来, 乔露觉得要是借给内院的还好,外院的跟她又不熟, 一件衣服借来借去, 还回来都不知道成啥样了, 这么贵的料子要是被谁弄坏了,你是让人赔还是不赔?
想了想,半开玩笑地说:好呀,大家如果想看的话就上我家拿,不过我发现这天天待在家里也没事干,打算明年试试做裁缝,你们说这个计划行得通不?
啊?你想当裁缝啊?众人无一不惊讶。
乔露微笑着;嗯,想试试,反正在家闲着也是打发时间。
当裁缝?那不就是靠做衣服挣钱吗,这倒是让大家不好意思白看她的衣裳不给点钱都说不过去了吧?
可大家哪里舍得掏钱,外院几个妇女又跟乔露不熟,没聊几句便无趣地走了。
当然了,邻里邻居乔露可不好意思收钱,事实证明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当内院所有女同志都借到乔露那件大衣之后,对待她的态度简直就跟亲人一样!
这不是马上到春节了吗,乔露两口子准备今年在黎安市过,婶子大姐们都热情地教她黎安市的春节流程,帮她一起打年糕,教她写春联,蒸大锅馒头,制作黎安市特有的糖环除夕前的一周,甚至半夜起来喊她一块儿上副食店排队买不要票的特供山芋!每家每户按人头分,去晚了可没有!
徐海州没在南方过过春节,所以不清楚这边的习俗,这会儿跟着乔露一起学,倒也觉得挺有意思,他这才发现原来南北方过年的差别还挺大。
比如,北方过年喜欢包饺子吃饺子,南方喜欢吃汤圆,打年糕;南方喜欢贴福字,北方还要贴窗花,玻璃窗上红彤彤的一片,不知道的南方人还以为是什么新人的喜宴呢!
乔露不禁感叹:这衣服借地可真值,就当付学费了。
年糕打完不算完全做好,还要留一部分出来,做成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形状,再拿各种食品颜料画眼睛鼻子嘴巴,这是小孩子最喜欢的环节,因为大多有孩子的家庭,年糕都可以让孩子亲自上手画,最后做出来什么都有,小狗小猫小兔子,好看的不好看的,总之就图两个字开心!
除夕当天,各家的小朋友会拎着小动物年糕挨家挨户串门,谁要是看上了对方的年糕,就相互交换,最后回到家,篮子里基本上再见不到自家做的年糕了,这叫什么?
百家糕!
除了年糕,婶子们还告诉乔露,黎安市过春节有一个小孩子更喜欢的环节,那就是做灯笼。
每个爸爸都会提前给自家小孩做灯笼和面具,灯笼好做,面具不好做,因为要按照生肖做,自家孩子什么生肖,就给他做什么生肖的面具。
面具不是挂在脸上的那种,是像灯笼一样掏空了罩在脑袋上的面罩,眼睛鼻子嘴巴的地方掏个洞,小孩子戴起来虎头虎脑可有意思了。
这习俗有点像西方的万圣节,打扮成各种妖魔鬼怪上各家串门要糖果。当然了,这里毕竟是东方,八十年代更没有要糖的习俗,就是各家串门,找到同龄的小朋友们聚在一起上街游玩。
除夕前一周,徐海州在邻居们的教程下开始学做面罩,第一次没做好,歪歪扭扭看不出形,第二次做就游刃有余了,精致的小猴子面具一比一贴合乔安的脑袋,无论是颜色还是尺寸,各方面细节都到位。
戴上后,活脱脱一只可可爱爱的萌崽,蹦蹦跳跳的时候跟真的小猴子似的,谁见了不眼红。
再看自家手里父亲做的马马虎虎的面罩,对比起来这也太敷衍了吧!
倒也不是说他们的爸爸不愿意好好做,实在是这玩意儿如果想要做细致了,不弄个四五天你都弄不好,于是各家爸爸们都默契地做敷衍了。
乔安漂亮精致的小猴子面罩把好多小朋友都震到了,不仅有内院外院的,还有隔壁院儿的,一哄而上把他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地讨论。
乔安,我可以戴戴你的小猴子面具吗?我也是属猴的。只不过是比他大一轮的猴儿。
面具是按照乔安的比例一比一制作的,十来岁的孩子咋可能戴的上,乔安大方地取下,一分钟后大哥哥失望地还给了他。
乔安,我是属羊的,我想戴戴你的猴子面具可以吗?
乔安,我是猪!我也想戴!
安安哥哥我是马,我也想!
看着被一群小朋友簇拥着的儿子,乔露沾沾自喜地跟徐海州说:哎,咱儿子最近真是出尽了风头哈,又是新衣服新帽子又是漂亮灯笼,瞧他笑得多开心。
徐海州视线望过去,眸光温柔,钢铁心也化为了绕指柔。
挺好的,他现在开朗多了,也不怕生。抚摸着老婆的发丝,说道。
是啊,变化真大。短短三个多月,重塑了似地。
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二月十号,距离除夕还有两天时间,也不管摆摊还能挣多少,这几天徐海州就歇下了,安心在家陪老婆孩子准备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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