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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风昭然说完,熟悉的心痛突如其来。
    姜宛卿瞧见他紧皱的眉头,连忙低头,以免被他发现了自己眼中难以掩饰的笑意。
    妾身粗鄙,无颜再给殿下侍寝,妾身回宫之后便安排妹妹们伺候殿下。
    风昭然眉头皱得更深:不必。
    诡异的心痛缓了过去,风昭然微微透了一口气。
    他的心情确实欠佳,但不是为那无意识的一巴掌。
    梦中之人自称妾身,又提到对不起殿下,对不起姐姐,显然他是梦见了姜宛卿。
    他竟在梦里把姜宛卿幻想得那般娇软可人一心扑在他身上,而真正的姜宛卿听见他昨夜没睡好,嘴角都翘起来了,明明在偷笑。
    风昭然按了按脑门。
    定是昨夜喝多了。
    他竟为这等微末小事上心,着实是太闲了。
    新婚夫妇吃完午饭方离开姜家。
    上马车之前,张嬷嬷悄悄地回禀:娘娘,那支东珠钗子怎么也找不到,要不要跟夫人说说,让夫人派人留意一下?兴许是哪个眼皮子浅的下人捡着了。
    算了。姜宛卿抱着昨日用过的汤婆子上了车,谁捡了就给谁拿去买药吃吧。
    这是上一世里跟那些村妇学的话,此时顺口中就说了出来,然后就见风昭然好像微微顿了顿。
    养在深宫的太子殿下肯定是没听过这种粗俗村语啦,大概又要嫌弃她。
    不过姜宛卿才不在乎,反正就算她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他也照样要嫌弃的。
    风昭然上车,如常端坐。
    在他的袖中,一支钗子静静地躺着,浑圆东珠贴着手腕皮肤。
    昨日这钗子跌在马车上,他捡起来看时姜宛卿险些醒来,然后他下意识便塞进了袖中。
    这很合理毕竟他不想给她一丝奢望,不能让她看见他在把玩她的钗子。
    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拿出来他夜里喝多了,醒来又一直同她一处,没有机会。
    所以这钗子依旧待在他的袖子里,很合理。
    罢了,待回到东宫随便找个机会放回她妆奁匣子里就是了。
    *
    马车经过西大街,风昭然道:孤有事要办,太子妃先回吧。
    上一世回门之后风昭然也没有直接回宫,姜宛卿一路上都在等着呢,此时连忙规规矩矩应了个是字。
    风昭然下车后,马车在下一个街口拐了个弯,直奔北城春雨巷口。
    昨日阿虎带回的消息,已经选好了铺面。
    速度之快,超出姜宛卿的预料。
    前些日子勇毅侯夫人亡故,勇毅侯扶灵回乡,应是不想再回京城这个伤心地,所以留了管家在京中将田亩房产一律发卖。
    阿虎侍弄马匹十分在行,姜家的马厩专归阿虎料理打点,勇毅侯亦是爱马之人,管家要为主人挑选马匹,与阿虎早就认得,还颇有几分交情,三言两语便将铺子定下。
    春雨巷乃是热闹繁华之地,街面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铺子分作两层,后面连着厢房,中间还有一处天井,一株青松遇寒不凋,冠盖如云。
    铺子不便宜,管家给了最低价,也要一万七千两。
    结香差点儿被这个价吓得昏过去。
    结香说租个铺子做点心便可,但奴才想着,以姑娘的身份,未必在意点心铺子里那点出息,不如置些产业。
    阿虎道,北城一带住的都是权家世家,就算出点什么事,也乱不到这里来,所以向来是寸土寸金,这价钱值得出手。且这铺子地段资质都是一等一的,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使得。所以奴才斗胆让徐管家多留这铺子两日,等姑娘过目了再说。
    阿虎说得对。
    上一世风昭然兵临城下,骚乱遭殃的也只有南城,北城街上立了铁栅栏,有各勋家的府兵家丁保护,没有受到一丝损伤。
    据说在南城易子而食之际,北城的贵人们席上依然满是山珍海味,照样夜夜笙歌不歇。
    风昭然登基之后为与民生息,又免除各项税赋,北城的商铺因为丝毫无损,在百废待兴之时大赚特赚,一时养出了不少暴发户。
    结香急道:可是姑娘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姑娘交到她手里的钱一共有五千八百两,租个小铺子做点小买卖是绰绰有余,她还想攒着,等铺子挣了钱,再慢慢给姑娘置一所小宅子呢。
    一个姑娘家自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但姑娘现在是太子妃,未必没有。阿虎道,自然,要不要买,全凭姑娘做主。
    姜宛卿当即拿了主意:买。
    姜宛卿让结香先拿五千两给侯府的管家做定钱,剩下的银一个月内付清。
    结香眼睛睁得老大:姑娘您要上哪儿弄那一万多两?
    姜宛卿微微笑,拿出太子妃的派头:本宫自有办法。
    结香呆愣。
    阿虎看着结香,眼睛含笑。
    姜宛卿上一世对阿虎了解不多,只从结香口中听说了一些,知道他沉稳靠得住,却没想到他颇有见地,办事也甚有手腕,便问道:阿虎,你想不想赎回身契,脱籍为民,和结香一样做个自由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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