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芝用幽怨的语气说,就好像打扫房间是什么好事似的。不过颜如月心里泛甜,很乐意听谢兰芝说这种事情。
“小姐,我去泡茶,”柳枝拿过茶壶和茶叶就要往外走。
谢兰芝赶忙道:“柳枝,我同你一起去,水没烧开,得再烧一会。”
俩人说说笑笑的走远了,屋里便只剩下小夫妻。
方才柳枝点了烛火,放在整洁的桌子上。跳跃的火光闪了闪,颜如月觉得有点不敢和他对视。
就那晚有过揉药的事情之后,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颜如月垂着眸子咬唇,觉得像是有一颗种子,忽地破土而出。
新鲜的,异样的感觉。
她不敢看,谢砚却是敢的。他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见没有其他的伤才放心。不过手都烫红了,这在谢砚看来,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她不像他皮肤粗糙,她嫩的像是春雨后的笋,一点点磕磕碰碰都受不得。
“脚还疼吗?”他问。
颜如月放在桌子下的脚下意识的动了动,“不疼了。”
她声音又轻又柔的,加上烛火朦胧,总有种如在梦中之感。谢砚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叩了叩,道:
“汤药有喝吗?”
颜如月本来是害羞的,不过他一问这个,那点羞涩的情绪似被汤药苦走了似的。她抬起头,杏眸微微发亮,过了会才点头嗯了一声。
颜如月朝着他虎口看去,谢砚见此将手放在桌子上,“已经好了。”
虎口处结痂了,不过瞧着还是很吓人,红红的有的地方还微微发黑。
颜如月有点心疼了,伸出手指点了点,脸颊微微鼓起,贝齿轻轻咬着红唇。
谢砚看着她,不明白为何她忽地生气了。
“一份药而已,不喝也没什么大关系,”颜如月收回手,还是嘟囔了一句。
“你的事,都是大事。”
谢砚说完,对面的姑娘脸腾的红了。
他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挺……受用。
她脸热,唇角高高翘起。偷偷觑着谢砚,见他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应该是无心之语吧,她想。
这时候,柳枝和谢兰芝回来了,“泡了花饮,怕喝多了茶水晚上睡不着。”
谢兰芝坐下说了一会话,谢砚则是起身说回去看书,然后离开了。
颜如月没拦着,只和谢兰芝亲亲密密的说了好半天,见谢兰芝打了哈欠,便让人回去了。
“明天再说。”
“好,嫂子,我将那匹布料做了两身裙子,明天你试试,看看样式和尺寸。”
谢兰芝一向有想法,不过小姑娘太过于害羞了,只和亲近的人才会多说话。颜如月存了心思帮她,让她做一些事情,自己挣钱,这样心里也痛快一些。’
否则,颜如月给她钱,她定然是不要的。
“好好好,”颜如月笑着拍拍她的胳膊,“兰芝做的衣裙一定很漂亮,明天起来我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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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谢家后,颜如月手里的活也没变少。平城那边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她处理,还有这边要做大批量的胭脂水粉往平城送。
白日里将谢兰芝亲手做的衣裙试了试,颜如月十分满意,当即叫绣娘过来,要将这个款式的做一批,准备月初的时候推出。
“嫂子,为什么每个月只推出四套衣裙呢?”谢兰芝没做过生意,不太懂,有些好奇。
颜如月在整理衣袖,闻言笑了笑,道:“不止是四套,还有其他的成衣。不过你画好的样式只做出四套,每套只有二十件,这样大家觉得珍稀,买的人也觉得值得。”
主要是价格不算便宜,若是手头有闲钱的可以买回家穿,手里不宽松的,那便买普通样式,总归进了颜家的布庄,就得掏点钱。
而且有了这种噱头出去,客人们难免会觉得颜家的东西好,排队都不一定能买到,这样声名又传出去,会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
颜如月翻过账本,发现这个方法是有效果的,这些日子卖了不少钱,所以她心情好,给兰芝多包了个红封。
“谢谢嫂子!”谢兰芝接过,美滋滋的将钱放好。
谢砚白日里出去教书,颜如月也要去铺子忙活,家里便只剩下谢兰芝了。她原本也不是爱热闹的性子,就在家里画画,缝制衣裳,绣绣花。
晌午的时候,日头有些大了,谢兰芝将窗子开了大半,正好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院门前走过。
“李婉儿?”谢兰芝想细看,但是人已经不见了。
她不是离开宁家了吗?而且左邻右舍都知道宁泽在和颜如月有婚约的时候,沾花惹草,和李婉儿不清不楚,按理说她不该回来的。
碰见熟人多尴尬呀。
谢兰芝摇摇头,也不知道李婉儿怎么想的,她往旁边宁家看了一眼,见房门关着。这些日子只有宁母出来,做做饭,洗洗衣裳,也不知道宁泽在屋里做什么。
罢了罢了,这和自家没关系。
谢兰芝觉得自家大哥好像比之前主动了不少,而且瞧着嫂子也不反感,俩人对视的时候比之前多了一些。
谢兰芝捂嘴笑了笑,觉得日子可真好啊。
中午的时候本该谢砚回来做饭,不过有位小学子来,告诉谢兰芝,说谢夫子有事,今天晌午回不来,晚上也回来的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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