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炎良瞧见那么厚一摞银票,吓得不行:“这这可使不得!小的哪能要将军的银子!快快拿回去,将军真是折煞小的了。”
顾霆尉将银票往他怀里一塞,“叫你拿着就拿着!”
卢炎良被吼得一抖,不敢再拒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不明白顾霆尉这是闹的哪一出。
“卢知府纵横官场,也是个明白人。兖州的事是纸包不住火,他日一道圣旨下来,你就甘心跟着沈怀生父子俩一起掉脑袋?”
“将军此言……”
顾霆尉给他也满上一杯酒,示意卢炎良先喝一杯压压惊。
“实不相瞒,陛下已经听到风声,这回正是叫本将军前来一查究竟。”顾霆尉看着卢炎良端着酒盏的手开始微微发抖,笑问:“不知卢知府是想死还是想活?”
酒盏嘭地掉到了地上,卢炎良抱着一沓银票跪倒在地:“将军!小的只是区区知府,兖州之事都是沈将军说了算,小的只有听命的份,若有半分违逆便性命难保!望将军明察!”
“啧,知府大人可别误会。”顾霆尉扶起他,“我自然是知道大人也有苦衷,这才好言相劝不是?不过既然本将军体恤大人,不知大人会不会礼尚往来,也体恤下本将军的难处?”
卢炎良躬着身子,没敢轻易接话。
“此番陛下既派我带兵前来,自然不仅仅只是送郡主回郢安这般简单。”
听顾霆尉话里有话,卢炎良抬起头:“难道陛下是有意……可,可沈将军是沈氏一族的人,沈家可是皇后娘娘的母族——”
“呵。”顾霆尉冷笑一声,“这天下,到底不是沈家的天下。有何动不得?”
卢炎良战战兢兢地看着顾霆尉。
“兖州卫此等军机要事,若是受了后宫钳制,你说陛下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若是高兴,还派本将军来做什么?闲得慌吗!”
此言一出卢炎良恍然大悟,“将军是来……”他压低声音:“取而代之?”
“沈怀生不过是沈家没落旁系所出,那跟皇后娘娘身后的沈家嫡系可是拐了十几个弯子。可我爹如今是什么身份,卢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将军乃当今北晋督军太尉顾大人之子!”卢炎良平复下来,“将军若想要兖州卫,是再容易不过了。”
顾霆尉一笑:“既如此,大人可愿祝顾某一臂之力,拉下沈家父子?旧日的买卖照做,也不耽误卢知府赚银子。”
卢炎良眼神闪躲:“将军可是高看小的了。您手握三万燕林军精锐,足以震慑整个兖州,届时当然是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
顾霆尉暗忖这还真是只老狐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守口如瓶,轻易把自己摘干净。
盯他片刻,顾霆尉说:“卢大人可真是父母官,眼下兖州瘟疫横行民不聊生,你却还提议武力镇压,怎么,打量着死的人太少了,还是觉得兖州卫里的人都不是兖州子民?”
卢炎良面上吓得不行,“将军,这自古军队夺权,哪有不流血的,待将军一举拿下兖州卫,小的自当尽心竭力辅佐将军管好兖州,还百姓一方太平。”
顾霆尉冷笑一声,“那卢大人可要小心,刀剑无眼的,可别忽然被人砍了脑袋!”
卢炎良赶紧跪地:“将军息怒!”
顾霆尉摔门而去,卢炎良才缓缓抬起头来,外面天已经渐明,周遭静默无比。他将赶紧银票塞到怀里,四处张望一番后,才赶紧趁着未明的天色匆匆离开。
第32章 围堵
天色大亮之时,兖州卫里开始嘈杂起来。“岂有此理!”沈怀生忍着宿醉的头痛,身穿盔甲手持利刃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之上,直视着周乔:“你不过是区区燕林军中郎将,我们兖州卫给足了你面子,你竟恩将仇报给我等下药,来人,将她给我拿下!”周乔百无聊赖地理了理盔甲,抱着剑看向下面了无生气的兖州卫将士们,没有力气上来捉拿她不说,下一刻已经被燕林军精锐给拿下了,不费吹灰之力。此时楚渊从越过校场上的众人,手捧一本厚厚的册子走上了演武高台,“禀中郎将,兖州卫登记在册之人共五万一百十二人,昨夜我等一一排查,如今还在营里的有两万一千四百人整。”事到如今,沈怀生也看明白周乔吃喝玩乐是假,趁众人不再设防时下药查证人数是真。“属下强行浇醒审讯了几人,这才得知沈将军是命人出营四处搜刮粮食钱财充作军饷,出营的将士若是染了病则被拉去乱葬岗焚尸,而后为了应对朝廷查兵,便强行将民间男子拘禁在营中充数,这其中最小的男丁不过八岁,也被算作一卒。”
天色大亮之时,兖州卫里开始嘈杂起来。
“岂有此理!”沈怀生忍着宿醉的头痛,身穿盔甲手持利刃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之上,直视着周乔:“你不过是区区燕林军中郎将,我们兖州卫给足了你面子,你竟恩将仇报给我等下药,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周乔百无聊赖地理了理盔甲,抱着剑看向下面了无生气的兖州卫将士们,没有力气上来捉拿她不说,下一刻已经被燕林军精锐给拿下了,不费吹灰之力。
此时楚渊从越过校场上的众人,手捧一本厚厚的册子走上了演武高台,“禀中郎将,兖州卫登记在册之人共五万一百十二人,昨夜我等一一排查,如今还在营里的有两万一千四百人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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