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前行,而在进入那道侧门後前方已经有一名内侍在里面引路,那摇摆不定的灯笼将明世与柳言希两人的表情在此刻照得晦暗不明,这是柳言希以往进宫从来不会走的小道,而在这一路上柳言希就浑浑噩噩地来到了明世云的寝宫,等到柳言希看著宫人们一一退去後他才将目光望向了明世云,目光中有著不解与复杂。
“你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把我领进宫来,难到你什麽都不顾了吗?”柳言希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听著柳言希那毫无起伏的声音,明世云不由又握紧了柳言希的手腕,表情分外平静地回答道:“对,我就是不顾那些了,就是因为我顾忌的太多,你也顾忌的太多,我们才会到了如今这样渐行渐远的地步,我还需要再顾忌什麽?”
明世云的反问让柳言希无从回答,望著明世云那幽深的眼神,这时的柳言希早已没有了最初的伤心与愤懑,只余下心头深深的无奈。
“我在以後会让你光明正大地进入这里。”明世云做出了承诺,尽管这样的承诺让柳言希震惊,不过在随後却也平静了下来。
“不会有那麽一天的,”看著明世云在这句话後的讶然,柳言希给出了答案,“因为我──不会允许。”
这样的回答似乎打击到了明世云,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受伤,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所以当柳言希又躺在了龙塌上时,他没有一点吃惊地望向明世云,那在他耳边的低语也随之让他本已平静的心在一刹那间剧烈跳动起来。
“柳言希,这一辈子我认定了你,无论柳家还是柳言贞,我不会让他们成为你的借口,你将来就是化成了灰也要和我在一起,听明白了吗!我,不会给你机会再逃了!”
马总管听著内殿中隐隐传来的呻吟与哭泣,心下有了几分了然与无奈,幸亏他把在这儿伺候的宫人都打发走了,虽说能在寝宫伺候的都是心腹,但想必今夜的事还是要避人耳目的,若非自己动作恐怕其他人都要消失,马总管倒不是心软,而是再培养人手也不够皇帝这样消耗,况且这些人里头还是有几个自己比较能入眼的所以也只有自己辛苦一点了,只是……,听著内殿中再也无法压抑的已呈现出嘶哑的哭泣声,皇上今晚的火气看来还真是大了些啊……
对於明世云此刻的火气柳言希则更是首当其冲得体会著,他的双手绑在头顶,浑身只余一件内衫半遮半掩地留在了身上,双腿被迫大张,两只脚踝处更是由破碎的衣衫分别固定在床榻两侧,胸前的两处敏感早已在之前的逗弄中红肿透亮,甚至那凸起处还呈现出了淡淡的牙印,眼睛被蒙住,身上的敏感在这样未知的环境中更加显得清晰,想要躲避但身体只是徒劳地挣扎,相反身体上的抚弄却更加剧烈,同时也感觉到有水滴滴在早已汗湿的身躯上。
明世云也并不好受,他强忍著体内的欲望看著身下这具已显情动的身躯却是不给予其解脱,手指在那身躯的入口处不住地抚弄按压,慢慢地感受到入口处的柔软,看著那已经抬头却得不到抚慰的分身开始有了点点的液体冒出,耳边响起那诱人的哭声,明世云再也忍耐不住地俯下身去重重地咬上那左胸处的凸起换来的是更大的哭喊,明世云按住了不断挣扎的身躯,他暗哑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谁也逃不了,谁也逃不走,你要明白,一定要明、白。”
“啊──!!”
伴随著明世云话语的落下是柳言希再也无法忍耐的一声痛楚的叫喊,明世云再也忍耐不住地进入到那柔软的入口中,柳言希在那声叫喊後便咬紧了嘴唇不肯再发出一声,看著如此隐忍的柳言希,明世云不由轻轻地吻上了那温暖的唇,然後更加深入地进入到了柳言希的体内,将柳言希剩余的痛呼尽数堵了回去,只有在这一刻明世云那近来不安的情绪才尽数宣泄出来,随著情欲的高涨,明世云只余下了快感同时他还不忘抚慰著柳言希的分身希望对方也能感受到情欲的快乐,当两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时,明世云趴在了柳言希的身上,此时只余下二人的喘息声,过了一会儿明世云撑起身来将柳言希身上的束缚一一除去,拥著浑身无力的柳言希沈沈睡去……
天才蒙蒙亮,一夜未睡的吴含站在园门前,如果不发生昨夜的事情那麽这里也不会是他今後不想再踏入的地方了,只可惜……
吴含最後看了一眼这个园子,毫不留恋地登上了马车,这座精致的园子中还残存著昨夜那浓浓的血腥味,那名仆从打扮的中年人正在领著人做最後的清理,昨夜这座园子里除了他们这些暗线还保有性命外,那些在园子中的仆人早已丧命,想到那位吴大人毫不留情的手段,中年人在昨夜升起的一点小心思也完全熄灭,能在那场夺嫡之争活下来的人即便再是年轻也不可小看,看吴大人既然不怕失了圣心,自己那等念头还是不要太早冒出才好。
227
这几日的朝会上众人都慢慢发现皇帝总是带著一股抑郁之气,即便众人都将近来发生的事情琢磨了个透,也没有弄明白究竟是何事能让皇帝露出如此神情,就算是与太後那里有些许的不快,但在充实後宫後也已经好了许多,那又究竟是为了什麽?没有人能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只是近来都战战兢兢地做好分内之事生怕哪里触了皇帝的眼,可是却无一人敢一探究竟,就连皇後在宫中意欲探望时都被客气地挡了回来,就不要再说其他人了。
明世云脚步匆匆地从前朝回到寝宫中,不在意宫人的行礼,甚至不等宫人为他推门,明世云一个大力将两扇门推开大步迈入其中,那两扇门马上被两名内侍从外关上,让内殿中的光亮一下暗淡下来,明世云的脚步有一刻的停顿,但随後又一刻不停地向内走去,看著那被层层床幔所笼罩的龙榻,明世云掀开後看著在龙榻上仍旧沈睡的柳言希,他的目光中有温柔有湿意,他不知道现在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如果可以他真想就这样将柳言希困在这里一辈子,明世云轻轻地做到了床榻边上,他将散落在柳言希脸颊上的发丝轻轻拨到了脑後,却仍旧是惊醒了仍在睡梦中的人……
明世云缓缓地收回了他的手,同时也看到那人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不由俯下身去轻轻碰触了那人的唇一下,这次终於让人完全清醒过来。
“醒了就起来吧,都已经快到晌午了。”明世云把柳言希慢慢地扶起身来,那原本盖在柳言希身上的被子也滑落下来显露出了那具赤裸身躯上的点点吻痕,明世云的眼神在不经意间暗了暗,随後又亲自为柳言希将一切打理好,这才出声让外面早已等候多时的内侍将膳食端了进来,让柳言希靠在自己的身上,明世云端好一碗香粥一点一点地喂著柳言希吃了下去,看到一碗粥已经吃下大半,而柳言希也轻轻摇头拒绝,明世云也不勉强,将那碗递给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内侍後,内侍很快便退了下去,他一点一点地在柳言希的额发上落下碎吻,柳言希神色间淡淡的,既没有表示出欢喜也没有表示出厌恶,一切都依从了明世云的动作,而明世云对此也心下感到越发满意,他也明白这些日子以来的所需恐是累著了这人,但却并无歉意,这样的结果也正是他想要的。
“我要回府了,这麽长时日了,呆在宫里总是会被人察觉的。”柳言希慢慢说道,仿佛此刻说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我会处置好的,你不必费心。”虽说那日明世云说对此毫无顾忌,但他也不想让柳言希为难,尽管他就是将两人间的事摊开了,但到了最後依旧是惨胜,所以他想的更多的是要以後从长计议。
“我要下去走走,这几日身子都发懒了。”
“也好,那麽你先洗漱吧。”明世云略显殷勤地扶著柳言希下了榻,待柳言希刚刚洗漱完毕,就听到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让柳言希不由看向明世云,毕竟能在这安静的寝宫中发出如此响动,恐怕又是有事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功夫外面就响起了马总管的声音,并且言简意赅地仿佛失了平日间的礼数,“皇上,皇後娘娘来了。”
这一句话引得明世云与柳言希对望了一眼,上一次皇後也来过只不过被明世云给堵了回去,那麽这一次……
果然,马总管的声音在停顿片刻後又接著响起,“皇上,皇後娘娘这次说非要见您一面不可,还说……,”马总管说到最後声音中也带了一抹惊慌,“还说,如果见不到皇上您,皇後奶娘就要见柳大人。”
在马总管说完这句话後殿内殿外陷入一片安静中,就在马总管都滴下冷汗时殿内终於有了声音。
“知道了,先下去吧。”
听到皇帝的声音没有其他让人不安的情绪,马总管连忙离开了这里,先到较远的地方去呆著了,毕竟还没有准话来回应外面的皇後他还是得等著。
“我去见她吧。”柳言希将衣衫整理好後对一旁的明世云说道。
明世云先是皱眉,但之後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你……若有什麽事,还是否需要我……”
“不需要。”柳言希断然拒绝道,“恐怕还需你回避一下。”
明世云这次点点头没有再说什麽。
所以当柳言贞进入内殿後看到的便是她那位已经许久不见的兄长正在等待著她,她也忍不住仔细打量著兄长,与之前见到的不同,这次看著兄长仿佛比上次消瘦了一点。
“你不该来到这里见我。”这是柳言希看到柳言贞後的第一句话。
柳言贞闻言後微微一怔,随後轻轻回道:“不知道是一回事,可若猜到还不来的话,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柳言希微微垂眸,一时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心思,反倒是柳言贞这次一反常态地不断挑起话题。
“大哥,我来见你还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柳言贞的话换来了柳言希的注视,柳言贞的双手轻轻按在腹部,神情万分平静地说道:“大哥,我的身子已经养好了。”似乎又是怕柳言希不明白一样,柳言贞又加重了语气道:“我的身子御医说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可以有身孕了。”
对於柳言贞这样直白的话语,柳言希这次无法再表示不懂,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柳言贞的小腹上,声音刻板地重复道:“你可以有身孕了。”
先不去管这话语中包含了多少复杂与难辨,柳言贞只觉得这殿内似乎是烧了炭火一般让她全身都发热起来,更是有一种快些结束这次谈话的愿望,“是的,所以,大哥,我需要你帮我。”
“帮你?”柳言希轻声道。
“帮我。”柳言贞肯定地点头回应道:“帮我有一个孩子,一个皇室与柳家的孩子。”
“这也根本用不著我……”
“大哥,”柳言贞轻声打断道:“或许以前不,但是如今却必须由你来帮我,因为只要你开口,那麽我一定会尽快有一个孩子的。”
“为什麽?”为什麽在这时候著急起来了?柳言希不知道为什麽这个向来淡然的妹妹会在这个时候著急起来。
柳言贞露出了苦笑,她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看著宫内那些进来的女子,她不可能无知无觉,只是面上掩饰的好看罢了,实际上她知道她的心已经开始慌了,而在这个宫内,她决不能有“慌乱”这种情绪,不是因帝王的宠爱,而是因为那些女子们充满算计的目光,让她本有的自信被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在这深宫中一个女子能够最亲密依靠的唯有自己的骨血,所以她必须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一个完全会属於她的孩子,而这些原因她在私心中不想对这位兄长说,她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
看到柳言贞没有回答,柳言希刚要开口再说什麽,一个声音突然插入到两人之间。
“朕答应你。”明世云从内殿中的一扇巨大屏风後走出,大步来到柳家兄妹二人之间,沈声给出了这个承诺。
柳言贞先是惊讶,後是了然,郑重对明世云行以大礼道:“谢皇上。”
看著柳言贞离去,明世云这一刻在柳言希面前又是那个无从猜测心意的帝王,只听他说道:“我需要一个柳家的孩子,你也一样。”
228
皇嗣,这是一个永远也逃避不了的问题,明世云既然已经出面,那麽柳言希也无话可说,一切任凭明世云作主,只是……
“我必须回去了。”柳言希看著柳言贞离开的方向,看也不看明世云说道。
“好。”明世云顿了一下才回应道,尽管他的心中略有不甘,但是在柳言贞都能找上门来的时候也已不适合再将人留在宫中了。
亲自为柳言希打点好一切,将披风为人披上,有许多的叮嘱想要告诉眼前这人,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无声,明世云看著那人一步步地离开了宫中,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他们终有需要面对的事实,谁也逃不了,逃不脱。
明世和今夜本想招来侍妾陪伴,但却被那名有点小聪明的侍妾而扰了兴致,若是往日他也就当看个笑话,可是如今,他却没有这份心情,不耐烦地打发了那个侍妾,明世和早早就寝,只是在这个夜晚明世和却一直心神不宁,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总也无法安然入睡,好不容易在後半夜才有了些朦胧的睡意,只是明世和却觉得喘不过气来,不住地伸手在胸口抓挠,就在这种憋气达到临界点的时候,明世和终是惊醒了。
迷迷糊糊的他在睁开眼时看到床榻边上有个人影,还不等明世和张口叫人,脖子就被狠狠地掐住,明世和使劲地掰扯著那双冰凉的手,眼珠也因窒息而睁大,明世和想要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可是那个人影就像是在眼前来回晃动一样,让他无法看清,就在明世和觉得快要死去时,耳边听到了那个令他魂飞魄散的声音。
“还我,还我命来……”
“害死了我,你也不得不好死!”
索命的言语让本已都要昏迷的明世和忽然明白了会是谁这样对他,在他险些就要被吓死的时候,卧房中忽然燃起了烛火,那卡在明世和脖子上的双手也随即消失……
“王爷!王爷!您这是怎麽了?”本来值夜的内侍在听到明世和卧房内有不小的响动後,大著胆子向卧房内喊了几声,在没有得到回应後小心地举著烛台进来,可是看到景象却让内侍差点将烛台给扔了出去。
因为此刻明世和床榻上的床幔已经被扯地七零八落散落在地上,明世和正趴在床榻边上大声咳嗽著,更让内侍心惊的是──在明世和的脖子上赫然有著清晰可见的手印……
“王、王爷。”内侍战战兢兢地来到了明世和身边,将手中的烛台放在地下,结结巴巴地唤道。
明世和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惊魂未定的他在看到是贴身内侍後,马上抓住内侍大声问道:“是你吗!啊?是你吗!”
“王爷!”内侍这次顾不得明世和的情况如何,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明世和在连声逼问了内侍一阵後也无力了,松开了内侍,内侍仓惶地离开了这里马上去叫人了,明世和摸了摸自己仍在发痛的脖子,是做梦?还是真的那人来索命?
“明、明世英?”明世和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卧房里轻声叫著,没有人给他回应,明世和觉得自己疯了,看著没有任何人的卧房先是轻轻地笑出声来,然後那笑声越来越大,直到後来的人在赶到卧房时,明世和在他人看来已经是越加疯狂,有人来到明世和的身边,却差点被他所伤。
“明世英!明世英!你这个胆小鬼!你就只会偷偷摸摸地躲著不见人吗!”明世和躲过了要拦他的人,从床榻上几乎是滚著下来,口中还不断地叫道。
听到明世和说出的这个名字,在卧房内的人们都真的希望自己耳朵聋了才好,虽说不知道如今这位王爷为何要这样喊,但明世英死的不明不白这是很多人都心下清楚的,如今听到自家王爷这样喊,这种涉及到皇家阴私的时候,还不知道听到後能不能侥幸活命,於是更让这些人心急如火地要抓住明世和,最起码要让这位王爷赶紧清醒过来,不要再口不择言了,否则如今这些人都要丧命不说,更会祸及家人。
可是说的容易,想要让明世和平静下来又不能伤了他,哪是那麽简单的?何况明世和那些喊出的话语更是让这些人心惊胆战,这一分神,别说再去抓人了。
“明世英!你这个有心无胆的!你出来啊!出来啊!不错!就是我害死了你!怎麽样!你就是到了地府也没法向我索命!你这个懦夫!你就只敢偷偷摸摸地伤人吗!”
明世和这样深夜中在府中大喊大叫,自然惊动了府中众人,只是碍於府中规矩,却无人敢在这个时候打听一二,同样在这个时辰吴含在霍香阁的暗室中含笑听著手下人的禀报,满意地将一杯美酒一饮而尽。
明世和的府邸在那夜过後有几人被从府邸後门偷偷地抬了出去,可就是如此也没有断了明世和那发狂流言的蔓延,没有几日京城各个宗室大臣中都私下流传开来。
明世和这事一出,自然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忧,刘太後早早地在那夜过後的第二日宫门开後就得到了消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散去了,每日里都能哭上几场,明世云也在知晓後,来到刘太後这里宽慰了几句,并且当著刘太後的面秘密派遣御医去往明世和的府邸,就连皇後也时时陪在刘太後的身边小心伺候著,生怕因为明世和再让刘太後有个什麽闪失。
相较於宫中笼罩的愁云,在宫外开府的明世仁则也是早早地就来到了刘太後跟前尽孝,只是他的身体是众所周知的不好,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把这位给累出个好歹来,後来还是明世云下了令让明世仁出宫好好静心休养,同时也让御医驻守到明世仁的府中,并且将他脉一日三诊,以宽刘太後之心。
明世仁就这样被困在了自己的府邸中,而且因为有宫中驻守的御医在府,他也只好按下心思老老实实地休养,只是对於明世和在这种时候“发病”不由懊恼,又深恨明世和的胆小怕事,他怕明世和口无遮拦地将明世英之事给扯出来,虽说自己母後那里肯定是在得到消息後将那些可能走漏一点消息的人都处理了,并且还派了宫中的心腹去往,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如今已经“发病”的明世和说漏了什麽,自己也要被牵连进去,他虽有准备,但却不是为这个时候备下的,如果一旦明世云那里真的迁怒起来,那麽自己这些年来的准备也要暴露,在一切没有万无一失的时候将底牌早早地掀开,明世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憋屈,所以他也只有希望明世和能够“聪明”一点儿了。
明世和这一“病”,刘太後既要忧心这个儿子的病情,又要忧心会不会有流言传到皇帝耳中,如果真的追究起来,那麽明世和恐怕性命不保,明世和与明世英相比,刘太後自然清楚明世云会偏向谁,虽然将一些人灭了口,但刘太後仍是夜不安寝,於是这短短几日下来,更是苍老了许多。
明世云如今是除了每日请安外,基本上在处理完政务後都要来到刘太後处请安问好,看到刘太後如此自是忧心不已,同时也提出了要与刘太後去明世和府邸看望的意思,刘太後哪敢让明世云去,自是断然拒绝,但又怕明世云疑心,只说皇上应以朝中政务为重等等。
229
明世云见状也不深究只是说道:“母後,儿臣也是忧心,这政务怎样都可以放放的,倒是皇弟那里……,若是朕过去看望的话,母後也可以看看皇弟到底如何,这样可好?”的确,若是没有明世云的陪同,太後这位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不会允许独自出宫一步的。
刘太後听後本有动心,只是在想到明世云过去的後果硬生生地压下了想要去看望儿子的心情,强打起精神说道:“皇上怎可因一点小事就冒然出宫看望呢,虽说哀家平日对他是疼宠了几分,但公私之情,哀家还是能分得清的,皇上……,”刘太後说到这里已经哽咽起来,“皇上,万万不可折了他福分。”
过去按照常理来说,能让帝王亲自出宫到府邸探望的人不是之前就有莫大的殊荣,就是已到临终之时,尽管刘太後想要看儿子想得紧,可是她还能分得出轻重来,若是因为自己想要看儿子一眼,而让皇弟听到什麽不该听的……,这一相对比儿子的命自然是首选。
明世云叹气一声道:“既如此,儿臣明白了,听凭母後的意思,皇弟那里朕自会多加照看的。”
明世云如此一说刘太後心里一时也不知何滋味,默默地认同了明世云的意思,如今明世和这一“病”彻底让她乱了心思,对於明世云的安排也没有了异议。
明世云从刘太後那里出来後,因为刘太後近来心情不佳,後宫中也都暂时歇了争宠的心思,明世云自然是更不用分心在这上面,心中暗自满意。
明世云这里在暗自悠闲的时候,明世和的府邸处却闹得不可开交,许多人都在围著明世和转,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明世和的“病情”在众人眼中的确是越发严重了。
听到明世和的卧房中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那些守在卧房外的人都已无动於衷了,从卧房中传来了细微安抚的声音,但这些声音却都却都比不上里面明世和更加响亮且疯狂的声音。
“放开我!他要来杀我!来杀我──!!”
“你们快放开我!母後!母後!救救儿臣!明世英要来杀我!”
从卧房内不断传出明世和的叫喊声,渐渐地,当这阵叫喊声慢慢消失後,御医们才从卧房中出来,内侍们看著御医围在一起小心地说著话心下更是惴惴,因为如果卧房内这位王爷有个万一的话,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别想有活路了。
宫内有刘太後在紧盯著,前朝还有皇上的不断催促,御医们就是想要早缓缓,可架不住上面催得紧,只得如实上报。
“你们究竟有没有用心诊治!?”刘太後看著那几名回宫禀报的御医大怒道。
“回禀太後,臣等已经尽力了只是王爷的病情并非只是吃下几副药就可以的……”
“尽力!”刘太後一听更是大怒,“你们若是尽力,那麽王爷的病怎麽始终不见起色?”
“太後……”
御医正要辩解什麽,却在这时听到皇帝突然到来,当下便住了口,刘太後也是想要掩饰什麽一样,在见到明世云後才堪堪给了一个笑脸。
“母後,这是怎麽了?”明世云来到刘太後身边,看向跪著的那几名御医脸色不善地问道:“可是他们惹您生气了?来人!”
明世云刚刚开口,就看到下面那些惊慌失措的御医们不断磕头求饶,可他却视而不见,也不顾刘太後的欲言又止,果决地说道:“将他们……”
“皇上!”不等明世云说完便有御医开始含冤,他们自然知道如果任由皇帝将话说完再听凭发落的话,能给自家人留条活路都是好的,那几名御医都不约而同地求饶道:“臣等知罪,请皇上饶命啊!请皇上饶命!”
刘太後本想要再说些什麽,可是却听到有御医在这时说道:“皇上,王爷……”
刘太後在此刻心中有了片刻的慌乱,她怕从御医的嘴里再说出什麽关於明世和的话语来,可是此时却也阻止不及。
“王爷的疯症无药可救,而且王爷的病皆系心病啊!”
“心病?”明世云狐疑地问道,自是不会注意到刘太後紧张的神色。
“皇上,”刘太後在这时开口道:“莫要听他们胡言乱语,他们没有本事将人治好,还是早早处置了才好!”
“皇上明鉴,臣万万不敢欺瞒啊,”一名在这些御医中年岁最大的老御医不断磕头泣声道:“王爷确属心病,且和臣等无关啊!”
“哦,”明世云不著痕迹地看了刘太後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母後,不如让朕将这几人带回去好好问问才是,在这里也恐惊扰了母後。”
“皇上!”刘太後心中焦急,可是在看到明世云的神色後,本想说的话却又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明世云将人带走。
“来人。”看著明世云与御医们一起离去,刘太後心中的不安愈加严重,摒退了其他人等,专门叫来了心腹女官吩咐道:“去将五王爷速速请进宫来,要快!”
先不提刘太後这里的慌乱,明世云在将那几名御医带走後在御书房中略略问了几句後,便无人再清楚这几名御医的下落。
安容在这日的晚膳前又悄悄地回到宫中,明世云并未询问安容什麽,一切仍是照旧,只是在得知了明世仁进宫後批阅奏折时才点头示意知晓。
“啪!”
明世仁的脸上有了一个清晰的手印,但是他却跪在刘太後的面前不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此刻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房外有刘太後的心腹女官在守著,刘太後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这时的她看著这个平日从未放在心上的儿子不知是气是惊地指著明世仁质问道:“我道你是兄长,往日总归会多多照顾关照明世和才对,他是你亲弟弟!可是你呢!”刘太後此刻的声音尖锐起来,“你撺掇明世和干了什麽?啊!”
刘太後看著明世仁那苍白的脸色心中只余下厌恶,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往日里病病殃殃的儿子竟然能够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做出如此狠绝的事情,一想到明世和因为明世英而落到了如今的地步,刘太後即使明白她如今能够依靠的只有这个儿子,可还是忍不住怨恨起来,她看著这个儿子恨意与怨恨双重袭来。
“你以为你把明世和弄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我就会把你看在眼里了吗?啊!”刘太後不知是在对明世仁发泄著心中的怨恨,还是对著自己往日埋下的祸根的悔恨,她在明世仁的面前来回走动著。
明世仁在挨了那一个巴掌後一言不发地任由刘太後发泄,在明世和出了事後他就知道明世英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了,所以在刘太後原本只是怀疑地问起後他如实地告知了刘太後。
看著刘太後始终没有冷静下来,明世仁却没有耐性再陪著耗下去了,抬眼看向刘太後冷冷地说道:“母後,如今已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还请母後早作打算为妙,毕竟皇上那里也该知道了。”
明世仁的话语提醒了原本心慌意乱的刘太後,刘太後看著这个儿子半晌,终於让自己平静下来,目光不由落在明世仁的身上,冷声说道:“起来。”
明世仁依言起身,刘太後站定到他的面前问道:“你看如何该如何去做?”
“儿臣斗胆直言,还请母後不要怪罪。”明世仁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的波动,就连刘太後在此时都惧怕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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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刘太後定了定神後说道,看著明世仁黑黝黝的眼珠不自觉地避开。
“儿臣以为,当此时,母後应早下决断,”明世仁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复看向刘太後道:“母後,当此时,唯有……”
明世仁向刘太後附耳说了几句话後又後退一步站好,刘太後看著明世仁的神色莫辩,刚刚要扬手向明世仁挥去,只是在看到明世仁那平静无波的眼眸时,那扬起是手又慢慢地放了下来……
“不行。”刘太後此时的语气无比的虚弱,她避开了明世仁的目光说道。
“儿臣言尽於此,还请母後细细斟酌,毕竟……皇上那里是瞒不了多久的。”明世仁在最後加重了语气提醒道。
刘太後心中一凛,她当然清楚皇帝那里是瞒不了多久的,说不定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