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他们一群人打我一个，我还不能还手了呢！”
    “嗯，那要是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是。”
    冯楠撇撇嘴，“要是挨打都不敢还手的话，也真叫人看不起了。”
    “可不是咋的。”
    王小六儿说完了，扭头看看冯楠，“陈璐跟我说，你是做舞蹈培训的，是么？”
    “以前是。”
    “那现在呢？”
    “我有一个美容院，还有一个饭店，还有一个超市，还有一个会所，反正，咋说呢，业务倒是挺多的。”
    “我去。”
    王小六惊呆了。
    他早就看出了冯楠是个有钱人，但是确实没想到这个女人豪横到了这种程度。
    冯楠暧昧一笑，“怎么？很羡慕？”
    “有点儿。”
    “你要是不想上学了，可以联系我，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工作啥的。”
    “服务员么？”
    “要不呢？”
    “那还是算了吧。”
    王小六儿打了个哈欠，“我还是想靠自己。”
    “哼，小玩意儿……”
    冯楠看王小六儿目光坚定，忍不住抿嘴直笑，嘀咕了一句。
    说话间，王小六儿指点了几下，冯楠的车就开到了卫生所前面。
    陈璐一看冯楠过来了，蹦蹦跶哒地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她一看，王小六儿竟然也在，颇有些意外的模样，“诶？冯老师？你们俩……怎么？”
    “路上碰见了，正巧，叫他给带个路。”
    冯楠暧昧一笑，从车上拿下来一点儿礼物啥的，“怎么，这里，现在你负责啊！”
    “啊，不是，我正好放假，帮我爸看会儿。”
    陈璐说着，赶紧示意冯楠进来，王小六儿手揣兜儿，就在后面溜溜达达地跟着。
    “诶，你跟我说实话，你跟这小子，到底啥关系？”
    冯楠偷偷地拉了陈璐一下，眉飞色舞地问道。
    “能啥关系，朋友呗？”
    “是朋友？还是朋友？”
    “噗。”
    陈璐扑哧一声笑了，“冯老师，你说啥呢！一小屁孩儿，还能是啥关系！”
    “哼，我觉得，不像。”
    冯楠说完了，瞄了王小六儿一眼，此时，王小六儿正在院子里悠荡着胳膊看天呢。
    天空中，一只不知品种的鹰，在远处的山峰处盘旋着，看得王小六儿一愣一愣地。
    “他真是王神医的孙子？”
    冯楠用手挡着嘴，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也不是。”
    “这话啥意思呢？”
    “老王头儿收养的。”
    “哦……”
    冯楠做恍然大悟状，“我刚才，路过那边的时候，看这小子玩儿水呢！穿个小裤头儿！”
    “你看见啥了？”
    “嗤，没看见啥，不过，看着倒是挺精壮的。”
    “不只是精壮那么简单吧。”
    陈璐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暧昧，把冯楠逗得抿嘴直笑，轻轻地拍了她一下。
    她俩对坐着，磕着瓜子儿，陈璐看冯楠一个劲儿地偷瞄着王小六儿，忍不住抿嘴笑道，“冯老师，你不是相中这小子了吧？”
    “我倒是真有点儿，可他还在上学，也没得法子。要不然，我还真想带回去，到我们饭店做个服务员啥的。”
    “你可拉倒吧，他不能够！不过，要给你当个贴身保镖啥的，倒还不错。”
    “保镖？就他？”
    冯楠有点儿想笑。
    陈璐却一本正经地，“别看块头儿不大，打架可厉害了，就他这么大的小玩意儿，他一个人，能打十几个！”
    “真的假的？”
    “那骗你干嘛？”
    陈璐撇撇嘴，“不过，我估摸着，你想带走他，也没用，老王头儿不能放！”
    “那他哪儿来那么大能耐？”
    “可能是跟他爷爷学的吧，他爷爷，就会武功，而且非常厉害那种。反正我也没见过，听说的。”
    “那你觉得他那个秘药，能好用么？”
    “我不知道。”
    陈璐摇摇头，“不过，他爷爷，倒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著称，料想着，应该有两下子吧。”
    “我跟他聊了两句，觉得还行。”
    冯楠叹息一声，“就我家那口子那毛病，都找了多少大夫看了，基本上没啥用，有用的，也都是顶药，当时有点儿起色，过后，就脑袋疼，心跳，要死要活的！”
    “那估计不是单纯地肾虚，应该还有别的。”
    “谁知道呢，去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咋让你过来试试呢。”
    陈璐往前凑了凑，用手挡在嘴边，“我估计着，他不能跟我吹牛！你跟他要点儿那个药，先别给钱，然后回去试试看，要是好用的话，就再联系！没事儿！”
    “他给我拿了。”
    冯楠用手比了一个“二”，“就两颗，抠抠搜搜地。”
    “嗤。”
    陈璐也被逗笑了，“那是有点儿。”
    陈璐说完了，一侧身，“王小六儿，你在外面干啥呢？冯老师都来了，你在外面不进来？”
    “我寻思你俩说点悄悄话，我先回避一下。”
    王小六儿轻轻一跳，嗖地一下就进了屋儿，倒是轻盈跃动，把冯楠吓一跳。
    这身法，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啊。
    “我跟你说，我跟冯老师这边，可担保了！你那个药，你到底心里有数儿没有？要是心里有数儿，人家可要回去试药了！要是不成，可早点儿说！”
    “放心吧，肯定能成。”
    王小六吸了一下鼻子，悠荡着胳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不过，我建议，那个药一次少吃点儿，半颗就行。”
    冯楠听了这话，明显一愣，“那为啥呢？”
    “药劲儿太大，我怕你扛不住，弄不好，你都下不了地。”
    “嗤，滚一边儿去！”
    冯楠小脸儿一红，笑骂一声，“不吹你能死啊？小玩意儿，啥都说！”
    “我说正经的。”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那个药，在隋唐时期，是专门给皇帝用的，隋炀帝最爱这个。因为效果强力，又没啥副作用，一直被皇家垄断，只是后来，他沉迷酒色，亡国了，这个东西就失传了，这也就是我现在有求于人，要不然，就这一颗药丸儿，没有个万八千我都不卖。”
    王小六儿还底气十足，往旁边儿一靠，冯楠一听，扑哧一笑瞄着他，“你说的跟真事儿似的！那我问你！这个药，你试过么？就这么确定？”
    “我……”
    王小六儿沉吟一声，“我，当然，试过。”
    “你试过？”
    这下子，连陈璐都惊了，上下打量。
    “嗯。”
    王小六老脸一红，“小时候嘴馋，当糖豆儿吃过。”
    “……”
    冯楠和陈璐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兔崽子，是有多缺心眼儿啊！
    “然后呢？”
    “然后，嗯……”
    “说啊，干嘛吞吞吐吐地。”
    “也没啥。”
    王小六儿有点尴尬地咧着嘴，“然后，就请了两天假，没去上学。”
    “为啥？”
    “不为啥，裤子都穿不上了，咋上学去。”
    王小六儿说完，脸更红了，再看冯楠，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噗！”
    她有点儿不信，看向陈璐，再看陈璐，掩着小嘴儿笑得一抖一抖地。
    陈璐对王小六的说法，深信不疑。
    “裤子都穿不上了？”
    冯楠那小表情，精彩极了。
    她又看向陈璐，“怎么可能。”
    “一般人不至于，他的话，差不多。”
    陈璐说着，用手挡在嘴边，跟冯楠小声解释了一翻。
    结果，冯楠一听，身子一歪当时就惊了。
    她扭头看向王小六儿，眼皮一耷拉，又一挑，霎时间，小脸儿一红，不做声儿了。
    “真的假的……”
    她嘀咕着，又偷瞄了王小六儿一眼。
    也就是在这节骨眼儿上，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闻声转头，正看见，外面几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站在门口儿呢，一个小胖墩儿跟王小六儿可劲儿一摆手，“走啊！玩儿去啊！”
    “玩啥？”
    “俺们搞野鸡去，你去不去？”
    “那必须的！”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乐得蹦起多高，他一转身，看向冯楠她俩，“那……”
    “你去吧，玩你的去！”
    冯楠一摆手，王小六儿跟陈璐眨眨眼，就赶紧跑了。
    王小六儿刚从院子里出去，冯楠就忍不住露出了一种很兴奋的表情，那大眼睛一扑闪，眼里直放光，“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么！”
    “啧，那我还能逗你玩儿啊？”
    陈璐磕着瓜子儿，往前凑了凑，“你要不信，有机会可以试试！”
    “去去去！”
    冯楠笑得合不拢嘴，“我疯了我？一小屁孩儿……”
    “诶呀，又不是那什么，没啥大不了的。”
    “哟，听这话的意思，你是有想法呗？”
    “没有，我就说说！对了，冯老师，我看你现在，在社会上混的挺开啊！”
    “还行吧，方方面面的，还说得上话。”
    “那，金老板你俩，啥时候扯证儿啊？”
    “你想啥呢。”
    冯楠直撇嘴，张张嘴，欲言又止，“算了，不说这个了！走吧，姐带你出去玩玩儿！”
    “我不去……”
    陈璐直摇头，“我还得在这儿值班呢。”
    “真不去？”
    冯楠一挑眉，“罗汉局儿！都二十出头儿！猛！”
    “嗤……”
    陈璐看她眉飞色舞地，被逗笑了，但她有些犹豫，“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切，去了不就知道了么！”
    冯楠使了个眼色，“走！”
    陈璐没忍住，蹦跶两下，就跟着冯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