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冯楠？
    王小六儿赶紧晃晃脑袋。
    想啥呢！
    冯楠那样的女人，是你能驾驭的了的么？
    可每当脑海里浮现出冯楠那婀娜的背影的时候，王小六儿都觉得心底里火急火燎地，颇有些躁动。
    这种躁动，只有以前的时候在李红杏儿的身上出现过。
    “唉……”
    王小六儿长叹一声，抱着脑袋，也不知道在寻思啥。
    如此过了好一阵子，他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内容有一点儿不可描述，倒也叫人异常舒坦。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要去进山采药，王小六儿也早早就起了。
    他第一个就跑到了村口儿的大磨盘那里，转了一圈儿，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就又去找狗剩子了。
    狗剩子家锁了门，问邻居，说是一家子进城给老太太看病去了，王小六儿也不奇怪，就转头去李红杏儿家的商店去了。
    他到的时候，李红杏儿正在上货呢，屋子里不少东西，正站在板凳上往上摆，王小六儿站在一边，抬眼一看，正看见李红杏儿那婀娜的身形儿。
    李红杏儿不胖，也不算瘦，看着还挺结实的，但又跟一个“壮”字离着挺远，反正，一看就是那种很健康又很苗条的类型，不至于，像陈璐似的，从身后抱在怀里都不敢可劲儿招呼。
    不吹，不黑，就李红杏儿这背影儿，王小六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都能看一天。
    李红杏儿早看见他过来了，假装不理他，看王小六一直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看，忍不住抿嘴直笑，不知不觉间，脸都红了。
    “你看啥呢？”
    终究还是她忍不住了，问了王小六儿一声，“不爱搭理你，你还没完啦？一边儿去！”
    “哼，早晚都是我的，多瞅两眼还不行啊。”
    王小六撇撇嘴，掀起帘子，转身走了。
    他不能再耽搁太长时间，因为，他心里知道，要是再看一会儿，自己非按捺不住，把李红杏儿抱走办了不可。
    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因为王小六儿很清楚，现在李红杏儿跟他干啥，都好说，就那个不行！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会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反正，估摸着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忍忍得了。
    心里头想着，他回家取了麻袋，去河里抓老鳖去了。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路数，这一次，找了半天，只抓到一个一斤不到的小玩意儿。
    王小六儿挺闹心，正在这时候，听得远处有轮胎碾着路面的声音，他下意识侧头一看，正看见，一辆崭新的路虎开了过去。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儿惊讶，村子里，谁能开得起这么好的车？
    正寻思着，车子停住了，随着砰地一声，一个带着太阳镜，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儿的漂亮女人走了过来。
    女人一身休闲打扮，躺着大波浪，看起来，英姿飒爽的。
    “诶，那小孩儿！野人沟卫生所怎么走？”
    王小六儿一愣，扭头看过去，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来的这个女人，正是冯楠。
    冯楠见过王小六儿。因为当时王小六儿跟陈璐在一块儿，这小子，看起来十七八岁，长得倒是挺精神，此时正站在河边穿衣服呢。
    他穿着个小裤头儿，一身腱子肉，还雪白雪白地，当时看得冯楠心里忽悠一下子，都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您是冯老师吧？”
    王小六儿脸一红，赶紧把外套儿穿上，此时，那女人正掐着腰，打量着他，看起来，倒是挺豪迈的，一点儿都没有小姑娘那种扭扭捏捏。
    “你是昨天跟陈璐一起的那个小孩儿吧？”
    冯楠显然认出了王小六儿。
    她今年，顶多就三十来岁，不过确实比王小六儿大一些，所以，在他看来，王小六儿还真是个小孩儿。
    “对对对，是我是我！”
    王小六儿准知道是陈璐那边谈成了，忙点头，“你找陈璐有事儿？”
    “嗯，有事儿。”
    冯楠点点头，依然掐腰站着，她下意识地看看四周，“你知道，我来找陈璐干什么吗？”
    “大体地，能猜到一些。”
    “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陈璐跟我说的那个小家伙，就是你咯？”
    “陈璐跟你说啥了？”
    “陈璐说，你手里，有一个秘方儿，很管用，是不是真的？”
    “那肯定啊。”
    说话间，王小六儿已经拽了拽衣角，跑了上来，他一伸手，要跟冯楠握握，“冯老师，您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小六，是陈璐的朋友。”
    冯楠扑哧一笑，直接在王小六儿的手心儿打了一下，“小玩意儿……”
    她笑吟吟地瞄了王小六儿一眼，没理会他那话茬儿，“人儿不大，长得倒是不错！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陈璐，啥关系？”
    “我跟陈璐是好朋友啊？”
    “啥样儿的好朋友？”
    “就，就是好朋友啊。”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嗤，就没点儿别的？”
    冯楠说着，上下打量，那小眼神儿，把王小六儿看得直不好意思。
    “你跟陈璐，有一腿吧？”
    “嗯？您，您别乱说。”
    “嗤，乱说什么，一眼我就看出来了！”
    冯楠说着，摘了眼镜儿，一挑眉毛，还围着王小六儿转了一圈儿，“昨天晚上，陈璐跟我，把你好一顿夸，说你小子，虽然年纪不大，却一身的本事！可我就没看出来，你真有那么大能耐么？”
    “嘻嘻，陈璐说我啥了？”
    “他说你，小小年纪，医术了得。”
    “就这？”
    “要不呢？”
    冯楠说着，直接侧身，倚在了车盖上，浑圆的大长腿左右交叠，还捏着眼镜儿抱起了肩膀，“陈璐跟我说，昨天，一打眼儿，你就看出我们家那口子有点儿毛病，真的假的？”
    “嘿嘿，雕虫小技而已。”
    王小六儿摸摸鼻子，没敢说实话，他还能说他是在女厕所听说的咋的？
    “陈璐还说，你有秘方，能治他的病？”
    冯楠一挑眉，笑吟吟地盯着王小六儿。
    能看出来，她对王小六这个人，很有兴趣。
    甚至，让她觉得有兴趣的压根儿就不是王小六儿的秘方，而是王小六儿这个人。
    王小六儿干咳一声，倒并不怎么怯场，听了冯楠的话以后，他莞尔一笑，“那位金老板怎么回事儿，我想，我不说，您心里也很清楚！”
    “废话，那我能不知道么？”
    冯楠一撇嘴，“他那病，正经挺严重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过来！你说吧，你有什么办法能搞定这毛病！希望，这这次没白跑一趟。”
    “我有一个祖传秘方，应该管用，我这里有两粒药，准备好了，你拿回去给金老板试试，我估计，吃了以后你就能看见效果。”
    王小六儿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了过去。
    冯楠随手接过来，打开看看。
    里面，两个红色的小药丸儿。
    “就两个？”
    “这个丹药，很难搞，也很贵。”
    王小六儿摸摸鼻子，“但是药效奇好，正常情况下，两颗药丸儿就能解决很大问题，但是要想根治，那还不够。”
    “你是想让我找老金试用一下，然后卖药给我。”
    “嗯。”
    “你知道，每年这种东西，我会收到多少么？”
    “我跟那些走江湖的不一样，你找他试试，也就知道了。”
    王小六儿说着，抬起头，大模大样地瞅瞅冯楠。
    冯楠，涂脂抹粉地，明显化妆了，但是化妆技术一流，确实非常好看，非常精致。
    这打眼一瞅，就像个女明星似的！
    “你说你这个好使，怎么让我相信你呢？”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见效很快。”
    “那万一，吃出毛病怎么办？”
    “不会。”
    “我知道不会，我说的，是万一。”
    “万一吃出毛病，我负责。”
    “你，怎么负责？”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嗤。”
    看王小六儿好像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似的，冯楠扑哧一声笑了，“村里的卫生所在哪儿？我要去跟陈璐聊聊。”
    “我带你去么？”
    “上车。”
    冯楠一摆手，也不废话，直接带着王小六上车奔着卫生所去了。
    “你这个药，要是真的好用，我一定会回来再买，就是不知道，你准备卖多少钱。”
    “我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让您帮我一个忙。”
    “说来听听。”
    “现在说，没有用，也没意义，总得先看看效果才是。”
    “你真是个医生？”
    “嗯。”
    王小六点点头，“算是。”
    “你这么小的年纪，你的医术，跟谁学的？”
    “我爷爷叫王守义，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医。”
    “哦，王守义，我听说过。”
    冯楠点点头，“诶，你今年，多大了？”
    “你问的是年龄么？”
    “嗤。”
    冯楠被逗笑了，“要不呢？还能问啥？”
    “我今年18。”
    “那你应该已经上高中了吧！”
    “没有，还在念中学。”
    “上学晚？”
    “没。留级了。”
    “嗤。”
    冯楠又笑了，看王小六儿的眼神儿，像是在看个傻子，“那你可能不适合念书，干点别的也挺好的。”
    “我把校领导家的儿子给打了，他们故意整我，不让我毕业，所以，我连升学的机会都没有，一直蹲着。”
    王小六儿知道冯楠怎么想的，瞅了她一眼，“并不是因为智商问题。”
    “你在学校，敢打校长儿子，还不是智商问题啊？”
    冯楠巧笑嫣然，看着王小六儿的眼神也愈发地暧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