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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长铭铜器一件,足抵《尚书》
    民国时期就有学者认为,“大禹是条虫”,是上古神话,不是真实的历史人物。
    还有个别外国学者,甚至怀疑华夏五千年文明史的真实性与可靠性。
    但是如果没有大禹,便没有大禹之子夏启创建的夏,更没有“华夏”之说。
    燹公盨铭的发现,将有关大禹治水的文献记载,一下子提早了六七百年。
    这是目前所知时代最早,也最为详实的关于大禹的可靠文字记录。
    这件国宝,充分表明,早在2900年前,人们就在广泛传颂着大禹的功绩。
    而夏为“三代”之首的观念,早在西周时期,就已经深入人心。
    经过现代文史专家研究,大禹治水并非简单的治理水患,而是在治水过程中,重新划分了九州。
    而划分九州对华夏影响十分深远,以至于即使到了汉朝,汉室仍然沿袭着大禹留下的九州制度。
    “九州”是中国古代文明发展的一场重要地理变革,而这场变革,就是大禹在治水过程中开创的。
    燹公盨的出现,不但证明了大禹治水并非传说,还将大禹治水的文献记载,至少提早了六七百年。
    只是很可惜,那件燹公盨出自何地,又是如何流失到海外的,今人一无所知。
    近现代,我们的国宝文物,如洪水般流失海外。
    比如阳安小屯村的甲骨文,煌敦莫高窟的经卷壁画,阳洛金村的东周王陵……
    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有47个国家,200多家博物馆收藏有中国文物。
    而流失海外的中国文物,更是数不胜数,这还不包括那些不见天日的私人收藏!
    回顾最近这几年,圆明园马首归园、流失英国文物回国。
    以及拍卖场上华人收藏家,在全球拍场拍下的《永乐大典》《五王醉归图》等国宝级文物。
    这不禁让人期待,那些遗失在世界各地的国宝,终会回归故土的。
    “这个宝贝,我们留在手中有点烫手啊!”
    看了一会儿资料,李金鲤才真正明白,这件青铜器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嗯!”陈文哲有点郁闷的道。
    他现在只是稍微清理了一下外面的铜锈, 就知道, 这件青铜器虽然跟燹公盨样子差不多, 但是内部记录的铭文,应该是完全不同的。
    要研究清楚这里面的铭文写的是什么,可不容易。
    燹公盨这件国宝, 是2002年春保利艺术博物馆专家,在海外文物市场上偶然发现的。
    当时它的盖已失, 只存器身, 且大半为土锈所掩, 显露出的部分铭文文辞古奥,难以释读。
    后来经过数十位专家, 两个多月的研究与鉴定后认为,这是西周中期?国的某一代国君?公,所作的青铜礼器。
    这个?国即“遂国”, 是中国古史传说中, 作为三皇五帝之一的舜的后人建立的国家。
    其上所铸98字长篇铭文, 开篇即言:“天命禹敷土, 随(堕)山,浚川……”。
    这些铭文记述, 大禹采用削平一些山岗,堵塞洪水和疏导河流的方法,治平了水患, 并划定九州,还根据各地土地条件的不同规定各自的贡赋。
    铭文还以大段文字阐述德与德政, 并教诲民众以德行事。
    古人云:长铭铜器一件,足抵《尚书》一篇。
    说的是发现一篇长篇青铜铭文, 就如同发现一篇相当于《尚书》这样重要的古代文献。
    那件器物的铭文不仅字数长,而且与以往所发现的纪名、纪事类的青铜铭文截然不同, 堪称一篇政论性质的散文。
    其体例、格式前所未见,别具一格,内容更是极为重要。
    还有,那件国宝的铭文文辞与体例,与现存的《尚书》等古代文献,十分接近。
    它的发现,对探讨中国古书的渊源, 也有十分重要的价值。
    这才是令陈文哲头痛的,价值越高,他就越不能太过自私。
    当然,他要真一门心思想要研究一下, 想要搞明白这件宝贝的铭文,还有其内记述内容的意义,也不是不可能。
    站在前人的肩膀之上,他还是能够做到的,只不过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而如果不想这么做,那就求助别人帮助。
    这样一来,这件东西就藏不住了。
    对于这种重宝,只要被人知道了,就肯定会惹来麻烦。
    “还是需要让它重现天日啊!”
    很快,陈文哲就有了决定,他不能太自私,因为这可以定史,对于夏商周的三代断代工作,十分重要。
    已经打算暴露出去,陈文哲也就不在纠结。
    今天的收获不小,他也想要看看,这件盨内到底记录了什么,所以他直接回到了开发区的铜器厂。
    这边有着不少合适的工具,对于修复这件青铜器有帮助。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陈文哲先是小心的给它来了个钣金工作。
    修复了大体器型,在就是除锈!
    考古发掘的青铜器,由于长期埋藏在地下,经过千年的水浸土埋,必定会引起青铜本身的质变,使金属从元素状态转化为化合物状态,形成铜锈。
    由于铜质的差异,以及水土条件的不同,锈色有红、绿、蓝、黑、紫、灰等各种颜色,斑驳陆离,形成古青铜器一咱特有的庄重古朴的美感。
    古代青铜器的锈层极其复杂,层次很多,有些锈蚀掩盖了青铜器的纹饰或铭文,甚至使器物变形,失去原貌。
    因此,去除那些有害的锈蚀,是青铜器保护处理的重要任务之一。
    过去常采用的青铜器去锈方法,是用刻刀、凿子、锤子、錾子等进行锤震,剔除锈蚀。
    在锤打时,位置要准确,用力要适当。
    此法虽简便,但容易损伤原器,尤其是铭文和纹饰部分。
    所以必须细心剔除,并刷扫干净。
    这是好处理的锈迹,也是好的锈,而有好的锈,就有坏的锈。
    现在除锈,已经成了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青铜器外面的一层遮挡铭文的锈迹被清楚之后,陈文哲发现,里面那一点绿色粉末状的锈迹,真不是什么好锈。
    先前他只是看到了一些绿色粉末,并不严重,但是,现在他能确定这是有害锈。
    如果这真是有害锈,那这件青铜器要是再不进行保护,肯定就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