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威子苦笑着又重复了一遍，“《白桦林》断崖式的领先。”
    张华强相信墨染可能的新歌可能会稍许领先，毕竟他们也没有提前宣发，很明显憋大招呢。
    而且墨染的唱歌实力，张华强心里明白，如果遇到好歌，爆款并不是不可能。
    可是宋明智的这首歌，并不是以前的那些水平，是他命音乐部精心量身制作的一首歌，就是为了跟陈一鸣抢夺市场。
    所以他觉得论歌曲质量，宋明智和墨染的歌曲应该不分伯仲，就算林雨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得过摩登果实音乐部的那些首席音乐人吧。
    而且宋明智的粉丝基础比墨染好不止一个数量级。
    所以他刚刚听到宋明智的新歌比墨染的下载量少，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有一些，在他心里，这种差距是微小的，可能就是因为欧小娟在宣传上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只要他们也跟上宣传，过不了多久，就能反超。
    张华强楞了半天都没说出话，“快把墨染唱的那首歌给我找出来。”
    威子早上刚知道下载量的时候跟张华强一个表情，所以赶紧下载了《白桦林》，现在刚好给张华强找出来。
    当手机跟音响连接的瞬间，张华强的心跳慢了半拍。
    他坐直身子，原本的松散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多年的娱乐圈经验，捧红无数歌手的首席经纪人，虽然不会作词作曲，但是什么歌会红，什么歌是烂歌，鉴赏歌曲的能力，张华强不差。
    只听了一句，他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输了。
    又输了。
    明明已经在其他几家公司打听过了，没有超一线歌手发歌，没有要力捧的新人，可是他忘了还有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但是每次都会打赢的果果文化传媒。
    以前跟欧小娟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
    从一开始摩登果实和盛空就是竞争关系，两家公司同样是五大娱乐公司的一员，而且在五大娱乐公司也是排在前面的，都想争夺行业老大。
    张华强和欧小娟的交锋就不可避免。
    那时候张华强也觉得欧小娟很厉害，但是也只是很厉害而已，两个人对决有输有赢。
    只能说靠各自的艺人的能力和天命。
    所以盛空和摩登果实都有很多出类拔萃的明星。
    从默默无闻到小有名气，再到一线大咖。
    张华强从来没有觉得培养一个艺人是多么难的事。
    甚至有一个阶段，盛空被压制的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除了秋婉婷这样级别的超一线歌手发布新歌，可以在新歌榜独领风骚，其余新人在新歌榜都很难出头啊。
    而像秋婉婷这个级别的歌手，其他公司的新人也都会退避三舍，就算也都是超一线的歌手，也很少会故意赶上硬碰硬，没必要，反正发歌每个月都可以，整个娱乐圈的超一线也没有几个。
    大家都会默契的避开对方，这样拿到好成绩也更加容易，又减少了宣传资源的浪费。
    摩登果实一直被誉为是爆款新人的摇篮，像陈一鸣，宋明智，等等这样的流量明星，盛空以前都没有，他们还专门派人到音乐部学习，目的就是能培养一批新人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盛空培养新人的能力开始跑步增强了。
    歌曲单曲循环了不知道多少遍，他都没有叫停，威子也没敢停，他知道这个时候张华强肯定心情不好，不想触霉头，反正老大不发话，音乐就这么唱着。
    张华强在第三遍开始，耳边的歌声就只是歌声了，他在优美的旋律下思绪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果果文化传媒并不是刚刚注册的公司，在欧小娟加入前就已经注册了，这是五大娱乐公司早就研究过的。
    虽然不知道果果文化传媒的实际控股人是谁，但肯定是欧小娟去了以后才发展起来的。
    所以大家都默认果果文化传媒的实质控制人是欧小娟，就算最大股东不是她，但管事的肯定也是他。
    张华强起初并没有太把果果文化传媒当回事。
    或许欧小娟是个强劲的对手，但是跟在盛空的欧小娟比，现在的欧小娟没有背后的资源，肯定在歌方面都没办法展现出来百分百的实力。
    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无法战胜一个公司啊。
    这是张华强以前的想法。
    可是现在。
    他被现实打了几次脸后，开始迷茫了。
    为什么都是欧小娟。
    以前在盛空，只能算是有来有往，并没有一家独大。
    可是离开盛空，在果果文化传媒的欧小娟，却似乎变了。
    张华强觉得无论是什么项目，只要遇到果果文化传媒，注定是一场失败。
    到底是什么时候，让这一切改变了呢？
    他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只是个词曲作者，就算有一身才华，最多只能写出金曲啊。但是现在的果果文化传媒很明显不只是培养歌手无人能及，就是电影，电视剧，甚至造星的能力都让人瞠目结舌，完全不像一家规模只有那么小的小公司。
    当然不排除欧小娟没有盛空那些股东的限制，不再需要束手束脚的工作，在能力会有一些爆发式的增长，可是其他方面她不会啊。
    张华强马上找到了一个人的号码，想都没想的拨了过去。
    威子本来想关掉音乐，但是看张华强没有这个意思，考虑了一下就停止了关闭手机的动作。
    免得又被骂，他假装没看到张华强要打电话。
    电话很快拨通了。
    在拨通的同时，张华强的原本要张嘴的动作瞬间停止，原本要说出口的话，也含在了口中。
    “你好，华强......”
    而对方也只是说了几个字，就停止了说话。
    他们就这样仔细从对方听筒里证实刚刚自己听到的内容，只是数秒便都听清了对方的声音。
    他们听的是同一首歌。
    白桦林。
    他们在电话拨通的数秒沉默是因为有些惊讶，又觉得不太可能，就都没说话仔细听了一下，  马上就被证实，他们没有听错。
    “你也在听《白桦林》。”李林森笑着说道。
    张华强没有直接回答李林森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李总也在听。”
    说完俩人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