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试试看。
自己抱着阮洁,那么她算是站在圆形地砖上吗?
这一点白研良也完全没有把握。
事实上在一开始进入这个展厅时,白研良就盯上了地上的地砖,无他,在白研良看来这三种形状各异的地砖虽然看上去很有设计感与艺术感,但实在是有些多余。
就在他还在思考这些地砖的存在意义时,眼前这些厉鬼就在走廊口出现了。
当它们走进展厅后,白研良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它们的脚下。
接着……白研良发现了一件很奇怪,很诡异的事。
它们不踩圆形地砖。
再次观察确认了一遍后,白研良可以肯定,它们确实是不踩圆形地砖。
这是否意味着,圆形地砖就是安全区域?
是!
白研良立刻做出了判断,并飞快地告诉了大家。
不过他也没想到附近三米的圆形地砖竟然会这么少,眼看阮洁即将命丧鬼手,自己离她又确实很近,于是白研良便出手了。
既然用了研人的名字……那就要贯彻研人的作风。
白研良出手时,他的手里已经横握了一把钥匙,只要情况稍有不对,他就攥紧拳头用钥匙尖刺破掌心,发动这把血红色诡异钥匙的能力。
周围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
一只只无脸女鬼忽然集体停止了动作,安静地站在原地。
欧正屏住了呼吸,根本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因为在他眼前一米处就站在一只女鬼。
而且它已经探出了头,没有任何五官的面孔像是在不断感知着什么一般,缓缓地朝他靠近。
欧正的心脏砰砰直跳,他已经闻到了那股腐烂恶心的尸体臭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他恐惧地别过头,闭上了眼睛,完全不敢去看它。
虽然欧正知道可以发出声音,因为刚才那位白先生就在说话,而那些女鬼也没能发现他,但他不敢去赌……万一呢?万一它们忽然就能听到了呢?
杨小灿和欧正的想法一样,但不为人知的是……她还有另一个想法。
那就是……让白研良和阮洁被鬼发现……
虽然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杨小灿猛然间察觉到,她现在竟然真的无比希望白研良和阮洁能被鬼发现,然后杀掉。
因为……如果他们不死的话,就显得自己太自私了……太像个坏人了……
求求你们……为了我,去死吧……
杨小灿恳切的目光瞟向了身旁不远处的白研良和阮洁。
阮洁虽然不胖,但个子码有一米七二。
而且刚才事情发生得太快,白研良将她拉过来抱住时,姿势也不太对劲,这导致他的发力点不对,现在抱着阮洁,几乎需要用到普通情况下三倍的体力。
希望它们快点离开吧……
阮洁也感觉这位白先生抱着自己的手臂似乎太过别扭,很不好发力,所以,她也顾不上女性的矜持,双臂环上了白研良的脖子。
这种情况下,她还歉疚地看了一眼许知非,然而让她诧异的是,那位冷冰冰的小姐根本就没有在意这边的情况,而是一直在看着墙上的画作,似乎在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周围的恐怖女鬼们,终于离开了。
它们离开的方式很诡异,突然从脚下窜一簇火焰,然后迅速被烧成灰烬,再一眨眼后,灰烬也诡异地消失了。
“呼……”
白研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手臂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抱着阮洁,现在已经快僵了,见女鬼消失,白研良立刻把阮洁放在了地上,甩了甩手臂。
“谢谢你!白研人先生!”阮洁一落地,就鞠了一个很深的躬。
白研良倒是没有在意,摆了摆手就看向了许知非。
刚才他注意到许知非一直在看那堵墙,此刻便走去问到:“你有什么发现吗?”
许知非微微点头,转头看向白研良,说到:“刚才的鬼,像她吗?”
她?
白研良看向许知非刚才看的地方,发现她看的是欧正惊呼漂亮的那幅画。
但仔细地看了一眼后,白研良摇了摇头。
虽然有一段很模糊的记忆,但大部分情况下,他的记忆是很可靠的。
之前他也看到过这幅画,但画人除了裙子的颜色与性别外,和刚才的女鬼根本就不像。
而且长裙虽然颜色都是白色,乍看一样,但细节方面却有很多不同。
比如……画的白裙是心形领口,但刚才女鬼的白裙是圆形领口。
又比如,画的白裙裙边有褶花,刚才那些女鬼的身上的白裙却没有。
类似的细节还有一些,都是乍看相似,实际上根本不是一套裙装。
身为女人,而且是一个爱穿长裙的女人,许知非应该比他更懂才对,为什么她会觉得刚才的女鬼是画的人物?
白研良等待着许知非给他一个答案。
然而,许知非并没有说话,似乎白研良否定后,她也全盘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让白研良有些失望。
但现在最失望的人明显不是他。
“……阮阮。”杨小灿拉了拉阮洁的手,声音带着歉意和一丝微不可查的委屈。
阮洁静静地看着她,笑了笑,轻轻松开了杨小灿的手。
经过刚才这一遭,阮洁似乎成长了许多,也似乎终于明白……这个柔柔弱弱的,像自己妹妹一样的好朋友并不太需要她的照顾。
阮洁也曾想过,自己长相普普通通,性格内向少话,为什么杨小灿会主动来结交她,无论去什么聚会都会拉上她?她明明有那么多朋友,那么多追求她的人。
现在……阮洁想明白了。
看着被阮洁轻轻松开的手,杨小灿脸色一白,眼泪似乎快掉下来了。
正当她准备向阮洁解释些什么的时候,欧正忽然开口道:“吓死我了,还好我反应快!”
接着,他又傻笑着看向杨小灿:“你反应也不慢嘛。”
杨小灿的脸色白得更厉害,直勾勾地盯了欧正好一会儿,也许是被她乱拳打过,欧正在她的眼神下,竟然感觉心底有些发毛,连忙撇过头不敢看她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撇头,却让欧正意外地看到了墙上的那幅画。
“诶?这画里的女人之前是朝右边转身的吗?”
白研良闻声心弦一紧,立刻道:“走,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