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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2.暴露2
    日子平静的过了两天。
    凤幽莲在自己寝殿里坐立难安,时不时关注一下戒律阁那边的动静。
    可奇怪的是,戒律阁风平浪静,一点也没有找光明女王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凤幽莲坐不住了,心里渐渐没底,搁在桌上的纤纤玉手紧握成拳。
    难道就这么算了?
    凤幽莲暗自咬牙,一双美目死死盯着眼前的琉璃茶盏,心有不甘。
    她脑子转了转,忽的站起身,快步走出寝殿。
    戒律阁。
    ‘砰’地一声!
    一个麻袋被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分身站立一旁,声毫毫无情绪,“人抓回来了。”
    说罢屈指一弹,绳子脱落。麻袋打开,露出昏迷不醒的麒麟。
    法尊一袭红衣,单手支颐,懒懒的斜倚在高座之上,双眸微阖,闻言后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地上四仰八叉躺着的麒麟,束发的玉冠已经歪向一边,发丝散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法尊啧了声,撑着身体坐起来,“没惊动陛下吧?”
    分身摇头,“没有。”
    法尊颔首,左手搁在桌上,衣袖微滑,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和一截苍白手腕上那只暗金色的手镯。
    意念一动,金光乍现,天问化作藤蔓缠上麒麟身躯,将他缠的结结实实。
    法尊随手一挥,空旷大殿瞬间被结界笼罩,他又拿出一颗留影球,搁在桌案上。
    等做完一切准备,法尊先慢条斯理的啜了口茶,指尖微动,天问上金光一闪,麒麟惨叫一声,瞬间惊醒。
    刚睁眼时麒麟还有点懵,那一瞬间的来自神魂的刺痛让他心有余悸,他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一抬眼,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麒麟一怔,待看清此人样貌后顿时一个激灵,失声的叫了声,“法尊?!”
    法尊端着茶杯,手指轻轻摩挲茶盏边缘,视线一顺不顺的盯着他,,漫不经心道:“是本尊。”
    “你怎么在这里?”麒麟一边问一边想站起来,不料刚一动他就发现不对,低头一看,一条金光闪闪的
    藤蔓将他捆得严严实实,只要他一动,藤蔓便会收紧,让他瞬间动弹不得,神魂上同时传来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疼痛。
    麒麟脸色一白,一下子疼出了冷汗,目光微移看到身下的麻袋,还有凌乱不整的衣衫,瞬间想起昏迷前的一幕。
    当时他正在寻找那狗男人,突然被人叫住,回头一看是法尊,心中对于法尊的畏惧袭上心头,他瞬间就吓得不敢动了,然后就是法尊的靠近,再然后就没再然后了。
    等再醒来他已经到了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戒律阁,见到了打死都不愿意见的红衣修罗法尊。
    眼角余光瞥见旁边一抹鲜红,他抬头一看,眼睛蓦地瞪大。
    眼前站着一个跟高座之上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
    “法……法尊?”麒麟眼神游移的在两个之间来回乱飘。
    分身一脸冷漠,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主位上的法尊笑了一下,似乎被他这呆愣的模样逗乐,他低头呷了口茶,慢悠悠开口,“你去十万大山做什么?”
    麒麟愣了一下,脑中快速思考着法尊这话的意思。
    他是被从十万大山带回来的,法尊是恰巧路过还是直接冲着他来的?
    路过还好说,若是冲着他来的,那法尊是为了什么?
    他最近也没干什么招惹戒律阁的事吧?
    此事有蹊跷。
    他得好好捋捋。
    然而,法尊可不给他再三思量的时间,将茶盏放在盘中,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轻响,瞬间拉回了麒麟的思绪。
    麒麟疑惑的望着他,法尊单手支颐,轻飘飘的来一句,“那男人找到了吗?”
    “!!!”
    麒麟脸色大变。
    卧槽?
    他在说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
    谁跟他说的?!
    瑾玥呢?
    她怎么样了?
    会不会被法尊关起来了?!
    麒麟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无数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垂着的眸子里闪烁着明灭不定的情
    绪。
    他刚要矢口否认,神魂上倏地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用锥子狠狠地往脑子里钻一样,突如其来的疼痛瞬间让他脸色血色褪的干干净净,整个身体因疼痛而止不住的微微发抖。
    麒麟咬紧牙关,逼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呻吟,双眼紧闭,五指紧握成拳,陷进肉里,额间青筋暴起,一滴滴冷汗自额角流下,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响。
    麒麟此刻却听不到这几不可闻的声音,他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仿佛要将他折磨至死的疼痛上,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上,整个人蜷缩起来,身体微微发着抖。
    法尊眉宇微蹙,似乎对没得到答案而不满意,意念微动,天问金光大盛,他轻描淡写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那个男人找到了吗?”
    麒麟呼吸陡然急促,死咬着牙,就算不能说谎至少也要一言不发。
    得不到证词,法尊便无法拿他怎样,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弄死他。
    他现在真是恨透了那个告密的人,真的太不是个东西了!
    麒麟攥紧了拳头,修剪干净的指甲已经陷进了皮肉,丝丝血迹顺着他掌心流出,滴在漆黑上,很快就积了一小摊血迹。
    法尊面色不变,对于鲜血他早已习以为常,而且就这一点微不足道的鲜血,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见麒麟迟迟不开口,嘴唇紧闭拒不配合的样子,偶尔听到几声从他胸腔深处或是从齿缝间溢出来的沉闷而痛苦的哀鸣,听得让人揪心。
    法尊面不改色,丝毫不为所动,视线淡淡的瞥了一眼分身。
    分身会意,单膝跪地蹲在麒麟面前,动作粗鲁的掰开麒麟的嘴巴,冷声命令,“说话!”
    麒麟喉头颤动,含糊的说了什么,没人听清,只听到从他喉咙深从发出轻微的‘咕噜咕噜’的声音,那是痛苦到极致才有的,好似破风箱般的声音。
    分身抬头看了一眼法尊。
    法尊指尖微动,藤蔓上耀眼的金光消散了些许。
    乍一感觉到疼痛缓解,麒麟绷直的身体微松,长长的呼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
    他这才猛然惊觉,原来下嘴唇早已被他咬破,一圈血淋淋的牙印印在毫无血色的嘴唇下,看着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