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善良的老师
被阴影笼罩?
林雅形容的太恰当了!
星灿艺校不就已经沦为阴影界了吗?那些学生和老师之所以会变得不正常,一定是里面的被负面力量给影响了。
阴影界充满绝望和压抑,长时间处在这种看不到阳光的地方,人不知不觉就会变得抑郁和暴躁。
这辈子最绝望最痛苦的事情,都发生在星灿艺校,对于林雅来说,那里的一切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不是地狱是什么?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可那时候的事情还常常出现在我的梦。”林雅紧紧抱着双肩,声音颤抖,整个人非常的无助。
“我无数次的梦见,我又回到了那所学校,满目狰狞的在纸条上,写下红衣诅咒。”
“要不,就是顾君生死的时候的样子,他身体破碎的从地上爬来,还在唱着那首歌。”
“或者是我们三个,很凶的在楼道里拉拉扯扯,一滚下楼梯......”
林雅使劲咬着牙齿,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梦里面,我知道那样不对,会引发不好的事情,我拼了命的想要阻止,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就像另一个人,看着那个陌生的自己,去一遍遍的重复那些可怕的事情.......”
林雅缩仅剩的那条腿,把头深深的埋来,双肩不住的颤抖,哭声压抑而痛苦。
微微叹了口气,我迟疑了一下,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都过去了,以后不会有事了。”
“不,你不懂。”林雅哭着摇头,发红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恐惧,“我在梦里,时常听到她们的声音,她们在叫我回去。”
“她们?你的那两个朋友?”
“我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她们死在了那所学校,她们不甘心.......”明明坐在阳光下,林雅浑身都在颤抖,脸色白的几乎透明。
这种恐惧发自内心,是她最害怕的东西,无法克服。
“我不想回去,尽管很辛苦,我还是想活着,想跳舞.......”林雅捂着脸,“可我总觉得,有一天她们会找到我.......”
看到她无助的样子,我明白了,她愿意告诉我这些的原因。
不是倾诉,而是渴望帮助,摆脱缠绕不休的噩梦,不要再次跌入地狱。
我之前那样说,算是歪打正着。
“不会的,你已经离开那所学校了,很安全,她们不可能找到你。”我再次拍了拍林雅的后背,安慰道。
“会的,我感觉她们离我越来越近了,尤其是这几天。”安慰丝毫不能让林雅放心,她有些神经质的望向四周,不安而恐惧。
“那喊声就像近在耳边一样,她们马上就要找到我了......”
“王先生,求你帮帮我!我,我不想回去.......”
林雅满眼是泪,几乎是哀求的看着我。
“林雅,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你。”我认真的看着她,“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星灿艺校的事情,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林雅愣了一下,努力的说道:“我没有隐瞒,我说的全是真的。”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递给她一包纸巾,“你在第二天的上半学期,就离开那所学校了,所以学校真正关闭的原因,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离开以后,再也不想听到跟那所学校有关的半点消息,跟所有同学都断绝了往来。”
林雅用纸巾擦了擦眼睛和脸,吸了口气。
“而且,我那时候因为断了一条腿,只想着死,也没有注意过其他的事情。每天都很痛苦,只是为了父母才活着。”
我看着林雅,问出了对于这个女孩存着的最大疑问:“既然星灿艺校的经历这么痛苦,这么让你害怕,你为什么要到鬼屋工作?”
“鬼屋是以星灿艺校为背景设计的,你扮演的也是曾经的自己,这不是回顾自己的噩梦吗?”
“有两个原因。”林雅眼神里没有慌张,只有无尽的酸涩,“一是还能跳舞,二是.......有一个人,她跟我说,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我精神一振,脱口问道:“她是谁?”
“鬼屋的设计师,也是我曾经的老师。”林雅这句话说的很平静,但我的心里却激了千层浪花。
这不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吗?
“明白了,她是星灿艺校的老师,所以对于学校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非常了解,才能以此为背景,设计出如此还原的鬼屋。”表面我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是的。”
“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她能向你保证,呆在鬼屋里是最安全的?”
“她叫余曼春。”
好,名字有了,而且在学校里用的绝对是真实姓名。顺着这个名字不管是找私家侦探,还是请紫叶帮忙,都能查到很多东西。
了解一个对手的真实身份,有多大的好处
我点了点头,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示意林雅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她,可能因为当时我太需要一个理由,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林雅苦笑着,眼眶再次泛红。
“在学校里,她其实是个不太有存在感的老师,她的课不多,舞蹈能力也一般吧,至少和那些专家比来,要差很多。”
“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把她招进去的,反正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后来,她能来看我,我觉得非常的意外。一开始我是拒绝见面的,因为我不想再和那所学校,有任何的关联。”
“可是她让我父母跟我说了一句话,我立刻就改变了主意。”
“说了什么?”
“她说能给我一个再次跳舞的机会。”林雅抬头,红肿的眼睛亮着一丝微光,就像是黑暗里的萤火虫一样。
渺小,但至少还存在。
“然后我就见她了,她跟我说了鬼屋,说在这里能继续跳舞,还是最安全的,她们找不到我。”
我奇怪道:“那你没有问过,她为什么那么清楚的知道你的事情?”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以为她只是好心来帮我的,之后想来,又觉得没有必要问了。在这里,我确实能再次跳舞,噩梦也稍微少了那么一点。”
好心?
这个标签可和新丰酱厂那个冷静而残忍的女人,挂不上号。
顿了一下,我继续问道:“她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