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抱着手机,一脸的不可思议:“大哥,就,就这个?”
“就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辛苦。”我又拿出五百块钱,对着黄毛晃了晃,“这是预付款,事成之后还有双倍。”
黄毛很懵逼,半张着嘴,不知道这钱到底是该拿还是不该拿,但也只犹豫了几秒,贪念就战胜了理智。
“谢谢大哥,我保证完成任务!”黄毛伸出手,试探着去接那五百块钱。
我没有立即给他:“我有一个要求,不能让鼠爷那伙人发现,否则我不光会找你拿回这五百块钱,还会让你付出代价。”
“放心,大哥,我一定会小心的。我就住这一片,鼠爷看到我在附近转悠,也不会疑心。”黄毛连连应诺。
对付这样的小人,就是要恩威并施。不光要给他们一点颜色,更要给他们一些甜头。
只有威胁,他们表面上会应诺,或许转过头就把你卖了。但是用一根胡萝卜吊着他们,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有利可图,他们才会真正的为你办事。
对于黄毛来说,五百块虽然不算太多,但在我们这个小县城,他也得工作个好几天才能挣到。
这钱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砸在他手里,后面还有双倍,他能不心动吗?
“抓紧把这件事办好,咱们都能顺利的过个好年!”把五百块塞在黄毛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大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好!”黄毛的声音美滋滋的。
我露出一丝微笑,快步离开了狭窄的巷子。
忽略了那些招手的女人,我回到车上,驶离这片区域。
让黄毛这个眼线盯着,远比我自己盯着更强,因为我是一张生面孔,在这地方容易引别人的注意。
再加上鼠爷见过我,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我来,要是让他察觉到我在暗调查他,就打草惊蛇了。
回到城区,时间到了午饭点,我想约紫叶出来吃个饭,但又觉得不太好。
昨天晚上才一吃过,现在又约她,她会嫌烦的吧。而且,说不定她已经回东州市了。
想了想还是算了,我打电话给强子,问他情况怎么样,他只说自己在忙就挂了,还是不肯告诉我真相。
我估计他在筹钱。
短短三天的时间,能凑够一百万吗?不用思考,也知道希望渺茫。
点了一根烟,我给强子发了一条信息。
“强子,缺钱的话跟我说一声,我这里有十来万的存款,随时都能转给你。”
过了好一会,才收到强子的回复。
“谢谢!”依然是短短的两个字,但我能体会到强子那种复杂的心情。
虽然我存这点钱不容易,但有时候钱也不在最重要的,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谁也不是圣人,强子是因为某些原因,帮鼠爷那一伙人做过坏事。但既他然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微微叹气,我掐灭烟头,下车找了个小饭馆随便吃了一碗面,然后把车开到了医院外面,找了个可以看到大门口的地方停着。
反正要在县城等消息,就没有必要回棺材铺了,免得来回的跑。
将座椅放倒,我眯着眼睛打了一会瞌睡。
没过多久,手机急促的响了来,屏幕上显示的是黄毛的号码。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喂。”
“大哥,我跟你说,我找了一个特别好的位置,在这个楼上,正好有个窗户可以看到鼠爷的院子。”
按下接通键,黄毛激动的声音就冒了出来。
“有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鼠爷他们白天都不怎么出来,一般都在晚上活动。现在院子里挺安静的,好像在睡觉吧。”
“有新的发现,再打电话给我。还有,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明白,明白,这是我叔叔的房子,我跟他说借住两天,没把这事说出去。”
挂断电话,我又开始思索。
白天睡觉,晚上做事,到底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
而且,貌似和棺材铺还有点关系。
棺材铺也就是卖卖棺材,以及香蜡纸钱,还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想不明白,我索性抛开这些问题。
反正要么是强子告诉我,要么是黄毛发现端倪,我早晚都会知道怎么回事,就懒得去费脑子了。
接下来的时间很无聊,在车里整整坐了一下午,屁股都快麻了。
途,我妈和傅小晚打了两个电话过来,问我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回家去过年。
我借口说在帮强子办事,搪塞了过去。
天色转暗的时候,我下车吃饭,顺便活动了一下身体。
坐在医院外面的小饭馆,吃着没滋没味的面条,我看见强子回来了。
他垂头丧气,整个人非常的沮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落的情绪,看样子借钱的过程并不顺利。
这是意料当的事,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面对亲戚朋友来借钱,肯定会慎之又慎。
而且,什么人混什么圈子。
强子一直都窝在我们这个小县城,没有在外面的大城市打拼过,认识的人都和他差不多。
在村里他已经算很有钱的人了,亲戚朋友多半比他更差,就算愿意借,又拿得出多少钱来?
一百万,对于只有三天期限的强子来说,不亚于天数字。
这是鼠爷故意给强子出的难题,其实就是逼他继续干下去,说是两个选择,实际上他根本没得选。
我有些同情,但没有过去安慰。
他要是想清楚了,总会向我开口的,要没想清楚,我再怎么问他也不会说,也许还会适得其反。
还有就是,我总觉得这些苦头是他活该的,毕竟帮着鼠爷那帮人做了坏事,总要接受教训。
只有教训足够深刻,他才会放弃最后一丝侥幸,会和那帮人断的更加彻底。
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没有必要像个老太婆一样,一直在他身边唠叨。
看着强子徘徊一阵进了医院,我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付了账就朝车子走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街道上的路灯亮了来。
我到车上刚坐好,黄毛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大哥,鼠爷有两个手下出门了。”黄毛的声音很小,好像很怕别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