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我抱着头辩解道,“小晚家里出了点事,无家可归,我只是好心暂时收留一下她,过完年她就回东州市继续读书了。”
我妈瞪大了眼睛:“还想在这过年?叫亲戚们看见,像什么样子?”
眼看她要暴走,我赶紧找了个理由跑出去,连饭也顾不上吃,开上车就走了。
路上我妈没有给我打电话,刀子嘴,豆腐心,怕电话影响我开车。
回到棺材铺,我收到了傅小晚发来的短信。
“云风哥哥,阿姨叔叔对我很好,你放心吧。”
到底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我不愿意多说,也就不问了,只是尽自己的努力为我免去后顾之忧。
“你安心住着就行,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明天午我回家接你。”
“不用了,路很近,我自己去就行,你忙自己的事就好了。”
我想了一下,感觉村子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就同意了。
放下手机,我关上铺子门,带着小黑回到卧室。
虽然这两天,小黑没有到任何作用,但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我总感觉有它陪着会更好。
先去卫生间查看了一下镜子,毫无异常。
并不意外,因为脏东西一般都在深夜出现,白天应该看不出来什么。
我回到院子里,在躺椅上坐下,点了一根烟,回忆这两天晚上的梦境。
第一晚,我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第二晚,我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然后镜的我从里面伸出手。
这有点像连续剧,第二天的剧情会比头一天,往后推进一点。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么今天晚上的梦境,又会有新的变化出现?
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忐忑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期待是想要知道发生什么。
说实话,现在遇到这些事情,我反而不怎么怕了,第一时间更多的是,去思索该怎么解决问题。
可能是经历的多了,见怪不怪了吧。
想到晚上可能有事发生,我回到卧室躺下补觉,留给晚上足够的精力。
一觉醒来,天色昏昏沉沉,天就要黑了。
我床吃了一些东西,又给小黑倒了一盆狗粮。
“小黑,有东西闯进咱家了,晚上警醒着点。”
小黑嘴里包着狗粮,含混不清的汪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
看它吃的那么香,我鬼使神差把手伸进狗粮袋子里,拿了一块出来放进口。
咔嚓。
挺脆的,也挺香的,有点像饼干。
嚼完以后,才发现小黑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前腿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食盆。
我轻咳一声,赶紧抱着狗粮回到卧室放好。
剩下的时间便是等待。
我将躺椅搬回卧室,对着卫生间放下。我穿戴整齐,背着背包,斜靠在上面。
小黑在旁边追着自己的尾巴玩。
房间里外寂静无声,偶尔有冬夜的寒风吹过,窗户轻轻抖动。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但我很清楚,这只是表象,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纸面人给的考验不可小觑,如果我不能找出隐藏在棺材铺的脏东西,很有可能活不过七天。
不敢又丝毫的懈怠,我一直留心着卫生间的动静。
夜慢慢的深了,小黑玩累了,拉长身体伸了个懒腰,在我旁边卧下,吗,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微微的呼声响。
卫生间依然毫无动静,我晃了晃头,从椅子上站来,握着杀猪刀慢慢的走过去。
啪。
镜前灯打开,昏黄的灯光下,镜子里那张本该无比熟悉的脸,慢慢变得陌生来。
相信各位都有过这样的感觉,长时间的凝视镜的自己,越看越陌生,甚至会怀疑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此刻的我,就有这种感觉。
我皱眉头,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镜面。
手指刚刚碰到,镜面就像湖水一样泛了一圈圈涟漪。
镜子的另一头,像是有一股吸力,把我的手指吸了进去。
指尖一片冰冷。
我心大惊,连忙将手收回。
手指刚刚脱离如水般的镜面,镜子里就伸出一只手,猛的抓向我的脖子。
镜子里的人,脸庞扭曲而狰狞,那只冰冷的手力气奇大无比,像是要扭断我的脖子。
我忍不住惊呼,本能挥动杀猪刀砍向那只手。
刀影晃过,出现在我视线的并不是镜子,而是距离三米之远的卫生间门。
怎么回事?
愣了片刻,我发现自己坐在躺椅上。
又是一场梦?
心往下沉,我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而且,小黑睡的比我还沉。
能避过小黑的警觉性,到底是什么脏东西?
这一关,不太好过呀。
有点头疼,不过以往的那一关又是好过的?
很快就从慌乱平静下来,我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以后,提着杀猪刀慢慢的走到卫生间。
打开镜前灯,我眯着眼睛打量镜的自己,下一秒眼睛猛然瞪大。
在我的脖子上,有几个灰色的斑点,左边一个右边四个,就像是手掐过脖子以后留下的手指印。
这是梦的场景。
梦境变成了现实?!
心脏猛然收缩,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指印,这块皮肤有些麻木,像是失去了知觉。
难到说,那脏东西能在梦杀死我?
镜的我脸色大变,我紧张的后退几步,从卫生间里跑出来。
我惊疑不定,在卧室里来回走动,小黑被我惊醒,茫然的跟在我的脚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剩下的时间不敢再睡了,我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
看着天空泛白,我抱着被褥到铺子里打了个地铺,躺上去翻来覆去好一阵才睡着。
睡的很沉,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最后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小飞,小晚是不是找你去了?”是我妈打过来的。
我心咯噔一下:“没有啊,她怎么了?”
“她不见了,说是去一趟隔壁村子,两个小时以后回来,这都三四个小时了,还没信,我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