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吧。”我把矿泉水和其一颗巧克力,递给了蓝茉蝶。
蓝茉蝶一愣,拧开瓶盖喝了几口以后,又把矿泉水递给了我。
“我还指望着你带我走出去,你可不能比我先死。”表情很臭,语气依然不屑,但话却没那么难听了。
我笑了笑,现在不是瞎客气的时候,拿回矿泉水喝了几口,然后把巧克力放进嘴里。
简单的休憩过后,我们继续行动。
天上没有太阳,只有干净到纯粹的湛蓝色天空,找不到任何标记做参考,所以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
穿过各式各样的玫瑰花丛,一路上,我都用杀猪刀在地面刻下记号,一是避免重复走相同的路线,二是希望光哥他们能看到。
不想引来洞神的关注,所以我们没有大声呼喊,也没有过多的交谈。
大雾散去以后,风声和水流声又回来了,反而映衬的这所巨大的宅院更加寂静。
我和蓝茉蝶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又惊动什么怪物。
但是根据某种定律,越是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
前面一处大红色的玫瑰花丛深处,竟然又传来那种凄惨而痛苦的女人哭泣声!
怪物?
我和蓝茉蝶猛然停下脚步,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怎么又来?”蓝茉蝶脸色很难看,下意识的想要抓住我的衣摆。
但是我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壮烈牺牲,她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我的皮肤,然后又像是被烫了一样的快速收回。
“咳咳,那个......现在怎么办,要过去看看吗?”她秀气的脸蛋微红,小声的问道。
我想了想,摇头:“算了,在雾的时候,我听到不止一个这样的哭声,这庭院里不知道藏着多少怪东西,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好吧,那我们躲着走。”
我拿着杀猪刀,在地上留下标记,然后绕开前面那棵大红色的玫瑰,远离了哭声,朝着另一边走去。
然而,穿过一道拱门,前面一颗白色玫瑰花丛深处,又响了同样凄惨的女人哭声。
我和蓝茉蝶换一个方向,仍然是一样,只要有大株玫瑰的地方,花丛深处就会传出这样的哭声。
“怕是躲不过了。”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还是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吧,弄清楚了以后,说不定还有办法对付。”
“也好,那你可得小心点,千万别死的这么早。”蓝茉蝶躲在我的身后,亦步亦趋。
我用力握着杀猪刀,身体紧绷,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丛巨大的白色玫瑰。
大朵的纯白色玫瑰花,在微风下轻轻抖动,美的妖异无比。
花香飘散,但凑近以后,我们就能明显的闻到,在这种芬芳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难闻的腐臭。
到底哪来的臭味?
靠近玫瑰花丛,我将杀猪刀横在胸前,眯着眼睛仔细朝花丛深处打量。
然而,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只有随风晃动的枝叶和花朵。
不过近距离观察,才发现玫瑰纯白色的花瓣上,有许多红色的斑点,就像是洒落上去的血液一样。
我伸手扯下一片花瓣,放在手里轻轻搓了搓,那不是洒上去的血珠,而是本身就长在花瓣上的斑点。
这是什么品种的玫瑰?
我想小时候看到的一本小说当,有一种花瓣上有斑痕的花叫做抓破美人脸,难道就是这一种?
但是现在弄清楚玫瑰的品种毫无意义,关键是那个发出凄惨哭泣声的家伙在哪里?
花丛深处根本就没人啊!
我和蓝茉蝶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读到了疑惑。
蓝茉蝶皱着眉头:“没有人,这烦人的哭声是从哪里来的?该不会是这些花在哭吧,真是见了鬼了......”
“等等!”听到她这话,我忽然心一动,“你说什么,花在哭?”
蓝茉蝶愣了一下,本能的看了玫瑰花几眼,脸色微变:“你不会是觉得这些花成精了吧?”
“倒不是觉得玫瑰花成精了,而是你有没有听出来,哭声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我伸手指了指花丛下面的泥土。
刚才她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侧耳寻找哭声的来源。
“地底下?”蓝茉蝶仔细听了几秒,满脸的震惊,“好像真的是啊!这地下埋的有人?”
“到底有没有,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我蹲在花丛下面,握着杀猪刀,寻找方便挖土的位置。
泥土是黑褐色的,看来很肥沃,四周的颜色一致,不像是刚挖开过的模样。
如果一个人被埋在土里面较长的时间,还有活着的可能性吗?
如果已经死了,如何发出哭泣声?
答案很简单,这个被埋在泥土下面哭泣的人,已经不是真正的‘人’。
但究竟是什么,有没有危险,我也说不清楚。
“我动手了,你站远一点,如果有危险......我知道你会先跑的。”我叮嘱了蓝茉蝶一句,她很自觉的站到一边,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无语的笑了笑,我找好了下手的位置,将杀猪刀插进土里,然后一点一点的将泥土拨开。
大概挖了十来公分,能看到玫瑰粗细不一的根须,不过这些根须是猩红色的,就像人身体内的血管一样。
凑近仔细观察,我震惊的发现,这些根须的里面真的有血液在流动!
用杀猪刀砍断一根小小的根须,红色的血液立刻流了出来,淡淡的血腥味缓缓散开。
呜呜呜的哭泣声更加凄惨了,像是被人伤害了一般。
难道这花真的成精了?
下意识的拿着杀猪刀挡在身前,等了两秒,并没有发现玫瑰花有异变的征兆。
我这才继续挖土,越往下挖,红色的根须就越多。
杀猪刀避不可免的割断了一些根须,红色的血液洒的到处都是,哭声更加可怜。
一直挖到五十公分左右的时候,杀猪刀碰到了有点硬度的东西。
用刀刃将泥土拨开,那个东西一点的一点的露了出来。
一个就像是枯萎了的脑袋,在泥土艰难的朝我转动过来,干裂的嘴巴微张,喉咙伸出发出沙哑的呼喊。
“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