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于好奇,问过那个神秘人几次,他很热情的跟我讲了些钓怪鱼的方法。”
“怪鱼只在夜晚出现,不喜欢强光照射,都是他告诉我的。而且,他还教我制作怪鱼喜欢的吃的饵料。”
听到这里,我感觉很奇怪:“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人,你相信他说的话?”
“我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老江一过来,守了两天晚上,没想到怪鱼还真就出现了。”
老曹眼神平静,语气没有波动,不像是在说谎。
“既然真的有怪鱼,那说明神秘人没有骗我,所以我今晚又过来了。看帖的人很多,我不抓紧点,保不齐怪鱼会被别人先抢走。”
我越听心里的疑惑越多。
如果神秘人真的存在,并且知道如何钓怪鱼,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钓,反而还花十万这样的天价来买?
难道是因为他知道怪鱼很危险,自己虽然知道一些方法,但没有把握能钓来,所以就花钱找人来钓?
可他钓怪鱼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实在想象不到,什么人会对人体残肢组成的怪鱼感兴趣。
怎么想都很诡异。
当然,不排除老曹有说谎的可能性。
脑子里想了很多,我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鱼饵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老曹不说话了,沉默的望着漆黑的湖面。
这让我更加好奇,心猜想连篇。
“不方便说?该不会是......”
“不是你想的的那样,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我又没做什么害人的事情。”面对我的别有深意的眼神,老曹眉头微微皱。
“是我在托关系在医院买来的胎盘,这东西不好弄,我也费了一番功夫才买到。花了我一笔钱,所以我必须要钓到怪鱼,才能把钱赚回来。”
原来是这样,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比我猜测的要好一点,但同样有点儿恶心。
“能把那个论坛的地址告诉我吗?”
“名字叫东州市钓友俱乐部,你网上一搜就能找到。”
我拿出新手机上网,找到了这个钓友论坛,点进去以后往下翻了几页,终于发现那条十万天价收怪鱼的帖子。
发帖人的资料非常简陋,没有头像也没有介绍,只能看到性别是男,除了这一条帖子以外,他没发过别的消息,账号等级也很低。
这条帖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回复,三分之一是骂发帖人骗人装逼的,三分之一是讨论怪鱼存在真假的,剩下三分之一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灌水发言。
不过这也证明老曹在这一点没有撒谎,他大概也是想发财想疯了,才会联系这个神秘的发帖人。
不过,神秘人的目的是怪鱼,我和棍哥的目的是找到阿城,两者并不冲突。
管他要怪鱼的原因是什么,对我们都是有利的,怪鱼离开湖里,危机解除,我们就能放心大胆的去找阿城。
不再多问,老曹跟我讲了一些钓怪鱼的注意事项。
比如说话不能太大声,不能用手电光直射水面,怪鱼出现以后要耐心收网,等等。
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我点了点头,回到棍哥身边。
“怎么样,他说了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棍哥握着鱼竿问道。
我把老曹给我说的东西,简单复述了一遍,棍哥听完摇了摇头。
“现在的人做事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们要怎么做我不管,但是要影响我寻找阿城,我不会客气的。”
“听老曹的语气,应该不会,再说我们现在有两个人,他只有一个,他是不敢乱来的。”
说完,我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半,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两个半小时。
“还有的等啊......”
我从棍哥手里拿过鱼竿,给他换换手。
棍哥就坐在我的身旁,默默的盯着水面,有些失神。
没有人交谈,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水浪拍打在岸边发出轻微的水声,让这里显得更加寂静。
坐在背风处的老李裹紧身体,缩在大树下打了瞌睡。
老曹十分的有耐心,坐在那里几乎是一动不动的,眼睛一直盯着湖面,如果不是他还在喘气,我还真以为他就是一个雕塑。
白天我和棍哥已经睡了一下午,此时没有半点睡意,不时注意湖里和老曹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渐渐的深了。
空气更加阴寒,喘气都能呼出白雾。
夜光水漂静静的漂浮在水面,莹莹的绿光在幽深发黑的水,如同萤火一般渺小。
等待是漫长的,更何况是钓鱼这样枯燥无聊的事情,这个时候我很佩服老曹,等了这么久他依然不急不躁。
我和棍哥又一次换了手,站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腿,准备到老曹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来了!”老曹突然低呼了一声,缓缓从马扎上站了来。
“来了?”我顿时精神来,转头看向湖面。
老曹的那个夜光鱼漂在一点一点的上下沉浮,被绿光照亮的幽幽水波下面,隐隐有个怪异的黑影一闪而过。
与昨晚老江钓到怪鱼的情景,一模一样。
真的来了!
我对棍哥打了个招呼,他们两一轻手轻脚来到老曹身边,准备给他帮忙。
老曹手握鱼竿,我们三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夜光鱼漂。
鱼漂上下浮动了一会后,突然猛的朝下沉去。
“咬钩了!”老曹眼睛大睁,眼神闪过一丝兴奋,他开始小心的收线。
当鱼线慢慢绷直以后,他便慢慢往后退,拽着鱼竿想将怪鱼往岸边扯。
昨天我们见识过怪鱼的巨大力气,自然知道它没那么容易被钓上岸。
水面泛层层涟漪,鱼竿被怪鱼带的左摇右晃,老曹不停的变幻位置和姿势,耐着性子和怪鱼周旋,只等它耗尽体力的时候将它拖上来。
僵持了五六分钟,怪鱼似乎暴躁来,它猛的下沉。鱼竿深深像下弯去,绷的笔直的鱼线不断颤抖。
老曹一个趔趄,被我和棍哥抓住才没摔进湖里。
他咬着牙重新站稳身形,紧握鱼竿准备再次收线,但鱼线却在这一刻绷到了极限,嘭的一声断开了。